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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火不相容,这是事实，也是常识。
即便现实里也存在着许多水火可相容例子，但在历了么多难以用科学去解释遇鬼撞邪历后,顾绒早已无法用常理来理解和揣度这些生活中并不常见诡异现象。
“磷燃点极低,甚至可以在水里燃烧。”可沈秋戟走上前,在幽蓝火焰前半蹲下查看了几秒后,告诉顾绒道,“这应该是磷火。”
这个解释非常科学。
事实也确如此,古时人在野外和坟山间见到恐怖鬼火,早就在现代被证实了是磷火,而多现于有坟地方,是因人骨头含有磷元素，鬼火颜『色』还和人内含有元素有关，红『色』、绿『色』和蓝『色』都有,颜『色』各异。
题是现在他在医院门口，哪里有坟呢？
而且火燃起地方，好巧不巧正是顾绒刚刚站过地方。
如此巧合，顾绒难不多。
“这真是磷火吗？可磷火自燃不是一般发生在夏季吗？”他忍不住沈秋戟，“现在是冬天，天么冷,出现自燃磷火正常吗？”
沈秋戟闻言沉默了。
他以科学解释回答顾绒，顾绒反驳角度也科学,磷火出现必须有磷。
而磷,可以来自人骨。
顾绒只知道自己骨头和他命相不符，并不知道，他曾被人换过骨。
沈秋戟此刻也不知道这簇磷火出现是偶然，还是和顾绒有着密不可分关系。
而就在他沉默期间,这簇幽蓝火焰再次剧烈闪烁两下，样猛烈颤动却一丝声音都没发出，继而悄无声息地熄灭了。
地砖依旧水漉漉，带着雨后特有湿润息，没留下一点燃烧过痕迹。
“算了算了，不管了，我不喜欢医院，我赶紧回去吧。”顾绒被这簇鬼火搞得心里发『毛』，他不事事疑神疑鬼，便将其归咎于医院这个地方承载了多死亡和痛苦，要快点离开这里。
坐到士上后，沈秋戟把买好『奶』茶递给顾绒。
顾绒戳开吸了一口，感觉这『奶』茶味道还可以，刚和沈秋戟夸夸『奶』茶，一侧眸却看见沈秋戟两手空空：“你只买了一杯吗？”
“嗯。”沈秋戟应了声，“你喝就行。”
“你不喝吗？”顾绒随口了一句，待拿到小票一看后却发现这杯『奶』茶价值十八块。
而沈秋戟每天只有三十块钱，他大概率是买不起第二杯了。
顾绒顿时觉得好笑，偏心疼可怜沈秋戟，赶忙拿着『奶』茶放到他嘴边：“这个『奶』茶好喝，你尝一口看看。”
“反正都是甜，还能甜出么花样吗？”沈秋戟嘴巴上如此嫌弃，却诚实，低头就着顾绒用过吸管喝了一口『奶』茶。
顾绒瞧着沈秋戟喝『奶』茶样子，感觉沈秋戟其实就是和他间接打啵，起之前在学校超市买砂糖橘会，沈秋戟他没有砂糖橘甜事，于是顾绒特地“表扬”了他一句：“嗯，是没有你甜。”
沈秋戟：“……”
怪肉麻，果然只能用魔法打败魔法。
沈秋戟决定以后再也不讲这种土味发言了。
因要去后山掘顾香娘坟，所以他没学校正门进，而是绕路去了后门，直接往学校后面坟山去，而挖坟所需要锄头和铲子这类工具全沈秋戟场作画提供。
万事俱备，只欠进山。
沈秋戟往顾绒上塞满了各种各样护符，却依旧担心不行，甚至还要顾绒先回宿舍去待着，他一个人进山挖坟就好。
然而顾绒反而更担心沈秋戟，他蹙着眉小心地：“你自己一个人能进山吗？”
别像昨天一样，早上过来，在山脚转到晚上了还没进去。
