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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家
姚修成客气将谢蘅请到书房,问他考量的如何,见谢蘅拿出玉家方印的那一刻,他的心彻底放下。
“明淮既如此信任我,我必不会让明淮失望。”姚修成给谢蘅添了杯茶,笑着道:“不知明淮打算要多少份额,我们今日便签订协议?”
谢蘅这时唤扮作护卫的暗卫进来,将匣子放到姚修成跟前。
“姚大哥应该知道,我从不做小本买卖。”
姚修成按下心中雀跃,打开盒子。
只见万两面额的银票装了整整一匣子。
姚修成手指一颤,即便他再尽力掩饰,脸上也因过分激动而有些扭曲。
玉家,比他想象中富太多了。
“明淮,这……”
谢蘅轻摇着折扇,语气淡然:“当然,我也不能让姚大哥吃亏,这里的三分之一,便当做给姚大哥的谢礼,其余尽数用于锻造下一批弓弩。”
“好好好。”
姚修成连说了几个好,才勉强控制自己没有失了分寸。
其实他说的并不全是虚言,每批货确实需要他们垫成本,只不过收这些货的并非枢密院,而是西鈺。
西鈺虽是个小国,但出价高,比卖给枢密院高出几倍,他们想着,西鈺不过一个弹丸小国,即便他们将这些东西卖给他们,他们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唯一的缺点是回款太慢,每次都得先垫成本,货越多,垫的越多,上一批货甚至动了给枢密院的数额,正加紧补上,西鈺却又要的更多,父亲已为此愁了多日,却没成想,在这紧要档口,送上来一个玉明淮。
玉明淮加入,他们不仅能准时交上枢密院的数额,也能如数给西鈺备货。
“明淮放心,我保证不会让明淮吃亏。”
姚修成信誓旦旦的承诺着。
然就在他要收起匣子时,谢蘅却合起折扇压下匣子上头。
姚修成一愣:“明淮?”
谢蘅:“我虽然信任姚大哥,但毕竟用的是玉家的钱,怎么也该白纸黑字为证?”
姚修成听是这事,心中安定,忙道:“自然,我已经准备好了。”
就算谢蘅不要求,他也得让他签下合约,若将来事发他想要退,这便是拿捏他的把柄。
谢蘅粗粗扫了眼合约,便拿起笔签下名字:“我信任姚大哥,不必细看。”
姚修成闻言笑的更爽快。
“明淮如此信任,我可不敢辜负,明淮尽管放心,这份合约绝无问题。”
不仅没有问题,谢蘅还占了优势。
当然,若出事,这优势便成了劣势。
谢蘅按下方印,这份合约便算成了。
“今日高兴,我已让人略备薄宴,我们庆贺庆贺。”姚修成道。
谢蘅收好合约。
有了这纸合约,就能拿人了,不过,他还需要姚慷的口供。
“那就
多谢姚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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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蘅在姚家用完午宴,又在厢房午憩了会儿,便提出要回客栈。
谁知姚修成却将他拦下:“父亲听了此事,特意吩咐我备下晚宴,想与明淮喝一杯,庆祝庆祝。”
谢蘅略做为难:“这……”
姚修成知道他的顾虑,打趣道:“明淮放心,我已经派人去接弟妹了。”
谢蘅这才勉强答应。
然左等右等,派出去的人却始终没回来,眼看太阳将落,谢蘅便有些着急了。
“不是早上便出门了,怎还未回来?”
姚修成自是好一阵安抚,好不容易才让谢蘅略微心安,云华寺就来了消息。
送消息的是姚家的一个护卫,神情慌张,脚步匆忙,一到姚修成跟上便跪下了,急急禀报:“公子,云华寺出事了。”
这话一出,谢蘅砰地就站起身死死盯着他,姚修成忙急声道:“出了何事,说清楚!”
护卫先是看了眼谢蘅,才红着眼拿出一张纸条呈上,悲悸道:“宋姑娘出事了,玉公子快去看看吧。”
姚修成接过纸条,看清上头的芍药花,脸色一白:“这……这……”
谢蘅冷冷盯着他:“这是什么?”
