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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程程站在病房门口很久都没有任何动作，眼睛直直地透过门上的玻璃窗口，看着病房里面相拥在一起的背影。
车侑宝当然也看到了，他几番克制自己踢门进去的冲动，沉默地站在姜程程身后。尽管他恨不得冲进去质问苏西城，质问他为什么会和梁画画在一起，如果苏西城的回答有一丝让他不满意的地方，他一定会和苏西城狠狠打一架！
“我替你敲门。”车侑宝说着上前一步，伸出的手眼看就要扣在门上，却让姜程程突然动作拦在了半空中。
“为什么？”车侑宝问，眸子里是姜程程苍白的脸，他忍不住握紧拳头。
“不要……”姜程程声若蝉翼，“拜托带我离开这里，就当我从来没有来过。”
车侑宝心疼这样脆弱的姜程程，他想起了森筱夏。
一个小时前，他转身离开的时候，森筱夏的脸色也这般苍白，他承认，他差一点点就缴械投降，差一点点就不顾一切地将她抱在怀里揉碎了才好。
真的，只差一点点……
“好。”车侑宝缓缓收回手，“我带你离开。”
车上二人一路沉默，姜程程始终闭着眼睛，车侑宝不知道姜程程被长发遮住的脸颊是否有泪，可是那双紧闭的双眼里一定有犹大雨倾盆的悲伤。
就像一个小时前森筱夏问他“你是不是不再爱我”的时候一模一样。
车停在了姜程程居住的居民楼下，姜程程依然保持着一个动作，仿佛已经睡着了，车内安静得只剩下车侑宝的叹息声。
他决定自己先下车，他想抽一根烟。
车侑宝是最近才学会了抽烟，他渐渐地喜欢上了尼古丁的味道。
第一支烟燃尽的时候，车侑宝拿出了第二支烟，他不想唤醒一个装睡的人。
吐出一个烟圈，车侑宝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尼古丁的气体争先恐后地挤进他的鼻腔，咽喉，他觉得喉咙生生地疼，疼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咳。”车侑宝轻咳一声，在一个不经意地抬头之后，身体顿时一僵。
他看见了森筱夏，她似乎站在那里已经很久。
森筱夏一步一步向车侑宝，她走得很慢，也走得很用力，似乎每一步都有可能会耗尽她身体的最后一丝力气。
车侑宝动了动喉结，胸腔异常的沉闷令他十分难受。
近了，更近了。
森筱夏看着她心中的盖世英雄，那个身姿挺拔的少年，那个眉眼英俊的少年，那个说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的少年，现在，她想问他一个问题。
最后一步。
森筱夏在车侑宝面前顿住脚步，她的身高刚好齐他肩头。
“我来是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的，你不用说话，只需要点头或者沉默。如果一分钟之后你没有点头，那么，我会死死地粘在你身边，反之……我将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不会再给你造成任何困扰。”
“……”
“你离开我，是因为程程么？”在你心里面，我终是不敌她的，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