然最后这两句话顾绒顾忌着，怕戳到沈秋戟痛处没直接明说。
“……”
沈秋戟深吸一口，语沉重道：“这回肯定能进。”
顾绒不是信沈秋戟话。
但沈秋戟对自己信心满满，他都已班诗忆她里打探到怎样顺利进山方法了，他坚信自己这回肯定能够成功找到顾香娘坟。
他背好了锄头铲子要独自进山，叫顾绒先在山脚等着：“我一个人去速度快得，你不用担心，说起来顾香娘和你还是同姓。”
顾绒一时半会没懂：“同姓怎么了？”
沈秋戟说：“同『性』不可通婚。”
顾绒：“……”
“都么时候了你还在这件事。”顾绒现在就怕沈秋戟进去后没多久就骂骂咧咧出来，犹豫再三，还是没忍住了一遍，“沈秋戟，你一个人真行吗？”
这话一听可不得了了，沈秋戟转过刚要教育顾绒不能随便说男人不行，结果就瞧见顾绒双目微睁，盯着他后喃喃道：“……是我眼花了吗？”
沈秋戟闻言也立刻回头，这一抬眸，他和顾绒就瞧见了颇震撼一幕——
这座坟山上，正烈烈燃着许多鬼火，一簇簇一团团，幽蓝诡绿火焰随风轻动，像是无所定居，只能在山间飘移游『荡』孤魂野鬼。
“你没眼花。”沈秋戟告诉顾绒，“我也看见了。”
“怎么这里也有这么多磷火？”顾绒双眉紧蹙，“是因坟山上人骨多了吗？”
有人骨埋葬地方，就有可能出现磷火。
沈秋戟一直苦于找不到顾香娘坟在哪里，现在跟着这些磷火，或许还能顺路找到顾香娘坟墓所在。
“不，这不是磷火。”沈秋戟皱起眉，神『色』也有几分凝重，“这些是……真正鬼火。”
“鬼火？！”顾绒失声道。
“嘘——过来躲着。”沈秋戟却不再惦记着上山掘坟事，拉着顾绒手跑到山脚一棵银杏树底下，然后快速地上捡了一块石头，在他周边摆出一个顾绒看不懂阵法，再将手指压上顾绒唇，示意顾绒噤声不语。
他话音才落，顾绒就看见坟山里漫起一阵莫名白雾，白雾之中隐有人影攒动，还有些铁链及地拖拽声音渐渐靠近。
顾绒还在怔愣间，就听到沈秋戟压低声音在他头顶响起：“真有阴差过来了？”
下一瞬，白雾便蔓延至坟山口，走在前面是两个穿官服，面『色』惨白男人，穿白服人量清瘦，口吐猩红长舌，穿黑服人宽胖，神情悍恶，乃是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正拖着一个被枷锁铁链束缚住手脚，穿红『色』旗袍女鬼白雾里走出。
女人面庞之上并没有五官，顾绒却一眼认出她便是顾香娘。
先前他在医院时，沈秋戟还和顾绒说自己给阴差写了信，讲述覃城大学这边后面坟山上有恶鬼顾香娘作『乱』，要阴差过来将她抓回地府，只是阴差到底能不能收到沈秋戟信并不好说。
不过照目前情况来看，阴差果真收到了沈秋戟信，此时便是来缉拿顾香娘？
“不应该啊……”可瞧见真有阴差过来沈秋戟话语里听不出么搞笑情绪，反而还有些愕然。
黑白无常算是地府中官职较高阴差了，虽说他专缉厉鬼，可顾香娘作恶程度，远不至于能惊动这两位阴差亲自过来，顾香娘种靠春.梦.魅.『惑』稀烂货『色』，一般来说只会来普通鬼差。
顾香娘上，到底有么值得黑白无常过来亲自缉拿特殊之处？
如今仔细回忆，顾香娘初引走顾绒生魂，还能冻住感恶红线铃一事本就值得深究，现在沈秋戟更是觉得这事就像眼前白雾，层层重重，叫人看不清真相。
“走快些！冥王等着见你呢，可没时间和你在这耗！”黑无常抓着一条链子，见顾香娘走得极慢，像是不甘愿就这般被带走，就扬手往她上抽了一鞭子。