姚修成有些难以启齿,半晌才艰难道:“这是近日极其猖獗的采花贼,他但凡得手……便会留下此印记,府衙几次派官兵围剿,都没能抓住。”
谢蘅紧紧捏着折扇,脸色暗沉的可怕。
原来,这就是他们的计划!
“去云华寺!”
姚修成捏紧纸条,厉声吩咐道:“调集人手,立刻去云华寺,追拿贼人!”
走出几步,姚修成又道:“夫人此时可在云华寺?”
护卫紧跟着他,飞快回道:“夫人出城时,铺子里出了事,便暂时留下了,今日没去云华寺。”
姚修成看了眼脚步如风的谢蘅,将戏做足:“赶紧去通知夫人,立刻去云华寺!”
谢蘅知道这话是说给他听的。
今日李氏因事情耽搁没能同行,不论人在云华寺出了什么事,都与她与姚家没有任何关系。
计划倒是缜密。
马车疾驰驶向云华寺。
与此同时,李氏也得到消息出发。
两方人马前后脚到山底。
李氏一见谢蘅便红了眼,哭的悲痛欲绝:“玉公子,我着实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早知那个贼人在此,我说什么也要陪妹妹一起来。”
谢蘅冷哼了声,越过她飞快步上石阶。
李氏瞥了眼姚修成,姚修成轻叹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我们先去看看宋姑娘如何了?”
李氏捂着嘴哽咽点头。
几人爬上山,便见李氏的丫鬟也就是陪柳襄上山的萍儿着急慌忙的扑了过来,哭着喊道:“夫人,夫人,出大事了!”
李氏强忍着悲悸,呵斥道:“大喊大叫作甚,起来!
”
萍儿受惊过度,慌的不成样子:“宋姑娘遇见贼人,不堪受辱,自戕了。”
“夫人,请夫人责罚,是奴婢没有照看好宋姑娘,奴婢有罪,该当万死!”
李氏闻此噩耗,两眼一番就晕了过去,姚修成忙将她扶住,急切唤道:“夫人,夫人!”
一时间,鸡飞狗跳,吵的人心烦意乱。
“带路!”
谢蘅咬牙道。
受辱,自戕。
毁人清白,在取其性命,他们的手段比他想象中还要狠。
虽然他知道柳襄不可能会出事,但此时还是难掩心慌。
萍儿被护卫拉起来,踉踉跄跄的带路。
姚修成掐了李氏的人中,总算将人唤醒,但李氏受了太大的打击,一时间疲软无力,被姚修成扶着往寮房走去。
寮房选的偏远,路上已经几乎碰不到什么人,不过这里的事已经惊动了方丈,此时也正带着小和尚往这边赶来,恰好碰上谢蘅一行人。
他远远看见李氏,心中一咯噔。
他听说采花贼进了女施主的寮房,出了人命,便赶紧赶了过来,还吩咐人去报官,可没想到竟还和姚家扯上了关系!
如此,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很快,一行人便立在了寮房外。
萍儿哭着指着房门:“就是这里。”
“宋姑娘说上山走的有些累,想在这里歇息一会儿,奴婢便想着去给宋姑娘要些斋饭来,可没想到……没想到一回来,就看到有人影从宋姑娘房里出来。”
“奴婢吓得不行,急急跑进去,便看到了那采花贼留下的印记,而宋姑娘,已经遭了毒手。”
萍儿哭的肝肠寸断:“奴婢竭力安抚劝说宋姑娘,可宋姑娘一句话也不说,只落着泪,过了许久,宋姑娘便让奴婢去给她打热水,她要沐浴,奴婢不疑有他便去了,谁成想回来就看见宋姑娘割了手腕,已没了呼吸。”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万死难辞其咎。”
萍儿说罢,哀嚎一声便要去撞树,被姚家的护卫眼疾手快的拦下。
方丈听到这里,长叹了口气,默念了几声阿弥陀佛,朝姚修成道:“姚施主,那贼人祸害四方,不知造下多少冤孽,还是尽早缉拿归案为好。”
姚修成沉声道:“来人,全力捉拿此贼,格杀勿论!”
