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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凤眸一点点冷下来，她唇角勾起微嘲弧度，“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让他喜欢我，然后……让他亲眼看着我死？”
系统沉默。
其实连琦不是不能理解为什么系统的思维这么理所当然。
——毕竟三千位面因她而存在，这么多个小世界呢，任务毕竟是任务，完成之后，全身而退再自然不过了。
可是，她毕竟不是神。
系统沉默片刻，看了看女孩的平静神色，缓缓开口，“宿主……不如就好好享受现在，毕竟离开这个位面只是时间问题，像现在这样轻轻松松地和男主度过最后的时光不好吗？”
它声音很轻。
连琦唇角慢慢扬了扬，凤眸冷沉，“本来是好的，不过，你让我知道之后，就不可能了。”
“……”
系统有些后悔了。
怪就怪当时嘴太快，当成玩笑说出来了。
如果不说，按照现在的进度发展，迟早也会恋爱值满格，在那之前。
女孩平静开口，“你经历过喜欢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觉吗？”
系统顿住:“……”
“我也没经历过。”
“但是我经历过最默契的战友死在我面前，我经历过三岁的稚嫩孩子死在我面前，他们临死前的那种眼神，我永远不会忘。”
“你无法想象这是一个多么残酷的场面。”
“因为你们是高高在上的神，或者一堆毫无感情的数据代码。”
你们永远不知道，凡人的一生，只求平安喜乐。
这一夜，连琦彻夜未眠，凤眸沉默盯着窗外。
身旁，小哑巴睡得很熟，长手长脚缩在薄被里，显得局促极了。
尽管如此，睡容却很安静，看起来并无半点不适。
不知道过了多久，女孩轻轻下床，蹲下，两手托着腮一眨不眨地盯着面前的少年。
鼻梁很高，唇很薄，仅仅只能看出这些了。
她还不知道少年长什么模样呢……
如果他把脸上的泥巴洗掉，走在路上，她或许都不一定能认出来。
能认出来吗？
应该还是能的吧。
女孩心中缓缓叹了口气，凤眸里的光慢慢淡下来。
一室寂静。
清晨。
少年缓缓睁开墨眸，眼睛里还带着些刚睡醒的雾气。
他侧脸，却没在身边看到女孩。
皱了皱眉，他从床上起来，发了几秒的呆，洗漱好出了门。
在房车里绕了两圈，最后在车外找到了她。
人很多，在做早饭，她在其中。
少年唇角缓缓扬起，很快走过去，从她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角，想去缠她的手指。
本来是很经常的动作，不过不知道为什么，女孩侧眸看了他一眼，便不动声色将衣角抽了回去，转过脸神色如常继续同旁边的女孩讲话。
带着些淡淡的疏离。
少年愣了愣。
想到是大概是人太多，她不想和他太亲近，于是少年抿抿唇，默默退到人群外，静静地看着她。
他耐心地等着，不过直到吃完早饭，车子发动，女孩也没和他说一个字，即使他走到她身边。
她一直在和另外一个女孩子说着话，自始至终……都没有看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