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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凛倒是有些惊讶，他微微往前凑过了些，问：“你早就知道了？”
“只是猜测。”
“那你怎么不说出来？”
画漾反问道：“你比我知道的更早，也没说出来，我要是说了，不就破坏你的计划了吗？”
画凛一怔，笑了。
他伸手推了推眼镜，“看不出你倒是比我想的更聪明。”
“哥，所以你的计划……是什么？”
虽然早已把林姨当成家人，但林姨似乎还是察觉到这些事情不该听，于是悄悄地转身进厨房关上了门。
画凛叹了口气，缓缓开口：“其实我很早之前就觉得，妹妹应该已经死了，但当时爸一意孤行撤了案，等我有能力去追查这件事的时候，已经过去太多年，要找物证，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而人证方面，当年唯一目击他们带走柠柠的证人已经去世，除了凶手，凶手的女儿张安安，也就是假画柠，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或者可能从凶手口中套出真相的人。”
“所以你在得知张安安被亲生父母威胁之后，故意缩减了她的零花钱，就是为了让她走投无路？一旦走投无路，对她来讲最釜底抽薪的办法，就是把他们送进监狱以彻底摆脱这种威胁。”
“是。”
“那现在是……成功了？”
“刚才警方旧案组和我说，他们收到一份匿名举报，举报者称张雄喝醉之后说自己曾经杀过人，还说出了具体的埋尸地点，警方根据录音中所说的地点，确实发现了一具小孩骸骨，他们现在已经将张雄和他妻子捉拿归案，让我明天过去一趟。”
这事儿太过残忍，画漾倒吸一口凉气，感觉太阳穴一阵阵钝痛，她闭着眼睛伸手按了按。
“怎么了？”画凛问。
“没事儿，昨天睡太晚了。”画漾想起昨晚画柠离开的样子，恍然大悟道，“她在寄送录音的时候，就知道自己身份肯定会暴露，所以昨晚才趁着警方还没通知我们，连夜离开？”
画漾想，难怪高考第一天的时候，画柠脸上会出现那副不顾一切鱼死网破的神情，原来她早就打定了主意要跑路。
“你看到她离开了？”
“嗯。”画漾点头，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你不也看到了吗？”
画凛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撑着下巴又笑了，然而神情却看着有些疲惫。
“你不问我为什么这么轻易让她离开？”
画漾大胆地猜测了一下：“因为妈妈？”
画凛点头，看向不远处父母的遗像，表情无奈地说：“就当，为了让妈安心吧，毕竟妈临终前，还托我要好好照顾她。照顾我做不到，不追究她的责任放她走，已经是最大的宽容。”
“哥，张安安既然知道张雄犯罪的事情，那她自己有涉案吗？”
画凛摇头，“她那时候还太小，不可能参与凶杀案，我想，她应该也是后来才猜到真的柠柠已经死了，所以故意给张雄设了个套，让他酒后吐真言，再进行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