说罢,他看向谢蘅,担忧道:“明淮……”
谢蘅紧盯着房门,迟迟没动。
多么缜密的一个计划,简直天衣无缝,姑娘的性命和清白在他们眼里还真是一文不值!
谢蘅不动,其他人也不敢擅作主张。
一阵死寂后,谢蘅缓缓转身,无声地看向李氏,眼中却不似这几日的清冷,而是带着骇人的杀气。
李氏微微一颤,下意识抓紧姚修成的胳膊,姚修成面露担忧道:“明淮,我知你此时悲痛难忍,但眼下情境,你还是先进去看看弟妹吧……”
谢
蘅又将视线挪到姚修成脸上,直看的姚修成生出几分怒气,他才挪开目光,冷冽轻笑:“既然各位都想看,那便请诸位好好看看吧。”
“昭昭,出来。”
谢蘅这话一出,众人皆感惊讶。
人都死了,这还怎么出来?
唯有李氏似是想到什么,飞快瞥了眼萍儿,萍儿慌忙道:“奴婢亲眼见宋姑娘割腕自戕,血流了一地……”
姚修成听了这话轻叹一声,上前道:“明淮莫不是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了。”
谢蘅却并不做声,而是默默地往后退去,姚修成有些疑惑的看向他:“明淮你这是怎么了?”
他话刚落,便传来一声巨响。
有重物从屋里头破门而出,被狠狠砸在他的面前,惊起一地尘埃。
姚修成吓得急急后退了几步,等压下心神才看清那东西是什么。
“刘兄!”看清人后,姚修成忍不住惊唤出声。
被扔出来的人正是刘宣。
此时他被五花大绑,昏迷不醒,鲜血淋漓。
李氏顿时惊慌失色,怔在当场。
这是怎么回事,刘宣怎么会还在这里!
她反应过来猛地看向萍儿,却见萍儿亦是惊愕万分:“刘,刘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对啊,我也想知道刘宣怎么在这里呢。”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声音传来,众人惊慌抬头,却见那原本应该死去的宋昭昭笑意盈盈的从破了的木门里踏出来。
她出现的这一刻,众人皆是脸色大变。
尤其是萍儿,吓的大喊了声:“鬼啊!”
柳襄循声走向她,停在她的面前俯身道:“鬼,哪来的鬼的?”
萍儿吓得跌在地上,往后缩着,双手抱着头,语无伦次道:“我进去看过,你割了手腕流了一地血,我还探过你没有呼吸鬼,你是鬼!”
柳襄灿烂一笑,伸出手:“那你怎么没探探我手上的伤口是真是假呢?
萍儿一愣,随后鼓起勇气抬头看向她。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柳襄手腕上那条血痕上。
萍儿在柳襄鼓励的视线下,颤抖的抬起手碰了碰那条血痕。
而后所有人便看见被擦去血迹的地方,露出了完好的肌肤。
萍儿猛地收回手,震惊的看着柳襄:“你,你……”
她没有割腕!她是骗她的!
“我什么?”
柳襄笑意不达眼底:“我没有如你们的愿死在这里是吗?”
萍儿眼底闪过一丝慌乱,连忙垂下头去。
李氏此时心头已是惊慌难定。
计划明明很顺利,可眼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仓惶间,蓦地对上柳襄清澈的眸子,李氏立刻便换了副神情,走向柳襄,激动道:“昭昭,你没事,你真的没事,太好了,太好了。”
她想要伸手去拉柳襄,柳襄却已转过头看向谢蘅:“我方才听你们说要抓
一个采花贼?”
李氏的手僵在半空,勉强稳住声音:“是,萍儿说有个采花贼闯进来了,昭昭看见了吗?”
柳襄喔了声,眼睛微微一亮:“那真是巧了,我正好抓了个采花贼,不知道你们说的是不是他?”