顾香娘痛呼一声，叫得哀婉凄凉，继而悲泣，听着叫人心怜。
可黑白无常对待这种在阳间作『乱』恶鬼，向来没么好脸『色』，白无常没跟着黑无常一起鞭打棒揍顾香娘，已善良了。
他还附和着黑无常话道，阴笑道：“是得走快些，你竟敢私藏冥骨，可算是逮到你了！”
冥骨二字一出，沈秋戟额角便狠狠一跳，下意识地低头朝顾绒望去。
可顾绒么都不知道，还在津津有味围观阴差抓鬼，尤其这鬼抓还是和他有仇顾香娘。
而顾香娘呢，她一听白无常话，哭得就更厉害了：“冤枉啊……两位鬼差大人，我在坟山西，这冥骨在坟山东，怎会是我私藏呢？”
白无常冷笑：“可你上全是冥骨阴，人赃俱获，你还敢狡辩！”
黑无常脾暴躁，闻言抽了顾香娘一鞭子：“你有么辩解，也等到下面再说。”
他这样说，沈秋戟才发现白无常手上还抱着个透明晶盒，盒子里装着一小截像是指骨玉白骨头，正莹莹散出雪白霜，看上去阴寒至极。
“……阴？”顾香娘微怔。
顾香娘知道这截骨头。
这截骨头来历不明，大概在十几年忽地坠到坟山东部，阴极重，靠近后可促鬼怪阴大涨。
但是她明知道可促自己阴大涨，却不敢靠近。
这座坟山原先除了她以外还有其他游魂，可到了如今，却只剩下她一个了，因被这截玉白骨头吸引过去游魂，全都没有再出现过。
她怕自己一旦也被吸引去了，就无法再回来。
这截骨头，于这些鬼怪而言，就是包裹着蜜糖陷阱，半点沾不得。
现在白无常却说这是冥骨，么是冥骨她不懂，更何况她明明没碰过这截冥骨，哪里知道自己是何时沾染上冥骨阴？
她最近碰见过阴最重人，便是颜娉看上一个青年。
所以顾香娘忽地大力地挣扎起：“是一个活人，这些阴是我一个活人上得到！人叫顾绒！就在前头大学里念书，他定然也私藏了冥骨，你去见见他就知道了！”
白无常顿了下脚步：“顾绒？”
顾香娘忙不迭道：“对对对！就是他！”
顾香娘将顾绒名字道出刹，沈秋戟心脏便重重落了一拍，指尖被后怕情绪浸得冰凉，尤其是在白无常于唇齿间，仔细咂『摸』顾绒名字之际，这种悚然感更是达到了巅峰。
他临时摆出匿息阵法也不知能有多少功效，沈秋戟绷紧了，脑海中思绪翻转，在倘若黑白无常真听信了顾香娘话，要去覃城大学找顾绒见上一眼，他要如何做。
还没出个可行之策，沈秋戟就黑白无常对视一眼，然后纵声大笑道：“真是笑话！”
白无常也没了耐心，就哭丧棒重重打了顾香娘一棍，捶得她几乎矮了一寸，骂道：“活人怎么私藏冥骨，这东西活人就『摸』不着，你是在耍我俩，还是在搞笑？快走！”
骂完后黑白无常收紧锁链，加快脚步，拖着顾香娘往前头飘去。
快，他影便被白雾包裹着消失在远处，再也看不见踪迹。
“我靠！走，我也要上去和你掘顾香娘坟！”确认他真走了后，顾绒大骂一声，卷着袖子道，“么玩意啊，她自己害人被抓就算了，还把我也扯下水！么骨头我根本就没见过啊。”
沈秋戟没抱紧顾绒，让他自己怀里溜了出去，还踏出了匿息阵。
沈秋戟神『色』大凛，紧紧握住顾绒手腕，等了须臾后发现黑白无常也没回来，这才缓缓舒出一口。
而顾绒则望着坟山，疑『惑』地和沈秋戟说：“沈秋戟，山上刚才些鬼火没了。”
