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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办公室里，稍微有些空旷。
外科就是这样。
早上集中查房，结束后各种事情，排手术，写病历，打印各种文书。
大家都疯狂的抢电脑，站起来拿个东西一回头电脑就能没了。
下午医生们要不然就在手术室，要不然就在操作室，再不然就在会议室。
办公室里一台台电脑独守空房，等着都没有人临幸。
张阳找了台最近的电脑，打开医生工作站，准备敲33床的出院结。
就算心里难受，该干的活也得干。
33床先生已经决定明出院了，那么这个出院结，今就得写出来。
“张同学......”
孙羽凑了过来，情绪并不高。
“张同学，出院结我已经写了大概了，你帮我改改？”
“好。”
办公室里再次陷入了沉默。
张阳在认真的修改着出院结的字段。
因为33床先生这次算是意外情况，非常规出院，一些原因和细节必须写清楚。
不仅是为了存档，也是为了将来万一出了什么事，有证据可查。
虽然，以张阳看来，33床先生和他的家属，是不会无理取闹的。
“好了。”
十分钟后，修改完成。
张阳敲下最后一个字，点了保存。
“你看看，然后叫孟师兄再来看一眼吧。嗯，我写的这一段，你在病程里也补上吧。”
按照张阳以往的性格，帮孙羽修改出院结的时候，肯定会一边修一边讲解的。
但这一次，他全程没有出声，一直沉默着埋头干活。
“我知道了。”
孙羽也没有什么开口的欲望，甚至一想到33床先生就觉得心里难受。
但她还是用力的搓了搓脸，又拍了拍，“啪啪”的声音昭示着她的用力，然后振奋起精神，仔细的阅读修改后的结。
从兜里掏出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印下来的自己写的原版出院结，孙羽对照着张阳的版本，一笔一划的圈出修改的地方。
然后对着那些圈圈，陷入思考。
为什么张同学要这样修改，这样改了之后，有什么优点。
她要像个海绵一样，努力的汲取营养。
努力，努力，努力。
希望以后，在跟死神抢饶时候，她能更加有底气一点。
......
下午五点，张阳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跑去医生休息室躺着的孟师兄抓了起来。
他要给自己剩下的两个病人进行术前谈话了。
虽然不论是他自己还是孟师兄，都对他的能力很有信心。
但原则上孟师兄还是得看着。
九楼侨科的男人经过早上大主任的一番敲打，谈话的时候倒是没有额外的闹出什么幺蛾子。
虽然签字的时候依旧满脸的不情愿，但好歹还是签了。
值得一提的是，作为家属的他老婆，依旧端坐在床上打着游戏。
被要求在家属签字的地方签名的时候，还因为这害她游戏人物死了一次而对张阳有些意见。
但问题不大。
过程顺利。
最后一个谈话的病人是48床的男孩。
严格来，是跟他的父母进行谈话。
孟师兄兴许是担心张阳的情绪，主动承担了谈话的任务。
张阳顺理成章的摸鱼，顺便逗逗男孩。
心情也莫名的好了起来。
一岁半的孩子，不像是刚出生的婴儿那么皱皱巴巴，已经有了能让可爱值+1+1+1+1的肉肉。
再加上男孩皮肤偏白，白白胖胖更加惹人喜爱。
还有他那灰溜溜直转的眼睛，透着一股灵动。
“这孩子以后肯定很聪明。”
张阳在内心笃定。
其实不用等以后了。
现在的男孩就已经懂得通过卖萌获取他人好感的技巧了。
“哥，哥！”
他支支吾吾口齿不清的叫着，冲张阳伸着两只胖胳膊。
张阳就毫无抵抗力的把脸凑了过去，任由男孩揉捏。
对方的力气很。
且肉呼呼的手暖暖的，明明是他在捏张阳的脸，张阳却更觉得舒服。
办公室里，一片和气。
张阳紧绷着的心情也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
“你喜欢哥哥呀？哥哥明......”
“你是猪吗！”
身后，突如其来的怒骂让张阳打了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