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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微茫挣扎:“我能有什么瞒着你的……”
鹤栖寒平静地看着他:“你可以再狡辩一句试试。”
林微茫毫不怀疑,若是他再多说一句,鹤栖寒就会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他深深叹了口气:“其实确实应当让你知情——”
天边隐隐传来轰响,像是流云积聚后剧烈碰撞出的雷云。
这里是妖界的边缘,不应出现这样的状况。
两人同时望向天边,鹤栖寒转过身去,朝着外面唤:“沈浊,出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好。”沈浊纵身而去。
沈浊很快回来,走动时带着猎猎风声:“像是法阵,非仙非魔非妖。师尊,我需要再靠近些,才能确认那究竟是什么。可能需要半个时辰才能回来。”
鹤栖寒颔首:“你去。”
短暂的交流后,沈浊闪身而去。
鹤栖寒其实能感受到那是什么,因为体内的霜雪龙吟很愤怒。
那法阵是针对他来的,想对霜雪龙吟做手脚。
鹤栖寒轻轻按着额角,压下腹腔的阵痛,看向林微茫:“看来我们时间不多了。”
林微茫无奈地笑:“毕竟是名震天下的邪剑,受人觊觎也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我陪你徒弟去看看法阵。”
趁机逃离鹤栖寒的致命逼问。
鹤栖寒斜了他一眼,并不戳破他。
鹤栖寒在浮岛之上等到沈浊回来。
他闲得无聊,便试了试感应池阑的位置。
果然一无所获。
沈浊有些疲乏,见到鹤栖寒前藏起眉宇之间的疲倦,对鹤栖寒道:“是镇压剑灵的阵法,我方才去转了一圈,没找到出口。我把阵法给你画下来。”
鹤栖寒颔首,沈浊便安静地蘸了墨,展开一人宽的经卷,为他勾勒阵法的草图。
鹤栖寒胸腹一阵阵发痛,垂着眸子,出神地看着阵法。沈浊也没说话,一时间空气之中只有墨滴与纸张接触的声音。
林微茫在一旁啧啧称奇:“画得不错,和你的手法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沈浊笑道:“师尊教得好。”
鹤栖寒仍没说话,但已经回过神来,气氛顿时不再凝滞。
鹤栖寒看向林微茫:“陪我过来。”
林微茫笑着朝后躲了几步。
沈浊停笔,好奇地看向鹤栖寒:“师尊?”
鹤栖寒看向沈浊:“画你的。你们瞒我的事情,我还未细究清楚。”
沈浊的神色顿了一瞬,鹤栖寒看不太明白。那神情像是在藏着羞愧不安,又像是有些……意犹未尽。
鹤栖寒:“你们瞒我的那样事情,会影响如今的局势么?”
沈浊:“只要我不离开你,应当不会。”在面对危险时,师尊的自控力一向很好,就算失去了意识也未必会丧失战斗力。
鹤栖寒轻轻皱眉,咳嗽了一声:“那我不问了。”
沈浊垂眸,画完阵法大半部分,将笔扔给了林微茫:“画累了,师叔帮我画些。”
腾出手来,便轻轻拥住了鹤栖寒,哪有一点疲惫的意思:“师尊不舒服么?去寝房,我帮你梳理气息。”
鹤栖寒还有点气性,甩开他的手,却被人趁机搂住了腰身,两人贴得更紧。鹤栖寒叹了口气,握着沈浊的手腕,把人往寝房引去了。
林微茫拿着笔被扔在原地:“……”好家伙,我直接好家伙。
看不见那阵图以后,鹤栖寒胸中的疼痛好了些,却仍旧断断续续。
他脱了鞋,曲膝坐在床上,指尖虚虚扶住沈浊的膝。
沈浊回头看了一眼:“师尊,林师叔……”
鹤栖寒奇怪地问:“你关心他?你们关系似乎没有这么好。”
沈浊笑了:“自然。我只是很不明白,他怎么会就这么化形了。而且化形得如此成功。”
其中必有蹊跷,但看师尊的反应,他只要问师尊就能知道其中的关窍了。
“他说是之前就能化形,但被人强行拽了出来。”鹤栖寒轻声道。
沈浊轻嗤:“谁有这么大能耐,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对我的识海动手脚。”
鹤栖寒:“迟阑。”
沈浊沉默了片刻:“魔尊也不行。或许换成其他的修士可以,但我的识海极度敏锐,若是受了侵占,必定有察觉。”
鹤栖寒轻轻打了个呵欠:“说了这么久,不就想借我的口说出,他是自己跑出去的么?拐弯抹角的,小小年纪哪来的这么多弯弯绕绕。”
沈浊笑着将他放平:“什么小小年纪,我活得可长了。”
“只是大部分时间都在幽都的无人之地游荡,活了和不活有什么区别。”鹤栖寒扯住他的袖口,见着几根系带,随意扯着玩,“他是察觉到了危险才出来。”
“危险?”
