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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汉子本也是认得女子们的,平日里什么荤色话没说过,也不见外,上前便勾搭起来。
女子们瞅准时机,各自使了个眼色,伸手把晒衣杆往前一推,上面的衣物床单一股脑儿跌了下来,将那几个汉子,蒙在里面,掩得严严实实。
众女子没有说话,只赶紧将令萱和儿子引往前方,从后门逃了出去。
“呜~~哇~~”关键时刻,骆提婆跌倒在地,大哭了起来。
“不好了,有人逃跑了~~”
哎,终是前功尽弃…
…………
“你们这些没良心的,我这个妈妈对你们不好吗?”
大堂内,令萱和儿子被抓了回来,呆呆地站在那里,她旁边,五六个女子也被团团围住,是他们帮助令萱逃跑的,如今都成了罪人。
楼上楼下挤满了人,平日里只躲在房里嘻戏调情的客人,如今都出来了。
这么一出好戏,怎么能没有围观的看客呢?
老鸨甩着鞭子呼呼作响,也不避讳,反正这些人喜欢看热闹,就当是送给他们一场折子戏吧。
“鲁灵儿,你说,自你来了之后,我哪天不是把你捧在手上,疼在心里的?你就这么对我?窜掇他们逃跑?你是要拆了我燕歌坊的招牌不是?”
令萱看看众女子,正声答道:“是我要逃跑,不关姐妹们的事,为了感谢妈妈的照顾,我愿意将一半财物奉送给妈妈,只求妈妈放我走!!”
老鸨凝思片刻,心下合计,心动又有些纠结。
令萱身边的女子道:“妈妈开恩,自灵儿姐姐来到燕歌坊,可是替妈妈挣了不少钱呢,就拿我来说,恐怕几辈子都抵不上灵儿姐姐呢,灵儿姐姐带个孩子,留在这里确实不合适…妈妈,就放了他们母子吧...”
“刷~”老鸨正愁没地方使鞭子,便顺手甩了她一鞭。
“啊~”那女子缩紧了身子,捂着伤口。
“亏你还有脸说,你来这几年,挣到的钱比不上人家一天,还好意思说三道四,指手画脚?”老鸨说着,又甩起了鞭子。
令萱忙凑上前去,将身挡住那女子。
老鸨一惊,赶紧收手。
她可不敢毁了自家的摇钱树啊!
令萱气道:“我以为妈妈是个慈悲为怀的人,怎也会行这恶事?妈妈生气,冲我来就是!”
老鸨看看手中鞭子,丢在地上,挤出些笑容。
“我的慈悲因人而异,这里面,妈妈最疼的人就是你!我啊,是生他们的气,一个个挣钱没本事,拆台使坏倒是行家,今日这帐,我是记下了,这一辈子,我都不会放你们出去了!”
众女子哭丧着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敢再说什么。
令萱很是愧疚,如此这般,都是自己给他们惹的祸啊!
“妈妈,我闯的祸,我自己承担,不要牵扯姐妹们!”
老鸨点点头,笑道:“有你这句话,妈妈就放心了!女儿啊,你看,大半个月了,也没人来捧你的场,我早说了,男人都靠不住,他们是不会顾你死活的,你可要趁早做好打算,别白费了这大好年华啊…”
自从高湛来后,高演便吓得不敢再露面了,他都不知道,令萱曾为他怀过孩子…
“好,我听妈妈的…”令萱淡淡一笑,决定就将这糊涂身子,抛弃在这糊涂尘世中。
老鸨喜出望外,对着楼上楼下呼道:“我燕歌坊花魁另觅金郎君了~~”
众女子悲鸣,“灵儿姐姐~~”
令萱将儿子移到他们身边,惨然道:“劳姐妹们把提婆带到边上去…”
众女子忙牵着骆提婆,避开这群虎狼。
眨眼工夫,令萱便被那群色眯眯的男人包围了。
老鸨一拍手掌,叫道:“老规距,价高者得!”
一众男人忙又围住老鸨,开起价来,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
令萱望着他们直笑,都不再流泪了,真的麻木了。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嘈杂声。
“行内侍机务,所有人等,原地待命,肃静勿嚣,违者斩立决!”
一声高呼,一队侍卫冲了进来,将在场之人围了起来。
只见一男子大步而入,立在堂中,威视众人。
令萱一见,大吃一惊,那来者竟然是崔公公。
老鸨不识轻重,走上前去,上下打量。
“这位大人,是不是弄错了,我这燕歌坊,可是疏通好了的…”
崔公公微微一笑,戏谑道:“和谁疏通好的,报上名来,本座若有得罪,尚可登门谢罪啊!”
老鸨近得身来,轻声说道:“京城太守,大人总得给他点面子吧…这会,他正在里面喝酒呢…”
老鸨以为这话能吓到人,谁知这太守的威风,岂能及得上崔公公一半声威?
“他正在里面喝酒啊,那太好了!!”崔公公点点头,手一伸,“那就请他出来吧,本座当面给他赔罪啊~~”
老鸨有些迷糊,迟疑道:“这位大人,这又何必呢,来燕歌坊的,不论是什么达官贵人,都是隐着名来的,点破了身分,可是有损名声啊!”
崔公公收起了笑脸,正声说道:“废话少说,只管请他出来!”
“什么人,这般嚣张?”只听得一声怒吼,一男人冲进人群,衣衫不整,浑身酒气。
崔公公呵呵连声,拱手施礼:“太守大人,崔某有礼了~~”
那人便是京城太守,官居三品,是以趾高气扬。
但他见了崔公公,马上便呆若木鸡,半晌没说出话来。
“大常侍…本官有礼了…”
两人同为三品,这太守大人却明显惧怕崔公公,气势上早已输了下去。
一来,他醉身于伎坊,已是理亏,二来,皇帝的近臣,不论品级,本就高人一等。
“本座接到密报,这燕歌坊强迫良家妇女充当娼妓,营皮肉生意,不知太守大人可曾知情啊?”崔公公笑脸迎人,只是字字句句,已让人沦陷。
太守连忙否认:“大常侍放心,这燕歌坊很是本分,本官常来…常来查验,并没有发现强迫之事…”
崔公公摇摇头,对着令萱一指。
“鲁灵儿,可还认得本座?”
令萱忙上前拜道:“奴婢拜见崔大人!”
老鸨一见这情形,当即便瘫了下去。
“老天啊,这鲁灵儿到底是个什么人物啊?”
崔公公看了看令萱,见她身形憔悴,不由得叹气连连,随即满脸威严,扫视老鸨与那太守。
“逼良为娼,目无王法,查封燕歌坊,充为军伎营署!在场所有人等,收押候审!”
“是!”众侍卫亮起兵器,将在场之人看守起来。
崔公公怜惜令萱,哀道:“以往你在宫中,不论多苦多累,尚不至今日这番模样,可见,你在这里受了多少罪啊?来人,把这逼良为娼的老鸨,当庭诛杀,以儆效尤!”
老鸨听了这话,如五雷轰顶,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