“鬼火也不尽然全是磷火产生。”沈秋戟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可他面上还得保持平静，给顾绒解释些鬼火来历，“有些时候阴差缉鬼，怕吓着路边人，便会提前放出鬼火，吓退凡人。这样鬼火，不会点燃阳间事，也不会伤人，在阴差走后就会消失。”
难怪坟山上么多干枯芦苇杆，鬼火在期间盘旋飘『荡』也没引起山林火灾。
“原来是这样。”顾绒听懂了些，却还有别不解之处，“我在医院外面看到团呢？”
沈秋戟也不清楚，不好妄下断言：“应该就是普通磷火。”
“真吗？”顾绒瞧了沈秋戟一眼，随后给自己找了个解释，“医院每天都多病人去世，应该时也是有鬼差在引魂吧。”
再说顾绒现在对鬼火磷火兴趣不大，他就去掘顾香娘坟。
可沈秋戟却拦住了他：“不用去了，顾香娘已被阴差抓走，她害了普通人，肯定要被打下十八层地狱，我现在去掘她坟也无用了。”
“我还没报仇呢。”顾绒颇有些不甘心。
沈秋戟使出必杀技道：“山上有泥，脏，你妈妈你要你少玩泥巴。”
“不去了。”顾绒一秒放弃，随后他还眼巴巴地望着沈秋戟，眼底满是钦佩，“沈秋戟你真厉害，连黑白无常都能请来，我这辈子鬼见了么多，阴差却只见了这么一次，我看你天赋也挺高啊，么你七叔会说你天赋不高呢？”
“我是谦虚，低调。”沈秋戟僵硬地扯出一个笑，佯装若无其事地和顾绒聊天。
顾绒不清楚自己五岁时死过一回事，他知道了，就不得不多了。
沈秋戟觉着，黑白无常根本不是被他信招过来，而是了截玉白指骨，他到了坟山后，撞见一个犯下恶行，且沾染着冥骨阴顾香娘，就顺手一起抓了。
至于么是冥骨，沈秋戟同样不知道，也未曾听说过。
他甚至根本不知道世间竟然还有这样一种通过给人换骨改命，而活下来方法存在。
顾绒频频遇鬼撞邪质、回溯时间反复复活能力、能够使鬼怪阴大涨甚至在活人面前显形特殊本事，现在，似乎都已有了答案——
顾绒得到副不属于他命格帝王骨，就是黑白无常所说冥骨。
可到底是么人，能有这样本事给顾绒换骨？
黑白无常也说，活人根本无法触碰到冥骨，他样笃定，般确定，以至于顾香娘说了实话，他也觉得像是在听天方夜谭笑话，一笑了之，未曾有过半分半豪怀疑，连去前面近在咫尺覃城大学里看一眼顾绒都懒得。
偏偏却有这样一个“人”，直接将冥骨放入了顾绒内。
回宿舍路上，沈秋戟心事重重，以至于顾绒和他说了么话他都没注意听。
顾绒倒是察觉到了沈秋戟有些心不在焉，却以沈秋戟和自己一样在最终没能掘了顾香娘坟而恼火，并未过询。
反而是沈秋戟走着走着，忽然间了顾绒一个奇怪题，并且还叫了顾绒全名：“顾绒，你说你名字是一位算命先生，要你妈妈给你取对吧？”
“嗯，是啊。”顾绒抬眸望向沈秋戟，点点头道，“怎么了吗？”
沈秋戟立马道：“你见过个人吗？你能不能把他模样画出来？”
换了别人可能还没办法，但是顾绒学美术，或许可以尝试画一下。
“见是见过，但是个时候我小了……”顾绒听了却有些难，垂着眼睫头疼摁着额角，“我不是记得他长么样子，我只记得他脸上长了好多胡子，或许我再见到他时候，就能够认出他。”
沈秋戟轻轻叹，觉得顾绒能再见到这个人机会过渺然。
顾绒听着沈秋戟唉声叹，用肩膀撞了下他：“怎么忽然起这个？”
“我……”
沈秋戟眉头几不可见皱了下，还在要编个怎样借口，就听到李铭学和梁少在喊他两人：“沈老大，二绒，你俩终于舍得回来了啊。这么几天都不见你影子，在外面玩乐不思蜀了吧？”
