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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然几近放弃，准备去内城看看的时候，一个穿着短打的壮汉靠了过来。
“兄弟，你是不是要买灵宝？”
壮汉神神秘秘地说。
“你是谁？”
叶然眉头皱起，问道。
此时的叶然可是易容过的，样貌很是普通，这平白无故接近自己，不免令人怀疑。
难不成是人贩子？
“害，江湖人称沙里刀，你如果对灵宝感兴趣的话，跟我走，这里不方便说……”
沙里刀咧开嘴，笑着说。
说罢，他兀自往门外走去。
叶然摸了摸下巴，跟了上去。
路上，沙里刀解释道:
“小兄弟，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新来没多久吧？”
“其实也不是什么稀罕事，长夜城里有个叫灰市的地方，里面可以互相交易拥有的宝贝。”
“但是进入有门槛，像我这样修为不达标的呢，就需要引荐一位实力够得上的修士，这样我才能进入……”
听到这里，叶然差不多明白了。
“原来如此。”
二人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到了处庭院前。
院前有个老人坐着喝茶。
“祁老，这是我引荐的小兄弟，有练气巅峰的修为，您看行吗？”
沙里刀上前，搓了搓手道。
被称作祁老的老人放下杯盏，抬头看了一眼沙里刀，眼底闪过一丝困惑，又绕过他看见了叶然，瞳孔猛地一震。
片晌，祁老重新拿起杯子，开口道:
“……不错。”
两块玉质令牌凭空出现在叶然与沙里刀的身前。
令牌通体深蓝，上面刻着两个新月的图案，呈互扣的状态。
“谢谢祁老，谢谢祁老。”
沙里刀面色一喜，赶快领着叶然往门内走去。
庭院质朴简单，大堂中摆着一个没有面容的女性雕像，仿佛有某种特殊的道韵。
一丝一毫的灰都无法落在她的身上。
见叶然的目光一直定格在雕像上，沙里刀开口道:
“这是长夜城的，大家都管她叫长泾娘娘。”
“传说长泾娘娘已庇护长夜城三千年有余，诡夜降临之时，也是长泾娘娘的神力释放，才使得诡异存在无法入侵至城内。”
闻言，叶然若有所思。
因为这个长泾娘娘，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有点像，有点像那个……青莲？
不过看不清脸，叶然也不能确定是不是青莲。
只是气息和身材有些接近。
“好了，我们下去吧。”
不知何时，长泾娘娘的雕像后，一个通道打开。
沙里刀顺着通道先一步往下走去。
通道有某种特殊的阵法，初极狭，后豁然开朗。
内部天地漆黑，仿佛幽冥地狱一般。
腐朽老久的木桥，铁链在无源阴风的呼啸中乒乓作响。
“停下干什么？”
“我，我恐高……”
沙里刀双腿哆嗦，声音发颤。
“大哥，你好歹是练气期的修士，就不能飞过去吗？”
叶然无语道。
说罢，一步踏出，身形如白鹭般在空间穿梭。
“……”
倏然，阴风化作有形的利刃直逼叶然刺来。
唰唰唰！
利刃交织成细密的网，将叶然包裹。
他眼睛一凝，周身罡气爆发，骤然将阴风化作的漆黑如墨的利刃击碎。
灰色的粉墨又凝成数十柄刀剑，以更快更迅猛的速度贯穿虚空，欲要将叶然斩于空中。
啾！
叶然遽地加速，眨眼便抵达对岸。
低头，发现青衫已被利刃戳出了个小洞，再慢一点就被命中了。
“大哥，我话都还没说呢……”
“如果飞过去的话，会遭到灰市规则的攻击，有数十个筑基期的修士不守规则被杀死了。”
沙里刀喉咙干涩道。
“……”
叶然哑然，刚才确实是自己冲动了。
第一次来不懂规矩，差点就没了。
墨迹了十分钟，沙里刀才哆哆嗦嗦地抱着铁链穿过破桥。
再往前走一段路。
一头百丈高的明神门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两道立柱漆黑宽大，似乎足以撑住这方天地。
“穿过这明神门，就算是入了灰市了。”
沙里刀解释道。
此时，二人眼前空间波动，一个黑袍青年从中走出。
他嘴角抽了抽，眸光冷厉，突然抽出腰间佩刀，朝着沙里刀劈砍而来。
“你疯了吗？”
沙里刀嚎叫一声，连忙躲到叶然身后。
“……”
长刀划破空间，陡然间劈至叶然的面门。
叮！
刀身断裂，发出清脆的响声。
只见叶然的食指和中指夹着刀剑，面无表情。
“怎么回事。”
叶然淡淡道，煞气刹那间降临在黑袍青年的身上。
后者瞬间脸色一变，体表弥漫金色的纹路。
白色的光焰燃起，青年消失在了原地。
“逃了？护身符箓还挺高级。”
叶然感觉有点莫名其妙。
“……灰市里的人很忌讳别人看见真实样貌，估计是买了什么贵重的宝贝，害怕暴露，因此想杀人灭口。”
“传言灰市有成千上万个出口，能在同一时间碰到也是我们倒霉。”
沙里刀心有余悸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
叶然点头，踏入明神门内的阵法中。
空间荡起涟漪。
待到叶然再次出现之时，他的手上多了个面具。
面具黑白交织，眼角和嘴角呈现诡异的弧度，看起来有点瘆人。
“这是你在灰市的身份，每个人的面具都独一无二。”
沙里刀解释道，他脸上戴着的是个黄狗面具。
触感冰凉，面具的边缘与叶然的脸颊如水乳交融般贴合在一起。
如果不是主动摘下，别人很难强行扯下。
【百鬼面具，黄阶下品灵器】
【与百鬼阵配套使用，在特定空间内，可完全遮掩气机，隐藏身份……】
没想到还是灵器，灰市的主人手笔这么大？
这么多人，得发多少？
不知为何，叶然的脑海中多了一个名字。
玉面鬼。
“这是……我的身份吗？”
叶然沉吟。
“灰市究竟是怎样的势力？”
叶然忽而问道。
“灰市来头极大，我们刚才走过的，长夜城的通道，只不过是最细枝末节的一缕。”
“飞鱼商会是隋国明面上最大的商会，灰市则是隋国地下最大的交易所。”
“跟飞鱼商会不同的是，灰市大多是个人卖家，管理比较松散，也没有鉴宝师，很容易遇到假货……优点是，可以买到平时见不得光的东西。”
沙里刀说道。
“见不得光的东西？比如？”
叶然问道。
“邪丹！禁术！奴隶！”
沙里刀激动地说。
“你不是特意买这些东西来的吧？”
叶然古怪地看着戴着黄狗面具的沙里刀。
“哈……怎么可能呢。”
沙里刀打了个哈哈，往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