“我危险。外面那个大阵是冲我而来,你应该感觉得到。”鹤栖寒轻轻垂眸,“你看过留影珠,知道他曾经对我有意。”
沈浊捕捉到了重点:“曾经。”
鹤栖寒不说话了:“我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想,已经过去千年了。迟阑这次是冲我而来,是我连累了你们。”他轻轻扯下沈浊的系带,轻薄的披肩从沈浊身上滑下,遮住了鹤栖寒的表情:“我不打算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沈浊将披肩收起来放好,回到鹤栖寒身边。
沈浊捉住他的手,沉思了一会儿,不发一言。
鹤栖寒毫不含蓄地提醒他:“捏得疼。”
纤细的手腕上已经被捏出了一圈泛着微微热度的红印。沈浊怜惜地放松了力气,揉了揉。鹤栖寒被蹭得痒,往回抽,却又被人握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看向沈浊。
沈浊开口:“现在可能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师尊愿意听我说一样事情么?”
鹤栖寒偏过头去:“不愿意。”
沈浊后面的话都想好怎么说了,被他一打断,显得有些怔然:“师尊?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说你没有道侣的时候,我就猜到了。”鹤栖寒的声音很平静,但若是仔细听,会听见一丝委屈,“可你也说了,现在时机不好。我不想这么草率。我是什么人,是你几句话就能打动的么。”
他这算是别扭的承认。沈浊心满意足,却心里又没缘由地有些空落落。他拥住鹤栖寒,却被人推开:“我什么都没答应你,你这是欺师灭祖。”
“我乐意欺师灭祖。”
鹤栖寒气得踹了他一脚,却连脚腕都被人捉住:“为师不乐意。”
沈浊冷不丁地听见这颇为正式的自称,不知道戳中了什么弦,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抱着鹤栖寒滚到床上。
他撑着床,将鹤栖寒压在身下。
鹤栖寒往下瞟了一眼,有些警戒地闭上了嘴,连手都收了回来。他没来由地对沈浊此时的状态心有余悸。
就算不记得,做过的事情,身子总是有点记忆。
沈浊笑着给他承诺:“放心,忍得住。”
比这艰难百倍的他都忍得过,这点温存还不足以让他失控。
鹤栖寒浑身紧绷地等了一会儿,发觉徒弟除了赖在他身旁不下去以外,确实没有不得体的反应,猜慢慢放松下来。
沈浊压着他,却小心翼翼地不让他痛苦。徒弟身上特有的檀木香味安抚了霜雪龙吟,此时催人欲睡。
半梦半醒时,鹤栖寒徒弟的叹息:“有时候真想死在你身上……”
衣冠散乱的白衣仙人霎时间睁开了眼睛,眸色如冰。
他好像猜到一点,沈浊和林微茫瞒着他的事情了。
他的指尖顺着沈浊的手腕朝上,似有若无地轻点着,最终捏在沈浊的后颈上。
有一瞬间,沈浊觉得他眼睛里带着杀气。
鹤栖寒轻轻偏头,极具威胁意味地揉捏着沈浊的后颈:“我猜……你们瞒着我的事情,和我的身子有关。”
他隐隐约约想起了一点。
失去意识之后的事情。
和沈浊亲亲抱抱。
他的手很稳,仿佛下一刻就能将沈浊的整颗头挑掉。但因为离得太远,鹤栖寒的手臂有些颤抖。
沈浊趴近了身子,方便他捏住自己的脖颈。
沈浊口中承认得很快:“是。”
鹤栖寒愣了一瞬,冷声道:“我以为你也会找借口不承认。”
沈浊的下巴已经贴在了鹤栖寒胸口,说话时一阵阵的轻颤传到鹤栖寒心底:“我既然做了,就不会不敢承认。之前你没有察觉……我却不敢说,怕添了你的心事。”
鹤栖寒揉捏着他的后颈,陷入了沉思。
毛绒绒的脑袋却在怀中轻蹭起来。沈浊等得无聊,轻声数着他的心跳。
鹤栖寒捏着脖颈的指尖,不知何时移向了沈浊的耳垂,捏了捏,觉得有些软,还想接着揉,却被沈浊捉住了手腕,原原本本地放在沈浊的后颈上。
沈浊:“你不是逼问么?能不能专心些。”
鹤栖寒好笑道:“谁说要逼问你。”
沈浊不回应,老老实实地扮演着负隅顽抗的嘴硬徒弟。
鹤栖寒只好按照他的意思,问出自己心中的问题:“和身子有关……你进行到了哪一步?已经双修了么?”
沈浊终于委委屈屈,咬牙切齿地等到了这个问题:“没有!”
鹤栖寒不明所以:“为什么没有?如果你心悦我,我又对你做了什么,你没有道理不双修……你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么?”
作者有话要说:低情商:你不行吗
高情商: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