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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尔打量李星行的时候,李星行也在打量符尔。
在别人看来特别甜美、特别招人喜欢的长相，到了李星行这里，就剩下三句话。
不认识，是个女的,盯着我干什么？
……
相比李星行,符尔的内心活动可就丰富多了,假如符且现在和她有身体接触，那耳朵一定已经被震聋了。
符且！！！——你居然跟这样的人厮混在一起！！！！！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其实不是符且的妹妹，而是符且的妈妈呢。
……
“你不是说，你今天是出门写作业去了吗？”
影厅里已经没几个人了,还剩下一对情侣坐在座位上腻乎,不愿意起身，扫地阿姨已经进来打扫，如今过道上站着的,就他们四个，幸好还有片尾曲的音效做遮挡,不然符尔这句硬邦邦的问话，能传遍整个影厅。
李星行和周碎星都有些诧异的看向符尔,前者惊讶的是符尔这句话泄露出来的信息，后者则是惊讶符尔的态度。
她平时说话，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不叫人，也不软和,仿佛跟符且有仇一样。
符尔也注意到了,然而她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在家她就这么说话,从不叫哥哥,如果必须要称呼一下，她会直呼其名。在家还不觉得有什么，此时被陌生人和周碎星看到，她就开始不自在了。
刚刚感到有些尴尬，她就听到符且习以为常的回答道：“上午写作业，下午写完了，就出来看电影了。”
说完，他还对符尔笑了一下。
看见台阶，符尔立刻顺着跑了下去，她移过目光，试探的看向李星行，“那这个是……”
“李星行，我同桌。”
李星行把视线从符且身上挪开，垂着眸，他重新看向符尔，过了一秒，他冲符尔点点头，“你好。”
符尔面色不善的看着他，眼神仿佛来自一位刚刚目睹丈夫出轨现场的良家妇女，完全没有自我介绍的意思。
李星行：“……？”
符尔不想跟他多说，她直接问符且：“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符且一愣，“这就回，他家今天晚上有客人来，所以……”
话还没说完，符尔突然迈上一个台阶，拽住了符且的书包带，她拽着符且往下走，一边走一边说：“那正好，我也要回家了，咱们几个一起走。”
说着，她扭过头，问李星行：“你怎么回家，公交还是打车？”
就是再迟钝，李星行也该发现不对劲了，更何况他是个很敏感的人，一下子，他就看出来，符且的妹妹似乎不喜欢自己。
呵呵，他也不喜欢这个妹妹。
李星行还不懂能屈能伸的道理，也许他懂，但他不愿意这么做，于是，扯了扯嘴角，李星行拿出手机，晃了晃：“没事，你们不用担心我，我叫我家司机来接就可以了。”‘
他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符尔和周碎星都弄了一个踉跄，周碎星就先不说了，符尔从小到大，接触过最有钱的同龄人，也不过是住在几百平的别墅里，即使人家的房子比自家大好几倍，但衣食住行上，大家好像都没什么区别，穿的差不多、用的差不多，放了学，要么父母接送，要么自己坐公交车。
司机，这还是符尔第一回从现实生活里，听到这样一个私家职业。
符尔不知道实情，符且倒是很奇怪，李星行不是不喜欢让司机来接吗？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气氛不太对，符且没有问出口，在广场门口，李星行就和他们分开了，符且对他挥了挥手，符尔看见，立刻暗中翻了一个白眼。
她和周碎星其实没打算这么早回去，本来应该晚饭也在外面吃，然而符尔临时改主意，他只能跟着一起回去。符尔一路上都很沉默，周碎星只能跟着一起沉默，连和符且说几句话，都找不到话题，在十字路口，他和符家两兄妹告别，符尔发现他要走了，才惊觉过来，然后对他快速的笑了一下。
“拜拜，路上小心。”