顾绒和沈秋戟一起抬头朝声源处望去，却见李铭学和梁少浑湿透，还打着抖地站在宿舍楼前跟他说话。
寒冬腊月天里，行人光是穿少些大家看上去都替他觉得冷，而李铭学和梁少被冻得唇部发紫，脸『色』青白，头发丝还正沥沥往下滴水，都在他脚踝下聚成一汪水了，就像水中爬出来水鬼一样。
顾绒瞧着就打了个冷颤，纳闷道：“你两个这是怎么了？”
李铭学摇着头沉默叹。
“别说了，掉水里去了，还好我和李铭学都会游泳。”梁少欲哭无泪道，“我人是上来了，但是手机钥匙和卡包都被水卷走了，我和李铭学回来路上还在，要是你和沈秋戟没回来我还得找宿管阿姨拿钥匙才能进宿舍。”
这些话听着都惨，顾绒也怕他冻出个好歹，加快脚步拉着沈秋戟往宿舍里赶：“走走走，我赶紧先回宿舍，你快去洗个热水澡，具情况等你换好衣服后再说吧。”
李铭学和梁少都被冻得出鼻涕了，一个浴室也不够他洗澡，梁少就留在419洗，李铭学则去了418宿舍借用浴室。
顾绒帮着他打开了宿舍空调，还放各放了两杯热水在他桌上，沈秋戟也好心提供了感冒『药』，就是没像之前给顾绒喂『药』会帮他俩冲好，因放是胶囊。
一个小时候，洗完澡李铭学和梁少坐在暖和空调屋里，裹着被子喝着热水，这才终于觉得自己暖和了起来。
大概是真委屈烦躁，不等顾绒和沈秋戟起，梁少就迫不及待地大骂：“都怪今天场雨！”
原来今天早上梁少和李铭学是去高铁站提前取高铁票去了，因再过三天大家就要期末考了，期末考试持续一周，考完后就能回家。
不过因临近新年，梁少和李铭学怕撞上春运就提前买好了回家车票，还提早去高铁站取了票，就怕□□李多手忙脚『乱』地赶不上车。
取完车票后，梁少和李铭学觉得今天天好，着他在宿舍宅了么几天也没出门运动，就决定散着步回学校，结果回来路上，他走在近湖畔木板桥路上时，原本晴朗天空忽地下了一场骤雨。
雨来急快，梁少和李铭学根本来不及避雨就被淋了满，而木板桥路因近湖『潮』湿，木板桥面上长了不少青苔，干燥时没影响，一沾水就打滑，他俩急着找躲雨地方脚步加快，一个没踩稳就咕噜滚进湖里去了。
好在一段路湖水并不急湍，而且梁少和李铭学都会游泳，落水后快冷静下来，花了点功夫游到岸边，在路边人帮助下爬了上来，就是随件沉底了，他也没法子将其捞起，只能自认倒霉，加上冬天实在冷，他挨不住就赶紧匆匆赶回学校。
顾绒和沈秋戟都知道这场骤雨，不过时他俩还在医院里，没被雨水淋到去，却不这场雨害得李铭学和梁少遭受了这样无妄之灾。
“算了，人没事就好啦。”顾绒安慰他，“我就不会游泳，这种事要是换我遇上，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梁少闻言就劝顾绒道：“二绒你还是得学一下游泳啊。不然你以后不小心掉水里了怎么办？”
“是。”李铭学也点头说，“我冬□□服穿得多了，手脚都被束缚得伸展不开，我和梁少落水后就感觉一直在往下沉，就算是会游泳都呛了好几口水。”
“对，我也不明白么，我感觉我沉得好快，水还冰要命，我简直被冻得游不动。”梁少抽纸擤鼻涕，复继续控诉，“要不是路边有好心人拿了棍子来救我和李铭学，我能不能上岸都不好说。”
顾绒听着他讲述落水历也觉得害怕，不过对于李铭学和梁少劝他学游泳一事，顾绒却说：“可是我知道自己不会游泳，就不会靠近有水地方啊。”
