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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息取出了血如意,把东西收好后,他也没同甘戈久留,很快就走了,不过临走前,他告诉辛儒,他留了东西给辛儒当作看望的礼物。
辛儒并没有收到什么,不过止水不是普通人,作为神,可能给他一些福运,让他早点见到止水?!
对于辛儒来说,能见到止水就是他最大的福气。
这一晚,辛儒入睡,他的心口突然发起了一道光。
那道光进入了辛儒的头中,而辛儒的梦境中终于有了止水。
那是......三千年前的天阑国。
止水一身黑衣坐在阁楼顶上,而后看着大批的人从阁楼下走过。
下面的那抹明黄色身影,是郁帛。
“郁帛来找哥哥了,那么那场祭祀就要开始了吧,我的辛儒在百人朝贺时死的,让他在万民跪伏时死去该是很符合他的身份的,而且,本来你就该死,我这是在做好事。”止水仰头看着天空,让光线驱散眼底的阴霾。
阁楼中,视野最好的地方,止息倚栏而立,身后传来的声响掩盖了止息呈现出来的平静。
止息转身看着郁帛,而后道:“看来陛下是打算依旧举行祭祀了......”
“是的,国师,民众都很信任你,你来主持是最好的,到时候,就象征着我天阑国真正的统一,万众归心。”郁帛难掩脸上的激动。
而止息却是垂下眸子,摇头道:“我不会去参加祭祀的,而你的社稷,已经是被欲望所支配的了,人可以有欲望,可是......并不是你这样的掠夺。”
“朕已经用事实证明了,这样才会繁荣昌盛,没有战争。难不成要恢复以前的几国吗?!战争不断。”
“奴隶制度,又死了多少人,明明可以徐徐图之,而你却要在你有生之年看到你想要的盛世,造就了如今依旧是血流成河,郁帛,你的野心很大,你甚至放出了恶魔。饕餮,因你们的掠夺贪欲而生,为何,你就不知道收敛,你得到的并不少。”
止息第一次语气极重说话,带着对郁帛明显的厌恶。
收复各国时,说的是会一视同仁,不会欺压战败国。可是结果呢,天阑国子民的自我感觉越来越好,买卖他国的人,造成了各地的反抗,郁帛默认这种奴隶制度,这个战乱时的掠夺又有什么区别。
他怕自己皇位不稳,所以不闻不问,哪怕是尽力所为也好呀,可止息从来没有看到过。
而他,助纣为虐。如今,饕餮降世了,他以贪念而生,会吃掉所有的贪念,还有所有的人。
这世间,很可能毁掉。
而郁帛依旧无动于衷,止息一直都知道,是郁帛滋养了饕餮,他们一直都是有在一起的。
他们......是盟友。
郁帛还想说些什么,不过等他张开口的时候,止息就挥袖把郁帛驱逐了出去。
所有的人再睁眼就在阁楼外了。
阁楼整个都封了起来,窗户也紧闭了起来。
止水出现在止息身后,说道:“哥哥,祭祀大典是一个很好的机会,饕餮要在那时候吞噬人的贪念,会显露兽体,那时候,饕餮必然现身,哥哥就可以抓他了,而我,代替你去参加祭祀,破坏掉祭祀,这样一来,饕餮没了贪念的供养,更好抓一点,哥哥觉得如何......”
“可行,那就麻烦小水了,万事小心。”止息点了点头,眸子冷凝。
止水没所谓地笑着,却是运筹帷幄。
祭祀这一天终于来了,止水假扮止息主持了祭祀,祭祀后,等到辛儒靠近过来的时候,止水就杀了他,看着他在自己眼前倒下。九六味 ei.
他又降了一场雨,冲刷掉了手上的鲜血。
等到止息过来后,止水笑道:“哥哥,我给郁帛报仇了,可是我对不起你,你说过不能在人前杀人的,我杀了,对不起......”
“不怪你,他是该死的,如今就剩下饕餮了,止水,你只要旁观就好了,我不让你出手你就不要出手。”止息蹲下身子把郁帛的眼睛彻底合上。
钟罟曾让止息不要杀人,是怕他落得和自己一样的下场。钟罟为了他好,他知道,所以一直照做。如今止水以他的样貌杀了郁帛,他也不算违背了答应钟罟的事情。
至于那些信仰,他早已经不期待了,从钟罟被封印那刻,他就不期待了。
最后止息就消失在了祭台上。
等到止息斩杀了饕餮,毁了天阑国后,天雷就加身了。
止息自己独自一人承受着天雷,国都瞬间化作了废墟,天地间,只有止息挺直的背影,可终究在一道道天雷后弯了下来。
止息不是会忽痛的人,可是一道天雷生生斩断了止息的一指。
神躯的一部分被毁,止水着急了。
他怕止息彻底弄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止水冲向了止息。
用自己的力量帮助止息抵抗天雷,止水力量外放,就又下起了雨。
止息顶着天雷,道:“哥哥......你先走,剩下的我来替你扛。”
“走不了的。”止水垂着的眸子看着脚下的泥泞。
“能的,相信我,哥哥!”
“水会导雷电,这天阑国被大雨包裹,你说,我怎么走......”
止水突然间就哭了,他道:“哥哥,对不起。”
“罢了......如果能打开冥府的大门,躲进去,应该可以躲开天雷。你多撑一会。”止水有些虚弱道,声音很轻。
止水认真听才听到,他信誓旦旦道:“我可以撑得住的。”
最后,止水是撑住了。可是止息打不开冥府的大门了。
止息默默收起术法,而后远离了止水,承受了追过来的剩余的天雷。
断指在这一刻化作了长剑,离开了最后三道天雷。
止息没死,他甚至是踉踉跄跄站起来,用那把剑劈开了天柱。
那时候,止息的声音就像是来自深渊般让人胆寒,他道:“小小天雷,也敢试图把吾陨灭,劈了这天,看你该如何!”
止水看了个真切,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赶来的月老也颤抖了一下。
天柱倒塌后,止息身上出现了一道符印,那力量是止息拂神的力量。
止水这才回神,跑过去抱起了已经沉睡的止息,“幸好有父神保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