周碎星看了看她的神情，然后嗯了一声，“你们也是，快点回家吧，天冷了，别在外面待太久。”
说这话的时候，他抬起眼睛，看向符且的方向，然而符且一心关注着跳动的红绿灯，根本没看他，也没听他说了什么，倒是符尔脸上的笑容从敷衍转为真实，“知道啦，你快走吧。”
周碎星离开的时候，红灯正好变成了绿灯，符且迈步走向马路对面，回去的一路上，他心里都在想，一会儿还要不要撸猫了，要不还是直接回去吧，毕竟符尔在身边，她一直觉得路边的小动物脏，每次都只是给吃的，不愿意碰它们。
符且想的很认真，他没注意到符尔的表情已经逐渐沉了下来，进入小区，他就抬腿就往自己家那栋楼走去，突然，书包被人拉住，符且的步子没迈出去，他不明就里的转过头，看到符尔面露不虞的望着自己。
“你过来。”
说完，她往小区绿化带那边走去，那里是个小花园，有健身器材，还有塑胶跑道，只是现在天越来越冷，晚上已经没多少人会出来跑步散步了，只有狗主人们还一如既往的出来牵绳遛狗。
符尔站在一棵梧桐树下，这棵梧桐不知道是从哪里移栽过来的，已经有些年头了，腰身跟符尔和符且加起来一样粗，树根部有个黄绿色的地灯，从下而上的照耀着梧桐树，给它茂密的树冠增添了不少亮色。
然而树下的这两人，已经没心思去欣赏这幅生活中随处可见的淡然美景了。
符且跟着她一头雾水的来到这里，而符尔转过身，劈头盖脸就是一句：“你怎么又跟这样的人在一起玩？！”
符且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啊？”
“啊什么啊，你这段时间每个周六都跑出去，是不是都是跟他在一起，拜托你啊，你能不能交点正常朋友！”
这回符且听明白了，然而他更糊涂了，皱起眉头，符且问她，“李星行有哪里是不正常的吗？”
符尔瞪大了眼睛，“哪里正常了？！”
发现符且神情没有变化，符尔气的手一扬，指向外面的街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上回，银杏当街打架的混混就是他！别跟我撒谎，我是亲眼看见的，他当时都快把另一个男生打死了，这人有暴力倾向的，你看看他今天跟我显摆时候的那个德行，肯定又是一个有点臭钱就不把别人当人看的主。”
对于自己不喜欢的人，符尔几乎看不到他的任何道：“你再听听他的名字，李星星，多大的人了，还卖萌呢，问题是他萌吗？起这么一个名字，真不嫌害臊。”
符尔说了半天，却没听到符且有什么看法，狐疑的看向他，符尔伸手，在符且面前晃了一下，“喂，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符且点点头，“听到了。”
“那你什么意思？你以前不是保证过吗，不会再跟这种人走得近了。”
符且沉默一瞬，没承认，却也没否认，“李星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性格很好，也没有暴力倾向，上回是意外。”
符尔一脸的你是不是把我当智障。
“那你告诉我，除了上回，他还有没有打过架。”
符且抿了抿唇，眼神飘向远方。
符尔：“……”
连说谎都不会，你说你还能干什么。
自己占了上风，符尔立刻小人得志起来，她像往常一样对符且发脾气，等着符且来迁就她。
“没话说了吧，赶紧远离他！你们班好几十个人，肯定有比他更适合当朋友的人，找谁都好，就是别找他！”
然而她这话说完很久了，符且还是垂着眼，不看她，也不回答。
这就是拒绝的意思了。
她哥哥天生不会拒绝别人，如果不愿意，他就会变得很沉默，用无声来表达自己的意愿。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他这样的，从来是最不占优势的那一类人。
人生来自私，孩子哇哇大哭，只是为了得到一口吃的，他们才不会管母亲是不是累了，在他们看来，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即使长大了，每个人也还是只会站在自己的角度思考问题，例如符尔，她只意识到符且不再迁就她了，所以，她生气了。