沈秋戟也颔首：“有句话叫：淹死都是会水，以后大家都尽量少靠近湖边吧。”
“有道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梁少给了李铭学一拳，“你说我两个是哪根筋不退，去哪散步不好，要去湖边？”
“谁会知道今天突然下雨啊？”李铭学也无奈。
看着室友么惨，顾绒给他俩续了杯热水，随后发现自己热水没了，就叫上沈秋戟要一起出门去打热水。
沈秋戟起跟着顾绒去了。
四结果楼没水，顾绒和沈秋戟只得转往三楼去。
打完热水上楼路上，顾绒于穿是『毛』拖鞋，比较容易打滑，他还踩到了李铭学和梁少上楼时沥下水迹，登时拎着暖瓶手舞足蹈，还是沈秋戟在后面撑着顾绒脊背帮他站稳，这才没让顾绒滚下楼梯。
“台阶上有水，滑，你小心些。”沈秋戟觉得自己跟看儿子似，一时半会都不能放松对顾绒注意。
“奇怪了，这楼梯上以前有水也没么滑啊。”顾绒站稳后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水迹。
这一看，顾绒就发现水迹里隐约有些绿『色』絮状。
他半蹲下仔细观察，最终认出这些绿『色』絮状是水藻，应该是李铭学和梁少湖里带上来，顾绒刚刚就是踩到了才差点摔倒。
顾绒一开始蹲下就是了观察这些绿『色』絮状，不过随后，他就发现比这个水藻更令他在意东西——一个脚印。
人脚沾了水，走过地方就会留下水迹脚印，这没么奇怪。
但是顾绒看到脚印，是一个依稀可以看出没有穿鞋，赤.『裸』着脚踩过水，有明显脚趾形状走路时才能留下脚印。
有么人会在大冬天光脚在外面走来走去？
顾绒怔了一瞬，回过神来后立马起，在楼梯上寻找这样脚印，可他一楼找到四楼，都只看到了这个脚印，其他地方要么是不成型水痕，要么是被人踩『乱』泥印，没有任何参考价值。
“这里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脚印？”顾绒把自己看到脚印告诉了沈秋戟，“好奇怪啊。”
“是有些奇怪。”沈秋戟拧眉，这脚印还是往楼上方向。
顾绒虽然不愿事事疑神疑鬼，但目前这样情况，可怖念头不受他控制出现，顾绒不禁猜——会不会是有水鬼，跟着李铭学和梁少回了他宿舍？
沈秋戟和顾绒现在早已培养出了常人没有默契，顾绒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沈秋戟几乎都能猜到他在些么。
于是他和顾绒说：“等会我回宿舍开个阴阳眼看看。”
顾绒抿唇道：“好。”
他拎着热水回去，立马就对上了李铭学和梁少嗷嗷待哺眼神。
顾绒拎着暖瓶给他接热水，沈秋戟则趁机用柳叶擦了下眼睛，然后在宿舍内环视一圈，他甚至还去阳台和浴室都看了一遍，却没发现邪祟鬼怪踪迹。
因此在顾绒求目光看来时，沈秋戟就对着他摇了摇头。
没鬼？
顾绒缓缓舒了一口，也得觉得是他多了。
普通人哪有么容易撞鬼呢？
这个小『插』曲顾绒没有放在心上，沈秋戟虽然还在忙于思考冥骨题，但因对顾绒上心，悄悄在他宿舍门后面，以及李铭学、梁少和顾绒床底板下都贴了一张辟邪符。
晚上入睡前，顾绒把床单给换了。
