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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阵骚动从魔宫外传来,像是已经十分靠近,但因为迟阑的禁制,迟迟没有人进来。
林微茫笑着看向沈浊:“闹中取静。”
沈浊从感情纠纷里缓了一会儿,才问:“红衾打进魔宫了?距离中心还有多远?”
林微茫:“你问这个做什么,还想去督战?”
沈浊扫了他一眼,不再多问,自己用神识去扫。
这是他进传送阵之前做的手脚——把魔尊不在的消息传给了红衾一方。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红衾没让他失望,会意地破坏魔宫的根基,而没有攻占,也没有打扰他们的意思。
“不插手,”沈浊淡淡道,“魔界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
“你还真思考起来要不要插手了。”林微茫扶额,“怎么回事,你师尊都没你这么古板。”
沈浊没回应,目光有些忧虑地查探魔尊的阵法。
一想到师尊还在里面,就什么杂念都没有了,只想力所能及地帮他一些。
沈浊思索了片刻,飞身出去。
林微茫好笑道:“不是说不插手吗?”
沈浊没回应,直接纵身出了魔宫,来到督战的红衾面前。
红衾惬意地看着自家驸马冲锋陷阵,正帮他护法时,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有些意外,拨开上前来的护卫,问沈浊:“需要什么?”
沈浊朝她微微颔首:“劳烦长公主借我一把剑,然后保护好你的人。”
“剑?”红衾一头雾水,“对品阶有要求吗?”
“能用就好,只是可能没法还你了。我想用魔气淹了魔宫,那剑应当会断。”
红衾取出一把品相不错的剑来,递给他,沈浊谢过她便离开了。
行色匆匆,也不知道是不是鹤栖寒出了什么事。
红衾身边的侍卫提醒她:“长公主,当心有诈。”他道:“此人在魔宫地位颇高,不应当连把剑都需要朝我们借。”
红衾笑了笑:“他与迟阑不同心,迟阑未必会让好剑落在他手里。你不必担心,我信得过他。”
尤其信得过沈浊,会因为不舍得浪费鹤栖寒给他的剑,而跑过来找她搜刮。
林微茫犹豫了一下,还没跟上去,便发现沈浊已经回来了,手中拿着把剑。
剑锋在空中一抖,在魔气之中闪出一个漂亮的剑花。
“帮我护法。”沈浊飞身下来。
林微茫看出他的意图:“你想用魔气淹没了魔宫?”
“是。”
林微茫:“你本就是魔,淹没个魔宫对你算不上大事。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用沈浊的魔气替换魔宫地脉,等于捏住了魔宫的命脉,让整座魔宫陷入沈浊的掌控。
只有这种方法,能彻底杜绝迟阑在外面继续做手脚。
“阵法里面进不去,但至少师尊出来时,我要保证他的安全。”沈浊看了林微茫一眼,“你在外面待这么久,难道什么都没做?”
林微茫沉默。
沈浊轻笑一声,极尽嘲笑。
林微茫:“……”
沈浊收敛了笑容,专心感知地脉。
他只能做这么多了。既然师尊让他出来,不想让他直面危险,他便不想着进去,会好好帮师尊清除外面的麻烦。
可即便什么都能理解,还是很担心师尊的安危。
他身子那么弱,会不会吃亏……
与此同时,阵法之内,鹤栖寒的剑尖,停留在了空中,却好像出现在浮岛各处,只需轻轻一动,就能划破对面几人的脖颈。
花枝承受不住剑气,早已碎成粉末,却在剑气之下勉强保持着原先的模样。
鹤栖寒看向对面的人,神色淡淡。
一袭红色的身影忽然出现,拦在了勾夜身前:“求鹤哥哥留勾夜一命!”
来人是妖族的少主凤飞琼。
按理来说他此时应该在妖族待着,却不知为何,跟着勾夜来到了魔界。
鹤栖寒的剑气将周遭的空间封印成了一个单独的小世界,那人强行闯入,直接吐出一口血来。
勾夜见到他的血,眼神宛如要生吃了鹤栖寒,却动不了分毫。
血腥味儿太浓,鹤栖寒轻咳一声:“把脸露出来再说话。”
凤飞琼头上戴了顶大兜帽,闻言伸手就要去摘,却被勾夜勾着脖颈拖了回去:“不急……未必需要小少主为我求情。”
他的视线投向了迟阑。
剑气绝大部分都压在了迟阑身上,魔尊扛着魂魄被撕扯的压力,气势愈发强盛。
他的刀指向了鹤栖寒,勉强仰起头来,笑得咬牙切齿:“舒服!还是护法打的爽!”
鹤栖寒微微偏头:“你想和我打?”
“这是自然。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我许久没有切磋了!”迟阑眼中闪着战意。
不像是在看一个人,倒像是透过他,在看他体内的霜雪龙吟。
鹤栖寒转头不看他:“那你想着吧。凤飞琼,你……”
迟阑最见不得他无视自己,手中刀光凛冽,就要攻向鹤栖寒。
鹤栖寒轻轻叹气,解除了迟阑身上的压制:“三招,三招之内不能让我落下风,你就老实待着。”
“可以!”迟阑凶狠地攻了上来。
一招试探。
两招来回。
三招分强弱。
三招之后,风云变色。鹤栖寒仍旧轻易将迟阑锁回了原地。
迟阑凶狠地看着他,试图挣扎。
鹤栖寒皱眉:“我没说不用霜雪龙吟。”
迟阑不再挣扎,看向鹤栖寒的目光却更加深沉,像是想将他抽筋拔骨,将霜雪龙吟从他身体里生生抽出来。
鹤栖寒脊背发冷,像是针扎。但不是因为迟阑的目光,而是身体逐渐快要撑不住。
他咽下喉头的腥甜,看向勾夜:“用不着求情……你挺硬气。”
“他不硬气!”凤飞琼大声道,双手拦在勾夜面前。他拨下兜帽,眼角的伤痕如同泪滴,“鹤哥哥,他好不容易才复生,是因为我才昏了头脑,我会管教好他的,求你放他一命……”
鹤栖寒的目光描摹着他的面庞,有些疑惑:“你在求我?”
凤飞琼一滞,委委屈屈道:“是。”
“可你是什么人,凭什么让我为了你,放掉一个三番两次想杀害我的仇人。”鹤栖寒的剑气移向凤飞琼,“凭你长得好,还是凭你叫凤飞琼?”
他仔细想了一会儿,实在想不通。
可能是凭胆子大吧。
真好。他家沈浊就不行,胆子没这么大,每次出门都要思前想后,把事情安排得妥妥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