符尔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不会还想跟他一起玩吧，你忘了之前的事了吗？”
符且仍然不回答，很明显，符尔已经被他的不合作激怒了，“随便你！你等着，一会儿回家，我就把这件事告诉妈妈，让她来跟你说，我看你怎么办！”
“尔尔。”符且的声音很平静。
符尔被他叫的心脏一激灵，她竟然有种自己在无理取闹的感觉，明明符且什么都没说，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心里隐隐的开始害怕，这种怕，不是对危险到来之前产生的恐慌，而是对所有物即将失去的忐忑。
她下意识的拽住了前面的书包带，和符且对视上以后，她看到这个一直以来被她认为懦弱、怪异、是个胆小鬼的哥哥，对自己一字一句的说道：“我和什么样的人交朋友，这是我自己的事，他是好是坏，我可以自己判断。”
符且的声线十分平稳，只是好像被周围的北风加工过了，听起来，竟然有些冷。
“你不可以帮我做决定，妈妈也不可以，明白吗，尔尔？”
说到最后两个字以后，符且勾起了唇角，一瞬间，他好像又回到了平时那个温和的模样，不论说什么，他都不会生气，更不会反驳。
符且吐字清晰，他念尔尔这两个字的时候，总是字正腔圆，十分板正，符尔听习惯了，此时听着他淡淡的上扬音调，她愣了愣，一时没有回答。
符且也不需要她的回答，又笑一下，他说道：“回家吧，一会儿妈妈就要打电话了。”
说完，符且率先离开，符尔还怔在原地，过了好久，她才终于反应过来。
符且他……
他……
是在因为那件事，而怨他们吗？
这个问题，符尔一时半会儿，是得不到答案了，晚上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她抱着床上的草莓抱枕，苦恼了大约十来分钟，她就拿起手机，开始看最新的偶像剧，看到男神的一瞬间，她就把符且的事忘光了，而且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再想起来过。
倒是李星行，在周一开学以后，跟符且毫不留情的抨击道：“你妹妹跟你形容的完全不一样。”
关于这事，符且也是理亏，于是，他只能讨好的笑笑，“尔尔平时不这样，可能是你太帅了，她看见你会不好意思。”
李星行接受了这个说法，然而下一秒，他继续直言不讳。
“我不喜欢她。”
符且：“……”
这不是巧了吗，她也不喜欢你。
符且愁的像是年纪轻轻就需要处理婆媳关系，两边都要照顾，两边都不能得罪，给个甜枣，再打一棒子。
符且语重心长的对李星行说：“她好歹是我妹妹，你不喜欢她，也不要说出来嘛。”
李星行挑了挑眉，对这种说法不可苟同，“为什么？难道你想让我骗你？”
符且：“……也不是，不管怎么样，她是我亲妹妹，是家人啊。”
听到这话，李星行立刻笑了一声，“家人就一定招人喜欢，家人，就都是好人了？”
符且眨了眨眼，家长会那天看到的中年女人，立刻浮到脑海中。
垂下眼睛，符且不说话了。
家人，也是人，也分魑魅魍魉，和牛鬼蛇神。
他俩坐在地上聊天，佟静腿都快跑断了，才找到这两位不带手机就出来溜达的大神，好说歹说，把他俩叫回去一起提前开班会，坐在座位上，他俩一个懵懂、一个冷漠的望着佟静在前面慷慨激昂。
“这次晚会，是我们在全校的第一次亮相，我们不但要演的好，还要演的巧，更要演的撩！让全校人都知道，我们七班，高一七班，是同学的启明星，是家长的希望星，更是银杏的明日之星！”
“我们的目标是什么？！只在学习上碾压其他班级，这就算胜利了吗？不！！！这还远远不够，除了学习，还有体育，还有卫生，最最重要的，还有文艺！我们要在歌舞上打败他们，那才是真正的打败！迷你歌舞剧，不仅考验剧本的编写，还考验编舞，更考验演员的形体嗓音和功底，连这么难的事情，如果我们都做到了，那还有什么，可以难倒我们？！”
佟静举起拳头，大声道：“大家一起跟我念，文艺晚会争第一，清华北大不是梦！”
底下的同学们被她感染，一起鸡血的举起拳头：“文艺晚会争第一，清华北大不是梦！！！”
符且：“……”
李星行：“……”
后边围观的班主任：“……”
不得了，这个姑娘长大了，绝对是传销的一把好手。
……