——他几天每回宿舍睡觉，这床单在顾绒眼里已脏得不能看了，必须要换。
换床单时候顾绒一掀枕头，就看到了沈秋戟放在他枕头下桃花符，还特地收起放到一旁，等换好了床单重新拿起，要放回去，就怕这护符没了沈秋戟要嚷嚷他爱情如何如何。
不过出乎顾绒意料是，沈秋戟竟然阻止了他动作，将桃花符扔掉说：“算了，别放了。”
“么？”顾绒惊讶，打量目视上上下下把沈秋戟扫了一遍，“你不再给我爱情护了吗？”
这怀疑语就像是抓到了丈夫变心证据。
“不是，之前是我岔了，这是桃花符，是增加桃花运用。”沈秋戟咬牙，不高兴道，“会给你加桃花运。”
沈秋戟甚至怀疑，么颜娉还有顾香娘这种烂桃花，都是因他桃花符才被吸引过来，他符在普通人上确有奇效，但在顾绒这里效果过头了。
顾绒不傻，思考了会沈秋戟话就明白了其中关系，目光复杂地看着沈秋戟道：“看来天是真冷了。”
沈秋戟都急着给自己织绿帽子了。
沈秋戟也烦得，觉得自己得快点找回场子，就爬上床拥着顾绒说：“增加感情方式有多，我可以换一种更好。”
顾绒然知道沈秋戟这种法子是么。
他被沈秋戟亲得浑绵.软，沈秋戟唇落到他脖颈上时，顾绒酥.酥.麻.麻打颤，因承受不住这样刺.激而本能逃避和躲闪。
这一动，外面冷就往被窝里灌，冻得顾绒打了个哆嗦：“别弄我了哥哥，冷风进来了好冷。”
沈秋戟掐住他腰肢说：“怕冷你就别动，不动就没冷风了。”
顾绒和他求饶：“沈爸比，今晚困了，您就让我睡吧。”
沈秋戟闻言眉尾微抬，不过顾忌着宿舍里还有两个幽怨盯着他看电灯泡，终究没再对顾绒做么，背后抱住顾绒睡，还说：“晚上冷，抱着睡一会就热了。”
“真吗？”顾绒用足尖碰了沈秋戟脚背，发现沈秋戟一向温暖，今天低温竟然比他还低，“可是你脚还是凉啊。”
沈秋戟何止是脚凉，他心都是凉，毕竟他刚黑白无常得知一个如此震惊事实，可这些话现在都还不能对顾绒说，他将头埋在顾绒颈肩，低声道：“快睡吧。”
顾绒乖乖地应了。
然而睡下去没多久，顾绒却忍不住转推沈秋戟，让他别抱自己抱得样紧。
沈秋戟“啧”了一声，他道：“动么？”
顾绒小声嘀咕：“热了。”
沈秋戟温根本不低，他真冤枉了沈秋戟，这个年纪男生本就精力充沛，沈秋戟还是个素质极好育生，而且生角度上来说，人四肢就算再冷，躯干也一定会是温暖，除非个人死了。
现在屋子里还开着空调，顾绒和沈秋戟缠抱样紧，所以没一会就会觉得热。
沈秋戟闻言如法炮制，用脚去探了探顾绒脚趾，然后骂他道：“热个屁，你脚还是凉。”
顾绒自己辩解道：“……上半热，下.半.冷嘛。”
“你知道么吗？”结果听了他这话沈秋戟却忽然低低笑了笑，顾绒道，“因上半都是肉，下.半.只有两根杆子，不对，是三根。”
顾绒还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沈秋戟说第三根杆子是指么。
“你这都能——”顾绒刚要骂沈秋戟这都能开黄.腔，简直流.氓。
甫一出声就听见李铭学和梁少“咳咳”两声，便不敢再吭声，也不好挣开沈秋戟，就只能样被他抱着入睡。
也不知道是因沈秋戟抱得紧，还是因白天在楼梯上见到了奇怪脚印，和李铭学梁少他湖里带出来水藻，晚上顾绒就做了一个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