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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艺。”
韩致干净利落地剥皮去除内脏,手法娴熟想来不是第一次这么干,然后用弯刀把蛇宰成段,放在木板上递给陆久安:“看你大展身手了。”
其实要说手艺,实在是谈不上,在这荒郊野林,什么调料都没有,陆久安只是把蘑菇和蛇段丢进锅里,任小火慢慢熬。
陆久安这边做蛇羹,韩致便在一旁架起木堆做烤鱼,陆久安见他拿着一把灰扑扑的叶子塞进鱼肚子里:“那是什么?”
“去腥的东西。”火光映照着韩致轮廓分明的脸和高挺的鼻梁,他一边翻滚着烤鱼,一边把陆久安扯到身边来,“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口。”
陆久安全身上下翻着大大小小的血口,背上的乌青更是触目惊心,像遭受了一场惨无人道的凌虐,韩致呼吸一滞,心疼地无以复加,陆久安不甚在意地轻笑,放下衣裳:“能捡回一条命已经不错了。诶!快翻一下鱼,快烤焦了。”
汤锅咕噜噜冒着泡,散发着鲜美的香味,陆久安将洗干净的野菜丢进锅里,烫了两分钟就捞出来,再为两人各自盛上一碗热腾腾的蛇羹,冻蘑里吸足了汤汁,一口咬下去唇齿皆香,蛇肉滑嫩美味,再配上韩致烤得酥脆滚烫的河鱼,两个大男人就着这一餐,吃了个肠饱肚撑。
陆久安仿佛活了过来,把采来的浆果当作饭后小零食:“我俩失踪一天,估计县衙里这会儿闹得人仰马翻,谁能料到我们在这儿好吃好喝呢。”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趴在韩致背上笑得停不下来。
韩致把锅碗收拾好完璧归赵,为了答谢这家主人,他在床头留了一点碎银。
“让我想起见到你第一面,在杨大哥家里借宿的时候。”陆久安手指敲打在窗棂上,看着远处感叹道,“不想世间功名利禄,抛却一切尘世繁杂,住在这样的小木屋子里,岁月静好啊。”
韩致望了一眼湖泊。
“若你不是将军,我不是县令……”
韩致脑海里浮现出男耕女织的画面,认真地点点头:“那我打猎来养你。”
“偷得浮生半日闲,走吧,该回去了。”
两人已经耽搁了些许时日,为了不让其他人担心,陆久安和韩致再次启程。
这段山路与来时是相反的方向,韩致猜测江预他们走时应该把马给留下了,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必须绕着山脚走一圈,这可不是一个短暂的路途。两人且走且停,回去的路上,陆久安在大雨中滚落的岩石碎块里,看到了类似硝石的东西。
“这……”陆久安大喜过望,若说这趟有什么意料之外的收获,硝石绝对算得上其中之一,“这里是有硝石矿吗?!”
裸·露出来的岩石地表,密密麻麻一大片灰色结晶之物,在陆久安眼里,这些硬邦邦的石块,全部化为了五彩斑斓的花火。
韩致不甚其解,他单单知道这可以当作一味中药,陆久安何止于兴奋于此:“这个,你有用吗?”
“何止有用,用处大了!”陆久安当即在旁边的大树上留下一丛火焰的标志,“果然福祸相依啊!这个可是能制作□□的,回县衙后我就找人来挖!这么多原材料全部拿去给封敬,量变引起质变,我就不信他研究不出来!”
火药一词,韩致已经不是第一次从他口中听说了,他明白能从陆久安嘴里反反复复提到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就如他时不时拿出来的奇特之物,一样稀有又神秘莫测。韩致非常肯定,陆久安身上藏着秘密,很可能与他的失忆有关。
韩致不动声色看着他把散落在地上硝石当作宝贝一样用衣服篼起来。
……
果然不出所料,江预留了马匹在原地,四只马儿被淋了一夜的雨,显得很没有精神,陆久安拍了拍马头:“怎么有四匹。”
韩致这才说起他掉下去后,付文鑫和付文博得他命令没有和江预一起打道回府,而是下山去寻找有没有其他接应陆久安的出路:“我们后来从山的背面脱险,和他们走散了,留个信号吧。付文鑫虽然性子跳脱,却难得粗中有细,看到信号自然就明白了。”
值得一提的是,陆久安昨日设的陷阱还在,甚至还捉了三只兔子,白色兔毛全是泥浆,脏兮兮的。陆久安也不嫌弃,蚊子再小也是肉,而且这可是他亲手猎的,总算不是空手而归了,绑了脚带回去做成麻辣兔头!
天上的亮白太阳洒下没什么温度的日光,冬麦叶子上的薄霜慢慢融化,两匹骏马飞驰而行,在拐过一个弯时,与两辆马车狭路相逢。
“我怎么看着有点像沐蔺的马车。”陆久安勒紧缰绳,吁一声调转马头。
沐蔺此次的出行时间是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从过年后就出发,历经了春夏秋冬四个季节,用他的意思是,这一次把江州游遍,下一次就可以换一个地方了。
“要离开应平了?”
“这不是早晚的事吗?”
那一闪而过的车帘上,陆久安恍惚看到了乌沉沉的血迹。
第115章
陆久安猜的没错,那两辆污迹斑驳的马车果然是沐蔺出游所乘。
他们前脚刚进县衙,马车后脚停在门口。
倒是县衙与平日无二,大家各行其事,只是在看到陆久安狼狈的模样时,投来惊异的眼神。想来江预一行隐瞒了他掉下悬崖的消息。
知情的几人提心吊胆了一晚上,接到陆久安回府的消息匆匆赶过来,看他们的神情,若是陆久安和韩致晚几个时辰回来,恐怕陆起坐不住就要大肆出动衙差前去饕餮山寻人了。
沐蔺从车厢里跳出来,一脸稀奇地上下打量迎面而立的陆久安:“怎么你好端端的在县衙里,搞得比我还狼狈。”
“出了个意外。”陆久安言简意赅,“这次带了什么回来?”
沐蔺没有回答,反而心力交瘁地从车厢里扛出一个人,沐蔺动作粗鲁,这人却没有丝毫要醒来的意思,软绵绵地倒挂在沐蔺肩头,陆久安大吃一惊:“你从哪儿拐回来的少女。”
沐蔺瞪他一眼:“我上哪儿拐去。”
一旁的车夫道:“陆大人你误会了,我们发现她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在逃难,抓着车帘的双手全是血,一直求我们救她,是沐小侯爷于心不忍,才将她安置在我们车上。”
沐蔺把少女递交给候在一旁的张老三,吩咐他送到医馆。
“看穿的服饰,不像江州人。”韩致淡淡道。
“你说对了。”沐蔺点点头,“是一个寨子里的人,和大周一直没有什么往来,自给自足了上百年,若不是我心血来潮顺着山崖下那条缝钻进去,还不知道里面有个世外桃源。”
那少女送到医馆没有两日就醒了过来,一睁开眼睛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