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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席子杰其实只是想要席子娴活着，她是怎么活着，活得是不是开心之类的， 好像并不在他考虑范围内。
是不是，就算席子娴是个植物人，他也觉得没什么关系？
哦，不对，应该再给她按个机械嘴，能说话就成。
难怪刚才心月跟他说，席子杰身上多少有些悲凉的感觉，现在凤青鸾忽然有了那么一丝丝的了解。
席子娴身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席子杰留下了妹妹的人，却未必能留下她的心……
所谓的心，便是她可能不再是之前的席子娴了。
想到这个可能，凤青鸾皱了一下眉头。
有什么样的可能，让一个人外表没有改变，却不再是原来那个人了呢？
一种自然是怨气附身，就好像之前的红玉之于张艳一般。
凤青鸾想起了席子杰家里的怨气收集器。
这个东西是冥界中人偶尔会随身携带的，就跟人类的手机充电宝一样，他们的能量会耗尽，需要收集怨气来给自己充能量。
如果没有了能量，他们就会跟普通人类一样，失去一些超能力。
可能，比普通人类更加虚弱，甚至会昏迷。
比如他们的王……就掉进过阴沟里。
他基本可以确定席子杰是正常人类，但席子娴身上好像总有一股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存在，但你说她并非人类，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凤青鸾眯起眼睛叹口气：“我不是世界和平维护者，但如果有人因为一个自私的想法儿伤害了我身边的人，或者说要掀起什么风浪，我肯定不会坐视不理。”
席子杰点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看好我身边的人，不会让她乱来的。”
“你有信心看得住才好。”凤青鸾回了一句，看看席子杰，“还有，心月是个好姑娘，你今天，偷看她好几回了，这件事，你可以偷偷做，如果你身边有人反对，想要伤害她，我是不会允许的。”
席子杰愣了一下，脸上竟然有了一丝可疑的红晕：“我……配不上她的，她是凤总的妹妹，一定是个身份极高的小公主，我这样的人，能守护好自己的一个家人就不错了，不配永远过多的家人。”
他的神情又再次悲凉起来，仿佛一种一个人走到世界尽头，却无法回头的绝望。
凤青鸾都忍不住被他把情绪带了进去，看他一眼：“有些东西，都是自己的选择，最后还是看自己怎么选罢了。”
席子杰摇摇头：“一步错步步错，凤总别劝我，我已经回不了头了，晚点有机会的话……不如让姚学妹，把子娴辞退了吧……”
凤青鸾知道他良心未泯，只是在妹妹活着和妹妹害人之间天人交战。
“有些路，任何时候回头都不晚。”他劝一句，虽然知道对方未必听得进。
席子杰站起了身：“她们回来了。”
凤青鸾看过去，见席子娴和诸心月两个人，似乎想谈甚欢的样子，可席子杰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哥，你跟凤公子聊什么？”席子娴微笑地看着席子杰，难得平日里胆小懦弱，今天露出了另外一面。
或者只是装得太累了吧？
凤青鸾挑一下眉，没有戳穿，只是对诸心月道：“你倒是把我家游乐场的东西都给玩了，免费玩也不用这么用力，小心晚上做噩梦。”
诸心月耸耸肩：“又不吓人，做什么噩梦？凤青鸾，你应该搞些高空抛人之类的游戏，这样才激动人心嘛。”2018小说 .2018xsxs.
“我现在就想抛你上高空！”凤青鸾瞪她一眼。
这样的游乐场，其实冥界是有的，但如果在人类世界搞一个，人类的身体是承受不了被抛到空中再接住的，她这是要他搞出人命来才开心呢？
两个人吵吵闹闹地走了，席子娴看着席子杰：“哥哥跟凤公子好像聊得挺投契啊？”
席子杰微微一笑：“我们能聊什么，不能聊什么，你清楚，我也清楚。”
“凤家人都不是普通人，你得小心一些。”席子娴微微沉了脸。
“都这么多年了，你对我还是这么不放心吗？”席子杰微笑，竟带了几分自嘲加调侃的味道。
席子娴终于也笑了起来：“我太了解人心，我知道人类的耐心总归还是有限度的，就是因为这么多年了，我怕你忍不下去。”
席子杰：“……”
良久，他抬头看着席子娴：“你也许不会理解，家人之间，是不存在耐心这个说法的。”
“那诸心月呢？”席子娴看着她，“你想让她变成你的家人吗？”
席子杰苦笑：“我怕是没有这个资格。”
“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这句话，他们这群人，不是你可以惹的。”
“那你呢？”席子杰看看她，“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席子娴眯起眼睛：“那就要看看他们身上，到底有什么我需要的东西了。”
“如果有，你打算怎么做？”席子杰又问。
席子娴摇摇头：“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席子杰一愣。
“我就喜欢你话不多，任何问题都不刨根问底，可如果你现在什么事情都要问个清楚明白，那我们的游戏恐怕就很难继续玩下去了。”
席子杰别过脸。
他很清楚，他生命中最最看重东西，对于别人来说，不过就是一场游戏。
“我今天不想回老宅。”他忽然冒出一句。
席子娴笑：“好啊，反正明天要上班了，你休息几天吧。”
难得她这么大方，席子杰倒是有些不习惯。
不过既然愿意放他自由，哪怕几日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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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乐场的聚会还算顺利，除了小徐这么一个插曲，其他的，目前看上去，大家都挺快乐的。
姚田田聚会之后立刻去医院探望了小徐，他在凤家的私人医院，被安顿得很好。
至于诸心月这边……
不知道为什么，她晚上跟凤青鸾大吵了一架，然后扛着行礼就到了席子杰公寓楼下。
“心月？”席子杰看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凤青鸾那个家伙，把我赶出来了，我爸妈旅游去了，我没地方住了。”诸心月可怜兮兮地看着他，“能不能收留我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