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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记得出门的时候把它放进包包里了，然后……然后我好像拿出来过放在大衣口袋了……”
姜程程又急忙把手伸进了大衣的口袋，可是什么也没有。
“没有在口袋里，我找不到它。”
宁城可以想象姜程程此时脸上焦急的神情，他知道姜程程十分在意那串钥匙扣，或者说，是十分在意钥匙扣上的那个小小的布娃娃。
“你先别急，我在车上找找，找到了给你马上送过去。”副驾座上并没有发现那串钥匙，可能掉座位下面去了，宁城又安慰了姜程程几句便挂了电话。
宁城把车停在马路边，开了照明灯，仔细找了找后果然在座位下面发现了那只精致的布娃娃。
宁城小心地捡起来放在手心。
弯弯的月牙眼，长长的睫毛，红嘟嘟小巧的唇，像极了姜程程的眉眼。
五年前他第一次从姜程程包里发现它的时候就觉得它的眉眼和姜程程如出一辙。
布娃娃身上的碎花裙颜色已经不再鲜艳，却是非常干净整洁，可以看出它的主人十分爱惜它。
姜程程一直把它挂在钥匙扣上带在身边，五年如一日。
“姜程程……”宁城缓缓地把布娃娃握在手心，低垂的眼帘掩去了太多的情绪。
少顷，宁城拿起手机想告诉姜程程钥匙扣找到了，可是电话被接通的那一秒，他忽然改变了主意，连他自己也深觉不可思议。
“怎么样，布娃娃找到了么？”姜程程的声音很急切。
果然是因为布娃娃。
虽然一开始就知道了答案，可从姜程程口里再一次证实之后，宁城的心依然不免刺痛了一下。
“宁城，你在听么？”
“嗯，在。”
“是不是没有在车上？”
“……”
“宁城？”
“嗯，我找过了，可是没有发现……”
“……”
“姜程程，不就是一把钥匙么，丢了就算了。我先帮你联系物业开门，然后明天配一把就行了。”宁城用力攥紧了手心的布娃娃，他承认，他现在的行为很幼稚，也很可笑。
姜程程在电话里很久没有回应，安静的空间里，宁城能听见她时轻时重的呼吸声。
“好。”就在宁城的心跳越来越快的时候，姜程程终于低声应了一句。
“那好，我联系物业。”宁城悄悄松了一口气。
物业的效率很快，姜程程强打精神笑着道了谢，刚进门，宁城的电话也适时地打了过来。
确定姜程程安全进了家之后，宁城往座位上一靠，身心放松下来。他闭上眼睛，手心依然握着那只布娃娃。
安静的空间里，宁城的眉心忽地皱起，神情渐渐悲伤。
他又忆起了五年前那个夜晚，姜程程哭泣的脸无比清晰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车侑宝……车侑宝！你这个大骗子！你快点起来啊！你不可以……”
“西城，你在哪里……你现在在哪里……为什么你还不出现，为什么你不出现……西城！苏西城！苏西城……”
那个夜晚，宁城唯一能做的，就是紧紧抱住姜程程，任由她喊哑了嗓子，任由她哭干了眼泪。
没有人能将那个夜晚的姜程程在绝望中救赎出来。
除了苏西城。
可是那个夜晚，苏西城再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