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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室里，死一般宁静，刑侦队所有人静静坐着，谁都不敢出声。
局长高文松正在大发雷霆：“光天化日之下，就在你们的眼皮底下，凶手杀了我们要保护的对象，伤了我们两名同志。”
“现在蒋军同志还躺在医院里，生死不知，你们有什么面皮坐在这里，你们有什么脸穿着这一身皮？”
“丢脸，丢脸啊！”
高文松脸色涨红，气得浑身都在打哆嗦。
程风见状站了起来：“局长，都是我的错，我没有安排好，更没想到凶手有两个人，才出了这么大的意外。”
高文松指着程风的鼻子大骂：“你当然有错，作为队长，你判断错误，指挥不当，导致整个行动失败，导致重大的人员伤亡，你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现在我宣布，先停掉你的队长职务，好好反省，写一份深刻的检讨。”
“高局，别怪程队。”关键时刻，夏川站了出来，“高局，是我指挥错误，我没有判断出凶手有两个人，我没有申请调动强援，擅自带着没有战斗能力的技术科和法医科的同事出外勤，导致了他们的受伤。”
“我们寻找周春燕的时间过长，导致了她在我们的眼皮底下被杀，我有很大责任。”
“你当然有责任。”局长的火气依旧很大，“夏川，你是边城缉毒队出来的，你曾经也破获过很多大案，抓捕过很多毒贩，我以为你应该很有经验的，这才同意把你引回春江，调查蔡国华案，没想到你给我捅出这么大的篓子。”
“对不起！”夏川也很自责。
他在边城，也是因为指挥有误，加上内部有叛徒，最后导致了两人死亡，三人受伤。
来到春江，没想到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失误，夏川说不出的内疚和自责。
“对不起有用吗？对不起死者就能复活，对不起我们受伤的同志就会好了？”高文松暴跳如雷，“你可知道这件事闹得多大？现在不仅市里的领导在关注这个案子，就连省里的领导都在关注，你让我怎么交代？”
“我？”夏川语塞，他也知道昨晚的事太大，恐怕说什么也不能弥补了。
耿乐乐一看不对劲，立马站出来说道：“局长，这件事真不怪程队和夏队，我们谁都想不到有两个凶手，更想不到他们会声东击西，只能怪凶手太狡猾了。”
门外，沈云白顶着纱布也走了进来，沈云白挨了一棒子，当晚就醒来了，在医院呆了一晚，就吵着回来上班。
沈云白也附和：“局长，我和凶手有过接触，凶手不是一般人，他们计划周密，配合得当，应该是蓄谋已久，我们都被他们耍了。我觉得现在不是惩罚我们队友的时候，我们应该团结一起，势必要把凶手抓到。”
有人出头，其他队员也跟着说话：“是啊局长，这个时候不能让程队他们停职啊，现在我们人手不够，如果把他们停职了，真就着了凶手的道了。”
见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高文松的气渐渐消了一些。但是这件事太大，市里省里都看着他，如果没有一个态度，这件事不好交代。
想到这，高文松出来说：“罢了，你们说得对，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就先这样吧，后面大家努力寻找线索，务必把案子破了。”
说罢，他对夏川说道：“夏川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人散了，只有夏川和高文松在办公室，高文松神情严肃：“夏川啊，有些话我不想说，但是你应该知道，这次事件极为严重，市领导极为愤怒，我们总要给个交代。”
“我明白，让我停职是吧，我接受。”
夏川没有再说什么，出了这样的事，领导不恼火是假的，现在县里就那么多人手，而他不过是个外人，这时候他不出来当这个冤大头谁出来。
“我后面会把检讨书送过来。”
夏川收拾好东西，出了会议室。
院子里，程风正带着一群人准备再次出现场，程风似乎已经知道了结果，他走了过来：“夏队，很抱歉，昨晚我的语气有点重，之后想了想，这件事责任在我。”
“我是队长，是案子的总指挥，我没有考虑到凶手会有同伙，会声东击西，这是我的失职。”
“我也有错，现在队里需要你，后面的事你们辛苦了。”
“别啊，你可不能撂挑子，让你停职，不过是无奈之举，这样吧，你这两天先休息休息，后面你再调查蔡国华案，说不定另有收获。”
“明白，你们忙吧。”
夏川和程风挥挥手，走出了春江公安局。
走在春江的街道上，一下子没工作可做，夏川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好在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在边城，他也经历过一次，那一次，比现在还惨烈。
那一次两名同事死亡，三名同事重伤，那一次，他非但被处分，还被死伤同事的家属辱骂谴责。
正因为如此，他才暂时调离边城，回到春江。
历史重演，夏川还是不能释怀。
走在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夏川茫然不知所措，只是机械性地抬着脚往前走，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门口。
想着蒋军还在医院里，夏川想那就去看看蒋军吧。
蒋军已经从抢救室出来了，现在正在重症监护室里，隔着透明的窗户往里看，只见蒋军身上还连着心电监护仪，带着呼吸机。
一名医生过来了，夏川拦住了他：“医生，我同事怎么样了？”
医生是一名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戴着眼镜，他神情严肃，摇了摇头：“唉，不好说，经过我们的抢救，他是没有生命危险了，但是他脑部受了重创，能不能醒来还是另一回事。”
“就没有希望了吗？”
“也不是没有，主要看他的意志力，平时多跟他说说话，或许会有醒来的希望。”
“谢谢！”
听到这个消息，夏川更难受了。
他吸了吸鼻子，准备离开重症监护室，这时，一名年轻的女子过来了。
看见是夏川，女子愣了一下。
“你是夏川？”
“我是，你是哪位？”
女子冷笑了一声：“哼，你还有脸问我是谁，告诉你，我是蒋军的女朋友，我叫刘晶晶。”
“我听说是你安排我们家蒋军去寻找周春燕的，你是谁啊，你凭什么指挥他，你害惨了他你知道吗？”
“你现在还有脸来看他，受伤的为什么不是你，你为什么不去死？”
刘晶晶上来又打又骂，对着夏川拳打脚踢。
夏川没有还手，任由刘晶晶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