把全班积极性都带动起来，佟静立刻为大家展现她想了半个月，才终于定稿的剧本，这个歌舞剧就五分钟，把传统英雄救美的剧情改了一下，变成美救英雄。
刚上场的时候，是四个女孩一起跳街舞，表示一下她们马上要去救自己的心上人了，然后是一段群舞，五个男生五个女生一起上，等他们跳完群舞，四个女孩又会回来，继续跳两分钟，中间穿插唱歌，最后一分钟，就是女孩们成功拯救了自己的心上人，唤醒了四位风格不同的帅哥。
听到这，大家面面相觑，佟静的表达能力很强，被她描述过后，再加上想象的灯光和音效，大家觉得，确实挺美的，就是有几个问题，不知道该怎么解决。
崔同学第一个举手提问：“编舞你已经编好了，那歌呢？不是歌舞剧吗，唱什么歌？”
佟静赞赏的看了他一眼，“问得好，鉴于没有和剧情匹配的歌曲，而咱们班也没有会填词的大神，所以，咱们哼唱，全程啊啊啊啊啊着过，一直啊到下台。”
崔同学：“……”
其他七班同学：“……”
这也行？！
下一个举手的是马素一，她疑惑的问：“又唱又跳，很累的吧，要是体力坚持不下来，怎么办呢？”
佟静爽朗一笑，“这个我也想过了，咱们假唱，会跳舞的在中间跳，不会跳舞只会唱歌的，就在舞台附近唱，口型对上了，观众又看不出来谁在唱歌。”
马素一：“……”
又是哼唱，又是假唱的，熊天颤巍巍举手，“你确定，咱们报这样一个节目，真的能通过吗？”
佟静邪魅一笑，“相信我，绝对能通过。”
七班同学并不知道她从哪来的自信，关键时刻，还是符且获得了天机。
他趁佟静不注意，捏了一下她的头发，然后听到了十分令人痛心疾首的一句话。
［老娘为了这个节目，连男朋友都踹了！学生会的文艺部长，那是多么难啃的一块硬骨头啊，费了我多少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才啃下来，要是节目过不了，我就跟他拼了！！！］
为了节目能过，佟静连色相都出卖了，想到这个，符且就没拒绝佟静的演出邀请。
为了不浪费符且这张脸，也为了不让符且社恐发作，佟静安排他去演最后出场的四个心上人之一，从地上缓缓站起，睁开眼，露个脸就行，毫无技术可言。
在开班会以前，其实佟静已经把正式演员们都定下来了，主角就是四个女孩，必须要形象好、还会跳舞，佟静自己算一个，校花麦佳佳也是其中一个，马素一学过三年民族舞，自然也要上，至于最后一个，倒是有点出乎意料。
是团支部书记秦玉竹。
秦玉竹不怎么爱跟人说话，符且每次见到她，她都坐在座位上，一脸淡然的看着课本，平心而论，她长得不算特别漂亮，但是，这是因为她穿的是校服。
她的五官非常标致，如果换上别的衣服，再稍微化个妆，她一定是全班女生里，最御、也最欲的女孩。
四个女主角定下来了，佟静就开始求爷爷告奶奶的找四个男主角，符且二话没说答应了，李星行看他答应的这么干脆，稍一思索，也答应了下来。他俩都搞定了，别人更是简单，下一个是徐息烛，小少爷看着脾气不好，实际上说两句软话就能把他搞定。
至于第四个，佟静纠结了很久，最终还是从众多候选人里，选中了范冕。
听她这么说的时候，旁边众人都反应了一秒，然后才想起来这人是谁。
……
佟静也很无奈，其实班里形象好气质好的男生挺多，但是为了营造舞台效果，四对男女都是不同的风格，符且是温润少年，李星行是禁欲型男，徐息烛是富家公子，而不论崔同学、还是其他人，都跟徐息烛的气质重叠了，只有范冕，他没特色的特别有特色。
……
总之，范冕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上岗了，分配心上人的时候，还出了点小插曲。
分配都是按身高长相来的，徐息烛和秦玉竹配到一起，范冕和马素一配到一起，原本按照佟静的私心，她想和符且一组，然后顺便卖给麦佳佳一个人情，让她和李星行一组，结果李星行看着佟静那如狼似虎的眼神，在她说话前先一锤定音了，“咱俩一组。”
佟静：“……”
要不是我惹不起你，我早跟你吵起来了！
……
排练又是半个月，进了十二月没多久，晚会终于召开了。
比当初说的时间整整晚了一个月。
幸好舞台有空调，不至于把这些穿的清凉的女同学们冻成狗，节目们一个接一个的上，符且第一次来后台，他新奇的看来看去，却不瞎转，就安静的待在男化妆室角落，等着上台。
