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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他们到哪里了？”
魏茂抬起头想了想，然后说道：“大约就这几天了吧，说来也可笑，匈奴追兵也不着急赶上，就在后面一直驱赶，你休息他也休息，你慢他就慢，就和小孩子打闹一般。”
杨明听完哈哈大笑：“可悲啊，我华州王朝几百年兴盛，如今却被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众人皆沉默，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下去。
魏茂貌似想起了什么，又开口说道：“对了，那新州牧袁策来信，大约明日抵达，有他来我就安心多了啊。”
说完还长舒了一口气。
这新州位于华州大地西部地区，那里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居多，乃是浑然天成的易守难攻之地。
而这章州则处于国家南部地区，土地较为肥沃，水资源也较为丰富，国库的军粮多数来自于这里，但是这里土地太过于平坦，如果战事爆发这里非常容易沦陷，极其难守。
还有杨明所在的凌州地区，处于国家东部，土地较为贫瘠而且极其容易干旱，食物比较匮乏，导致难民比较多，黄卫军最早就是从凌州壮大的。
杨明缓过神，问道：“这袁策带了多少兵马？”
“据说足足三万。”
三万，加上我们这里东拼西凑差不多能凑出个一两万，再有就是前方的泰山郡内还有两万兵。
就算匈奴追兵有一半都是骑术精湛的骑兵营也不见得会输。
又寒暄了几句后魏茂道了声谢谢后便带人离开了。
当杨明转过头打算进营帐的时候，却发现张子穆左右张望，偷偷摸摸离开了营地，便叫来了李杰远远跟踪上去。
“看来，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杨明心中想到。
不需要知道他是找谁，也不用知道他去干嘛，只要远远看一下他去了哪里，再打听一下是哪方的营帐便可。
偷偷摸摸的张子穆在刚才吃饭的时候接到了消息，他的主子陶明到了，他便准备第一时间去报告一下最近的消息。
看到杨明正在跟魏茂几个在说话，这才敢偷偷溜开，可他不知道的是杨明和典韦的注意力却一直都在他身上。
在路上他已经偷偷脱下了军队的软甲，只是非常低调的低着头行走，尽量不引人注意。
根据信息来到陶明营帐前，和门前两个守卫眼神示意了一下便直接侧身进去。
见到帐内桌后的陶明附身下拜。
“主公！”
听到声音的陶明抬起头，看见是张子穆来了，轻声说道：“起来吧，调查的怎么样了？”
“禀主公，那天晚上的黄卫军确实是被北阳县的士兵击败的，计谋全是城中的杨大人和他所拜的谋士一齐想出来的。”
陶明听完皱起了眉，没想到这小小县丞还有这么大的能力。
“那城中粮食呢？从何而来？”
“这….”
张子穆开始支支吾吾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跟陶明描述那可怕的伙食，只怕自己说出来会被当成疯子。
“主公，我打听到了，那城中当时确实没有多少存粮，士兵们最后吃的都几乎是清水泡米粒，说是粥却只有区区几粒米。”
张子穆沉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
“后来刘县令连夜逃走了，第二天杨大人主事，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粮食，那米粥就连在下都为之向往，特别是其中还有腌菜，口味一绝！”
还没等他说完后面更加离谱的东西，陶明就笑呵呵站起了身，缓慢向张子穆方向走去。
“呵呵，好小子这才去了多久，就一口一个杨大人，叫得好生亲切。”
说话间已经来到了他的身边，这时张子穆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有些失言了，急忙跪下。
“大人，在下绝无二心，只是近期潜伏在他身边叫顺口了而已啊大人！”
这时陶明又来了兴趣，说道：“哦？你说你最近在那个杨明身边潜伏，那你查出什么来了？他的粮草从何而来？”
“禀大人，目前还未查出什么。”张子穆的声音有些发抖。
他哪里是去潜伏的，其实就是想靠近杨明身边，能吃到更多好东西罢了。
“好你个张子穆，居然骗我！我看你哪里是潜伏去了，分明是起了反心吧？”陶明靠近张子穆，眯起眼睛恶狠狠盯着他。
张子穆跪倒在地上连连作揖：“小的绝无二心！天地可鉴啊！我对大人向来忠心耿耿，大人莫非不知吗！”
陶明也站起了身，放声大笑，说道：“看在姚妹的面子上我信你一回，希望你尽快找出杨明身后的帮手，他的粮草究竟从何而来，知道吗？”
说完后背过了身去没有再看他。
张子穆连忙答应，随后退出了营帐，静悄悄离开了。
走出二百来米后他转过身去，恶狠狠盯着刚出来的方向，两只拳头紧握，指甲都在手掌上留下了印子。
….
思绪来到很多年前。
刚才陶明提到的姚妹是和张子穆同村长大的青梅竹马，那一年两人都不算很大，十七岁上下。
刚好又遇上了饥荒，村子遭到了马匪打劫，他们两个是被父母藏进了柴堆里才侥幸活了下来。
一直躲到了晚上，到外面安静的有些可怕的时候张子穆轻轻摇醒了姚妹，刚才她靠在旁边睡着了。
两人一点点挪动自己的身体和身前的柴，终于将身体挤了出来。
但是此时的村子一片漆黑，没有一点点灯光，只能借着月光一点点看清这个曾经熟悉的地方。
直到姚妹一声尖叫打破了宁静，张子穆急忙跑到她的身边，看到了四五具堆放在一起的尸体，其中就有他的父母，还有隔壁的大叔一家。
姚妹哭喊着跑回了家，村子本来就不大，她回到家后发出了更为凄惨的哭声。
张子穆愣在原地，月色将原本黑暗的村庄照得更加漆黑，地上躺的似乎不是尸体，因为他们的血此时在月光下是黑色的，看起来并不像是血。
张子穆虽然还小，但是当时心理素质还算强大，强忍着悲伤和恨意在房中睡了过去。
他不知道姚妹是怎么度过这个夜晚的，只知道第二天村外一阵嘈杂声惊醒了自己，从窗口望去看到一队官兵正绑着昨日的马匪在村子中像是在指认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