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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微凉，而豪华的大床上一人却是掀开被子起了床。
一个单薄的身影映着浅淡月色落下一道太过清冷的影子，一双深棕眸子透过落地窗紧紧盯着漆黑的天幕。
止息抬手掐算，眉头深皱。
他能感觉到他的法器消失了，那么那座陵墓中的万千亡魂也就丢失了，如此不是太妙。
止息在窗下站了很久，久到手脚同夜色一样冰凉。
甘戈推门而入就看到止息站在窗前光着脚，他叹息一声，随后过去把止息横抱起来，揽紧，把身上的温度传递过去，而后附耳轻声道：“阿止，说过不用等我，窗下凉，早些上床休息。”
“那你呢？”止息深棕眸子忽而深深看着甘戈，双手随即揽上了那宽阔的肩膀。
“自然陪你一起睡。”甘戈沉下了眸子。
他的阿止今天意外地主动，这让甘戈心中不由多了几许心猿意马。
等到两人床上一番厮混后，止息已经夺取了甘戈身上很多的灵力。
止息坐起身子，露出的肩上都是红色的痕迹，他伸出手指缓缓摩挲着有些微热的颈项，侧眸看着甘戈轻吐道：“小戈的技术很不错，我很喜欢。”
甘戈迎上止息太过深沉的眸子，加深了眸中的色彩。那双眼睛里清明褪去，染上了世俗的一抹浊色。甘戈觉得止息陌生，随即就是伸手把止息压倒床上，沉声道：“你是阿止？”
止息扬唇一笑，从未有过的明艳，他道：“啊……是啊，不过准确地说我是他的恶，他把身体暂时交给我了，因为我比他强大。”
“阿止不会那么做，你这家伙还真是嚣张。”甘戈伸手掐上了止息的脖颈。
而止息仰头给了甘戈一个更加好下手的角度，而后漫不经心道：“不会放我出来是因为无大事，而有大事自然会放我出来，神器丢失，他的神力太弱，自然就是我出来去寻了，方才欢爱获得了不少你的神力，似乎够找到神器了呢……”
甘戈眉头深皱，他刚刚上的人不是他的阿止，这让他起了杀心，止息恶的一面就好似是他背叛止息的明证，而他却是一时间没有分清他的阿止和眼前的恶面。
止息抬眸触及甘戈眼底的杀意，却是坦荡直视，他道：“甘戈，别动不动就想杀我，我也是止息，我是他的恶面，我们本是一体，只不过我代表着所有的杀念，此般力量才是最强的，还是说你接受不了他的恶……”
止息眸中不由闪过一丝悲凉，他是止息，只不过似乎没有人喜欢他，只因他的意志全然都是杀戮，而他，也是止息呀，他的恶念也是善念所允许的。
甘戈触及止息眼底的那抹孤寂，最后松开了手，他替止息盖好被子，而后揉了揉眉心，说道：“抱歉，阿止，你确实是他，只不过太过极端的两面让我觉得是两个人，我也终究是一个俗人……”
眼前的人，就是他的阿止，只不过是他甚少见过的那副样子。228 x228.
止息眸子眨了眨，最后眼里的杀意消失，止息又变成了那个淡漠沉静的模样，他撑着床直起身子，一吻落在甘戈眉心，带着悠远的叹息声想起，他道：“抱歉小戈，我越来越控制不了自己的杀念了。”
甘戈低头埋首在止息颈间，闷声道：“阿止，我竟然没认出那是你，甚至是觉得那不是你。”
止息心口一滞，他早已知道无人能接受他那杀戮的一面，可那就是他，是他的放纵，是他的无情，只是他的2善良和邪恶都太过极端，所以……世人只是喜欢他的善，可他没有那么好。
只是如今，就连甘戈似乎都不能接收。
止息垂眸掩掉里面所有的弱色，浅浅道：“小戈，那就是我，是我的放纵，很陌生对吗？以后……”‘不会了。’
止息的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寂寥，只是声音随着空气浅浅传来，都让人觉得空气更加冰冷几分。
甘戈知道他的阿止开始多想了，遂他想也没想封住了止息的唇，唇齿间甘戈的声音幽幽传来，却是无比坚定，他道：“阿止，不论是怎样的你，我都喜欢，你的好，你的不好，都是我的无上珍宝，善与恶都必有缘由，而你知道吗？你的恶那一面在哭泣，很难过，会难过的恶不是恶，阿止，三千年前的事情我不清楚，可知道，你很好，善与恶从来没有明显的界限，而我愿意成为你的界限，让你相信，你很好。”
止息第一次觉得甘戈的话高深了些，不过意外让他觉得心情平和了不少。
他不喜欢他不好的那一面，因为恶总是被世人厌恶的，他终究无法忍受他的好换来的是冰冷冷的怨恨。
而他的恶也真的不坏。
他一直觉得无人可以理解，可似乎甘戈懂得……
止息眸子微敛，彻底放松了下来，而后道：“你的眼中给我留了一片净土，我从未得到过的东西。”
甘戈听着止息语气里的珍重，叹息一声道：“而你给了我整个想要的世界。”
“嗯……”
之后，两相沉默，心照不宣。
止息为因果所困，困在自己的善恶面无法挣脱，而甘戈似乎给了他救赎……
神明，并非无坚不摧，当那个唯一的信徒出现后，他们也可以得到治愈。
甘戈于止息而言是良药。
止息没有告诉甘戈的是，以前他根本不能控制他的呃，而甘戈在，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