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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离开,巫小梧与风杨、林致远继续在魔窟查找线索,她看着一件件冰冷的虐待工具忿然不已,真觉周大亨被虐杀是恶有恶报。
风杨挑起一个皮质环扣端详片刻:“这些五花八门的虐待工具上海根本没有,需要专门从国外购买,看来常客大多是金晟那类非富即贵的变态,我都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怎么用?”
巫小梧瞟了一眼说道:“你手中拿的是十字皮扣,可以连接手铐和脚拷,从背后将人束缚”,气氛霎那尴尬凝滞,她方才察觉眼前二人异样的目光,不由得红着脸解释道:“你们别…别往歪处想,我之前验那些虐待的姑娘尸体,觉得蜡油的伤痕很少见,就专门去查了一些相关的书,纯粹是因为工作需要。”
风杨和善暖笑:“在钻研验尸方面,全警局的男法医都比不过你,针对这种特殊类型的虐待,你能查到这一层实属不易。”
巫小梧说道:“都要归功于我师父,他老人家全部的积蓄都用来买国外的的解剖学和犯罪学专著,如果没有此类书籍,任我想破脑袋也琢磨不出头绪。”
风杨玩笑道:“改天把讲这些工具用处的书借我读一读,我也很想提升一下个人的探案业务水平。”
林致远从他身边走过,悠悠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有无书自通的能力。”
接下来对每个房间依次搜查,嗅觉敏锐的林致远察觉到有类似鸦片的气味,径直走入角落处的储藏间,敲击四周墙壁,确认其中有暗室,以眼神提示门外二人。
风杨会意,持枪戒备,低声嘱咐娃娃脸:“你就在这里等,我们先去确认是否安全。”
林致远走入衣柜后小心翼翼地推开隔层板,警惕闪身于旁侧静候约十五秒,并未听到任何响动,谨慎地一步步缓缓走入,借助暗室天窗透出的月光,确认其中并无他人,只有数张宽大睡塌,这才将灯打开。
风杨紧随其后,环顾周遭说道:“想不到魔窟同时也是毒窟。”
林致远拿起塌边案几上的烟枪与玻璃器皿观察片刻:“这里不仅有鸦片,还有西方的新式毒品。”
风杨招呼巫小梧进来后说道:“周大亨不过是个普通混混,能秘密开设这样的地方,背后一定有实力很强的靠山。”
巫小梧义愤填膺:“周大亨既囚禁姑娘,又设烟馆,真是伤天害理的无耻人渣!”
风杨心生疑惑:“除了大厅还有四个雅间,规模不小,最近一年政府大力禁烟禁毒,周大亨的货源究竟从何而来?”
林致远说道:“我猜这里应该有鸦片和毒品的存货以及进出货的账本,仔细查找也许会有不小收获。”
风杨在里间墙壁挂画后发现一个隐秘的大保险箱,却一时犯难:“周大亨还真是大手笔,配备了德国最新款的保险柜,里面的东西一定很有价值,刚刚抓获的那些小跟班恐怕都不知道密码,打开要费不少工夫。”
林致远微微松了松领带走上前:“我研究过类似的锁芯,十五分钟之内可以破解密码,你们可以先去搜其他地方。”
巫小梧甚觉惊奇,平常开国外保险柜时需要至少两位专业警官琢磨大半天的工夫。
风杨见状低声在她耳边说道:“林警官很有可能会威胁到我警局第一美男的地位,他认真开锁的样子真的很帅气,让你眼睛眨都不眨地紧盯。”
巫小梧瞥了他一眼:“按照你的谬论,小偷犯案撬锁时都是绝世美男。”
风杨拉她走出房间,一本正经地说道:“林致远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最重要的是他出生于九月初九,简直是上天为你安排的良缘,绝不能错过。”绝世唐门 .jueshitangn.info
巫小梧生怕此言被冰山听到,引起不必要的梧会:“风哥,查案的时候不要总说没边际的胡话!”
风杨摇头晃脑说道:“傻丫头,一边断案一边谈情岂不更好?”
巫小梧吐槽道:“你很像上了年纪的老人家,喜欢乱点鸳鸯谱。”
风杨戳了戳她不开窍的木头脑袋:“没良心的丫头,哥哥是一心为你好。”
巫小梧回道:“这句也是老人家才爱说的话。”
背转过身时,纯澈如弯月的笑眼霎那不再,心底因幼年遭遇而生的伤痕复又隐隐作痛,她很清楚自己的潜意识中驻扎着一颗暗黑种子,似是没有倒计时的定时炸弹,她从不曾期盼过爱情,深深的自卑使她认为自己不配拥有爱情。
不消十分钟,保险柜便被打开,风杨赞叹道:“林警官简直如宝藏一般,不仅破案推理能力强,而且过目不忘,还精通唇语和开锁,如果我是女人,肯定一见倾心、终身相许。”
巫小梧知他言中深意,故意说道:“风哥你这番表白还真是深情,我衷心祝愿你来生投胎为女人,梦想成真。”
林致远工作中几乎不参与玩笑话题,将保险柜中的所有物品取出,共计有约十斤鸦片和五斤西洋毒品,还有二十根金、大量现金和数个账本:“鸦片和毒品需要立刻化验,确定成分有助于查明来源。”
风杨缉毒经验丰富,沾了一点白色毒品粉末置于舌尖:“毒品成分分析需要上海医科大学的专业协助,最快也要两天才能出结果,近来缉毒组严查各大港口,这种高纯度的毒品几乎在上海滩绝迹,究竟是谁给周大亨供的货?”
林致远翻看账本后说道:“进货记录只有数量与金额,并没有其他标注,供货商想必只有一个,能接连不断秘密提供大量鸦片与毒品的人,身份肯定不一般。”
风杨暂无头绪:“我一时想不出谁会有如此能力,不如重回周大亨遇害现场,让小梧用通灵术把所有的事情问清楚。”
秋夜寒重,三人的厚外套都已送给刚刚被解救的姑娘,走出仓库后皆感寒意,林致远注意到巫小梧警服肩章,仍旧是初级警官,不免生疑,以她的能力与资历,不可能升职如此之慢,不解是何原因。
巫小梧略有疲惫,活动胳膊提神:“今天的案子真是特别,从坠楼的名媛引出周大亨,而他恰巧又被虐杀,犯罪现场附近就是他所设的魔窟,顺势擒获其同党,又在这里发现大量鸦片与毒品,就好像冥冥之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似的。”
风杨与林致远皆被这句话点醒,一连串事件确实紧密相连,两人对视思考其中玄机所在。
巫小梧并不知道自己的无心之言会对破案有帮助,看着二人不禁打趣道:“你们这样久久深情对望,让我觉得自己像是闪亮的电灯泡。”
林致远一贯清冷孤傲,无人敢与他讲如此戏言,冷面愈寒。
巫小梧被他的强大气场与凛冽目光震慑,懊恼失言,如犯错挨罚的学生一般,默默垂下了头。
风杨拽了拽她的麻花辫:“小丫头若是牙尖嘴利,当心嫁不出去。”
巫小梧护着辫子回敬道:“风哥你欠下的风流桃花债太多,当心会孤独终老。”
风杨满不在乎道:“那你可得嫁个有钱人,我如果打光棍,少不了常去你家蹭吃蹭喝。。”
林致远看着眼前斗嘴的两人,心中不由酸楚,又忆起在北平警局的搭档郑杭,昔日生死兄弟,如今阴阳两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