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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若是没有你，可能她的人生会更好呢？”诸苪不服气，“你们在一起没多少时间，她再多花点时间也就把你忘了，总比你们在一起生活几十年，也许会生儿育女，留下什么念想要好很多。”
“不，不会。”席子杰很肯定，看看华姝蔓道，“伯母当初认识伯父之后，如果并没有跟伯父在一起，你会立刻忘记他吗？”
华姝蔓一愣，随即笑道：“当然不会，我只会抱憾终身。”
“看，女儿的性格肯定像母亲，如果伯母是这么想的，那心月也会这么想。”席子杰 看着诸苪，“伯父，你知道这世上什么事情是最难忘的吗？”
“什么？”
“得不到的东西。”席子杰笑，“因为得不到，才会念念不忘，人总是会给未知的东西很多假设，比如，当初我如果再努力一点， 再争取一下，再跟父亲多说几句，如果我就是不顾一切跟他在一起，如果我短命，她会想，当初如果我们还在一起，也许他能多活几年，如果我长命，她会时不时地来偷看我，如果我找了新的女人，她会心痛，如果我终身未娶，她会觉得自己害了我一辈子……”
席子杰深吸口气：“人类的生命短短几十年，我伤心难过，也就几十年，可心月不同，她还要活几千年，也许她会一直纠结下去，一直纠结几千年，你忍心吗？”
诸苪大怒：“ 你是在威胁我了？”
“我在阐述一个事实，我从一开始就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并没有拐弯抹角，也是希望我们各自都不要耍什么心眼，不管最后能不能成为一家人，能不能得到你们的认可，我都希望，至少在你们心目中 ，我还是个很真诚的人，对于你们，对于你们的女儿，都是真心诚意的。”
诸苪愣了一下，看了身旁的华姝蔓一眼：“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跟你提过很多次，你都大发雷霆，我和心月只好说是开玩笑。”华姝蔓带了几分抱怨。
自家老头子不近人情，也只有她才能忍他几千年。
“哼，你们真当我是傻子吗？”诸苪冷哼一声，“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就是看你们母女两个到底什么时候认真地告诉我实情，结果你们两个加起来，都不如一个人类有勇气。”
这……
华姝蔓有些傻眼了，这是什么意思？
“你可知道，我只要抬抬手，你就可以灰飞烟灭。”诸苪不理会自家夫人，转头看向席子杰，眼神带着几分威胁。
“我自然知道。”席子杰点点头，“可为了心月，我不怕死，只是，心月肯定会因此恨你一辈子。”
“你……”诸苪虽然表情生气，但显然似乎并没有那么想要杀人的样子了。
三人一阵沉默。
姚田田有些着急，看看靳夜：“以你对诸长老的了解，他这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诸苪一向性格固执难缠，很难有人猜透他的心思，不过我看，这一次他应该还是犹豫了，至少没有之前反对得那么激烈了。”
目前而言，好像是这么个情况。
“也就是说，学长还是需要再努力一把？”
“大概是这么个意思，不过也差不多了，加一把柴就行。”靳夜忽然转身打开监控室的大门走了出去。
“哎，你干什么？”姚田田有些急了。
“我去加柴。”靳夜笑。
姚田田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一起来吧。”靳夜拉住她，“走。”
嗯？
二人到了包房，推门进去。二五万
“诸长老，恭喜恭喜，觅得佳婿。”靳夜一进门，就自带了几分喜气。
诸苪和华姝蔓站了起来：“王……”
“席先生上次帮我们一起对付席子娴的时候提供了不少帮助，自愿做饵，引她前来，可谓也是有功之臣啊！”
诸苪愣了一下：“上次是做饵？”
“当然。”
“不过事情不是也没有成功吗？”以诸苪的性格，当然不会轻易认输。
“一个人类，有这样的勇气和气性，已经是非常难得了。”靳夜拍拍诸苪的肩，“就算是冥界，恐怕也拿不出几个像席先生这样的来。”
诸苪认真打量席子杰，顿时觉得他顺眼了很多。
“可惜是个人类。”
“目前我正在研制新的仪器，也许可以延长普通人类的寿命，放心，还有几十年的时间，就算不能跟我们一样的长寿，但也许可以让他们多活几百年。”
“真的？”诸苪眼前一亮。
靳夜微笑：“如果撇开寿命这件事，诸长老对席先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吗？”
“能力不够。”诸苪实话实说，“以他的能力，遇到事情，岂不是都要心月保护他？”
“这件事，是体质问题，我们无法解决。”靳夜倒是很诚实，“不过不涉及三界之事，在人间，席先生也算是佼佼者。”
“难道心月要一直待在人间生活吗？”
靳夜微笑：“就算她不跟席先生在一起，难道她就不来人间了吗？”
这……
诸心月的性子，确实喜欢到处瞎跑。
前些年还跑去国外读设计，一读就读了好几家，把最高学历都给读完了。
成年之后，也经常帮靳夜出任务，待在冥界的日子确实不多。
“阿苪，女大不中留了。”华姝蔓柔声劝道，“当年我要嫁给你的时候，我父亲可也是反对的， 可我坚持了，可见我眼光不错，我相信，我带出来的女儿，眼光差不到哪里去。”
“她毕竟年纪还小……”诸苪语气明显软了很多。
“有冥王作保，咱们还怕什么？”华姝蔓看向靳夜。
靳夜继续微笑点头。
这台阶已经递到面前了，诸苪再不下来就是傻子了。
如果席子杰的寿命能延长，他其实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倒也没有什么大的意见。
更何况，他刚才的表现，不卑不亢的，有理有度，倒也值得欣赏。
特别是，他为了心月，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就这一点上来说，他将来肯定是会对心月好的。
虽然是个普通人，没有异能，但现在科技日新月异，冥界尤其是顶尖，用仪器来武装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