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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样了?”
怜熙在听说陆轩受伤后急急忙忙地将手头的工作交给葵,而后连夜赶到睚眦总部,在唐文川的帮助下进入了新先祖神洲的大书库医院。
在病房门口,她遇上了唐子珺。
虽然很吃惊,但是唐子珺现在顾不上那么多。
“伤是没什么大问题。”唐文川叹了口气,“就是一直不肯见人,也不肯吃东西。”
“岛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场惨败。”
露维耶岛战役中共有两万八千余人阵亡,其中至少九成是死于最后一轮不知是从何开始的攻击之中。
如果算上常世的人员损失,这个数字将直达五万以上。
除了人员之外,还有五百多架战机被击落,二十几艘军舰被击沉。
这对于国术盟和常世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但这不是最惨的。
在惨剧发生之后没多久,死界造物源源不断地从露维耶岛上涌出。
类似运输船的巨型海龟状死界造物将这些岛上的同类运输到了世界各地。
一夜之间,国术盟就收到了两百多起死界造物袭击的报告。
但现在的国术盟完全不能组织起任何有力的反击。
无奈之下,李鸣雷只得求助于唐文川,希望睚眦能在这个关键时刻帮助国术盟一把,也是帮这个世界一把。
睚眦在露维耶战役中也有四百多人伤亡。
和国术盟不同,睚眦是需要增加利润,降低成本的。
其中最大的成本就是抚恤金:
每一个睚眦的特工死亡,睚眦都要出一笔至少五百万欧元的抚恤金。
而一个术士的死亡可能让这个数字达到千万以上。
对此,唐文川给出的回复是:可以,但是一旦出现人员伤亡,抚恤金得要你们出。
李鸣雷虽然很不痛快,但他理解唐文川。
睚眦不是他一个人的,唐文川要顾及股东的利润。
眼下国术盟只有这个选择,无奈,国术盟同意了睚眦的报价。
然后睚眦的人员就在世界各地与死界造物战斗。
接下来的事情顺路成章,安德鲁斯和杰斐逊二世被拉出来鞭尸,二人必须为今日的失败负全责。
至于李鸣雷,他倒是没事。
毕竟隐患是他的前任留下的。
不过未来的历史书上写起来,还是要把这次失败写在他的任期内。
就像胡佛和柯立芝那样。
陆轩坐在黑暗的病房中,房间内唯一的光源就是星图意识。
“我不可能战胜黑山羊的,对吗?”陆轩叹了口气,“即使再让我修炼上上百年,哪怕是上千年我也不可能达到那个高度。”
“你没注意它说的话吗?”
“我当然注意到了,但是我要怎么舍弃这具皮囊?按照黑山羊说的那样,想要做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自杀!”
“不,还有一个办法。” 星星说道,“那个办法你必须要求助于另一个黑山羊。”
陆轩愣了一下,旋即回过味来。
那意思不就是让隐族的黑山羊给自己做个手术,保留意识然后换个身体。
但问题就是,陆轩做不到。
痛不痛不是问题,术士都可以关闭自己的一项或者两项感官。
问题是这种手术在陆轩看来完全是荒谬,他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中国人常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更不要说换身体这种搁古代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了。
星星看着陆轩脸上的表情,说道:“我只是提个建议而已,至于方法,那肯定是有的。”
“比如。”
“找齐二十二件上古神器。”
“我……行吧,这个听上去比那个靠谱多了。”
“咳咳,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些上古神器中有不少已经被毁了,所以你的寻找目标不仅在全部序列中,还有过去。”
“卧槽?”
“上古之环可以做到这件事。”星星说道,“上古之环的六块碎片你们有两块了,再努努力找到另外四块就行了。”
“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办法。”
“集齐五个种族的祝福,这样的话你的实力能达到黑山羊一半的水平,剩下的一半用人命去消耗,你们每消灭一个死界造物,黑山羊的实力就会被削弱一分。”
陆轩听下来感觉换身体是最简单的。
但问题就是陆轩打心底里是最排斥这个方法。
房门“吱呀”一声开了。
星星瞬间化为蓝光汇入了陆轩的身体里。
陆轩朝房门处看去。
他看到了端着托盘的怜熙。
怜熙一声不吭地走到陆轩身边,将托盘放在桌上,而后坐在床边,用一只手放在了陆轩的额头上。
她的手很冰。
陆轩叹了口气。
这丫头又在读自己的心了。
半晌后,怜熙靠在陆轩身上,说道:“吃点东西吧,不然在战胜黑山羊之前你就把自己给饿死了。”
“嗯……”
陆轩点点头。
“话说你是怎么进到这里的?”
“这要感谢一下你的老板唐文川了。”怜熙说道,“他让我成为睚眦的文员,然后跟随他一起过来开会。”
“这样啊,那真是麻烦他了。”
怜熙都已经把东西放在自己面前了,陆轩再不吃也觉得有些过不去了。
于是,他拿起了餐盘里的面包。
“外面的情况怎么样?”陆轩深吸了一口气,“有多少人伤亡?”
“外面的情况不好,这场战役已经造成了至少五万名士兵阵亡。”怜熙叹了口气,“而且死界对人类世界的入侵应该是真正开启了。”
“和几百年前的那次比起来,哪场更恐怖?”
“按照我妈妈的说法,应该是这次。”怜熙说道,“雪薇城议会认为人类应该是挺不过这次了。”
“是这样吗?”
陆轩惨淡一笑。
自己还是没能帮上任何忙。
虽然西斯明明告诉过自己这些事情,但是自己却畏手畏脚地不敢说出来。
“和我去雪薇城吧。”怜熙突然抱住了陆轩,在他怀里发起抖来,“在哪里你一样能有今天的地位和财富,甚至要远比今天更高。”
“可是我去了雪薇城,那这个世界怎么办?”
“随它去吧,都随它去吧,我不想你为一个没有希望的世界战死,更不想活在没有你的世界!”
怜熙抬起头,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中已有了泪花。
“雪薇城同意接纳人类的难民,我们会给你们土地,甚至让你们建国,那是很大一片土地,足够容纳二十亿人,和我走吧,让这个世界自生自灭去吧!”
“这是你的真心话吗?”
“对不起……我……我很自私,我想到的只有自己,但是一旦我想到你战死在这场毫无意义的战斗中,我就止不住地发抖。”
“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吗?”
“你要在这里战斗,直到希望彻底消失,可是……”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我就不会放弃。”陆轩微微一笑,“你放心,我不会蠢到为了那些愚蠢的官僚战死沙场的。”
“你的时间并不多,如果三年之内人类不能遏制死界的入侵,那血灵就会关闭所有的通道。”
“三年就三年吧,三年后你们关闭通道,我会用上古之环去找你们的。”
陆轩忽然想到了什么。
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了三样东西。
其一是一顶银色的头冠。
这顶头冠是用光银线混合了灵金丝编织而成的,其上有蔷薇纹样,金银比例堪称完美,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而在头冠的正中镶嵌有一块散发着幽幽蓝光的宝石。
其二则是一柄精美的长剑。
最后则是一本白色封面的厚实书籍。
乳白色封面上一张星图,和陆轩身负的那张完全一样。
这剑和人类世界的剑都不同,其结构完全就不符合物理学。
“这是……白蔷薇圣器?”
“对,我把它们弄来了。”陆轩点点头,“这东西其实早就应该物归原主,只是因为某些人不肯而已。”
“这……应该让你破费了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