突然，一个粗犷的声音响起来，“符且，我粉底液是在你那里吗？快点，我还没化好妆呢，刚涂了个隔离，啧，这隔离谁的，都推不开。”
符且：“……”
他赶紧站起来，帮着找这位仁兄的粉底液，等他终于找到，再回来的时候，化妆室已经人满为患了，符且小心翼翼的挤在人堆里，他想回到自己那个角落，然而这里的人乌央乌央的，大家都急，一不小心，符且就被某个人推了一把，眼看着就要往别人身上撞去，搞不好还能形成多米诺骨牌效应。
还没反应过来呢，他的胳膊被人抓住了，那人帮了他一把，却没传过来任何心声，好像他就是随手做了一件很微小的事，不值得思考。
符且站直以后，立刻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了一个穿燕尾服的身影。
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熟悉。
还没搞清楚这个熟悉究竟来自哪里，符且已经下意识的追了出去，然而刚走到化妆室门口，那人已经不见了。皱了皱眉，望向人满为患的化妆室，最后符且决定，还是站在门口吧。
站在门口，他也不忘继续张望，恰好四小天鹅经过，不禁问了他一句，“宝贝，看什么呢？”
脱口而出的这人立刻被其他人捂住嘴拖了下去，符且其实没听清，等他扭过头的时候，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已经换成了四小天鹅中的大姐，她温和的看着符且，“你找谁呢？”
符且眨了眨眼睛，“刚才有个穿燕尾服的过去了，你知道他是要表演什么吗？”
大姐了然的笑起来，“他啊，弹钢琴嘛。银杏的都知道，那人可是我们的宝藏，钢琴小王子，那手指头长的，跟外星人触手似的，每个晚会都有他，你以前不是银杏的不知道，以后就习惯了。”
符且对钢琴没研究，没听过的情况下，也很难意识到这个所谓的钢琴小王子究竟有多厉害，他懵逼的哦了一声，大姐看他这么乖，忍不住又多说了几句。
“他还是学生会会长呢，可厉害了，有外国学生来交流，都是他跟老师一起接待，天之骄子啊，跟咱们都不是一个阶层的。”
符且听着，十分认同的点点头，“真厉害。”
大姐忍住想摸头的冲动，她也得回自己那边去了，临走前，她对符且做了个加油的姿势，“不要紧张，符且小宝贝，加油！”
这句符且听见了，他的神情立刻变得错愕，然而后面很快伸出三双手，这次比上次更熟练，她们很快就把大姐拖走了。
符且：“……”
奇奇怪怪的女孩子哦。
耳边传来流畅的钢琴声，符且侧耳听了一会儿，最终发现自己是真的一点音乐细胞都没有，他挫败的收回注意力，等化妆室人少一点以后，就立刻钻了进去，直到佟静喊七班集合，他才跟着一起出来。
这次演出特别成功，俊男美女的组合实在太吸睛了，加上佟静和谐的编舞、还有四小天鹅等人唯美的清唱，几乎演完就确定了，这是本次晚会最好看的节目。
相比之下，符且和麦佳佳的组合，就差点意思了。最让大家接受不了的，就是他俩一样高，一样高也就算了，麦佳佳和符且对视的时候，观众甚至想给他们配一句话。
当机器人的第十个年头，我终于意识到我是无性别的了。
……
忽视掉演员没感情这一点，本次演出就是实至名归的满分了。
佟静高兴坏了，一结束，就拉着她的文艺部长男朋友跑了，大家都在换衣服，符且也一样，只是他换好一出来，就发现李星行不见了，在后台找了大半圈，越走越偏僻，终于，在一个已经坏掉的厕所旁边，符且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我真的喜欢你，你给我一次机会，跟我试一试，好不好，不试你怎么知道不合适呢？”
是麦佳佳的声音啊。
符且立刻放轻脚步，果不其然，他在麦佳佳对面看到了李星行。
即使是校花跟他表白，他也还是那副冷淡的德行。
“不需要试。”
麦佳佳咬着下唇问他，“为什么？”
符且一听这个问题，心里立刻咯噔一下，要是别人，可能还会婉转一点，然而这是李星行啊！是当着他面直接说不喜欢他妹妹的李星行！
果不其然，下一秒，李星行没有任何缓冲的回答道：“因为我不喜欢你。”
符且：“……”
你就单身一辈子吧。
死直男。w,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