李氏身影彻底僵住。
姚修成眼底亦是划过一片暗光。
方丈看到这里,心头已经隐约有了章程,遂默默往后退了几步。
这些私怨情仇,与寺中无关。
他甚至希望这姑娘来头大,能压得下姚家。
很快,众人便见跟在谢蘅身后的护卫进屋,揪出来一个穿的五颜六色的人。
不是那采花贼又是谁。
男子被扔在地上,生生痛醒,他飞快看了眼四周,对上柳襄冷冰冰的眼,他很快就明白了什么,但却并未露出惊慌之色。
他蛄蛹着坐起身,哪怕双手被绑,也依旧泰然自若。
萍儿见了他,便下意识将自己藏起来。
但有人比她动作更快。
将采花贼提出来的暗卫上前拉起萍儿扔到了采花贼跟前,采花贼只挑了挑眉,萍儿却已吓得六神无主。
这时,柳襄走到二人身边,轻飘飘道:“二位,认识吗?”
“认识啊。”
“不认识。”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周遭一阵寂静后,男子皱眉看向萍儿:“不是你拿了一锭金子让我来这房里,糟蹋这个姑娘的吗,怎么就不认识了?”
“休要胡说!”
萍儿急声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你。”
采花贼耸耸肩:“既要犯恶,你这点胆子可不行,得跟我学学,敢作敢当,我每次去糟蹋娘子时,都想过可能要死在那里,你要学会将生死抛之脑后,这样做任何恶前才更心安理得。”
众人听得一阵恶寒。
这个人简直是恶魔!
柳襄对这人早已是忍无可忍。
她看向谢蘅道:“东邺律法,□□女子,当斩。”
“此人承认,共有二十九个娘子遭其毒手。”
谢蘅垂目:“可认罪?”
采花贼循声看去,然后目光便黏在了谢蘅脸上,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这世上竟有如此美人,你怎不是娘子,可惜了。”
“我认罪,认罪啊,美人叫什么名字啊?”
柳襄闭上眼,按上腰间匕首。
这时,谢蘅淡淡瞥了眼暗卫,暗卫颔首,手起刀落,一串血迹溅在了萍儿脸上,还带着淡淡的温热。
萍儿吓得尖叫一声,晕死过去。
其他人也都吓得白了脸色。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谢蘅竟敢当众杀人。
“明淮,你……”
姚修成皱眉道:“就算他犯法,也该是交给官府处置,你怎能……”
“官府?”
谢蘅缓缓转身,看着他:“他流窜在外,害人
无数,官府却不能将其捉拿归案,我今日为民除害,有何不妥吗?”
“自是不妥。”
姚修成道:“不管如何,都不能动手杀人,这有违律法!”
他已经看出来了,宋姑娘早就识破了他们的计划,甚至还要反将他们一军,今日之事怕是难以善了。
还不如先声夺人!
反正银票也到手了,就算撕破脸他也不惧。
玉家富甲一方又如何,杀人就得偿命!
谢蘅挑眉喔了声,随后似笑非笑道:“原来,府尹家的大公子还熟通律法啊。”
姚修成脸色一变:“你这是何意?”
“世子的意思是,姚家私造兵器,卖给北廑,按律当诛九族。”
柳襄缓缓靠近谢蘅,立在他身前道。
此言一出,以后好半晌整个院子都落针可闻,所有人面色大变,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方丈更是错愕的盯着姚修成。
私造兵器,卖给北廑!
姚家这是疯了吗?!
姚修成最先反应过来,怒喝道:“你在胡说什么,你可知陷害本……”
不对,她刚才叫玉明淮什么?!
所有人都被后头那两句话惊的不知所措,竟不约而同忽视了柳襄方才的称谓,此时见姚修成惊愕的盯着谢蘅,才逐渐有人反应过来。
世子?什么世子?哪里来的世子?
柳襄冷笑道:“姚大公子,我有没有胡说,你心里不清楚吗?”
“打着给兵部锻造的幌子,制造上等兵器卖到北廑,谁给你姚家的胆子!”
明明是不谙世事的娇蛮千金,此刻身上的气势却压的在场的人有些喘不过气。
姚修成也终于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与李氏快速对视一眼。
他们怕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姚修成给护卫使了个眼色,护卫悄然退下,然还没有出院子就被人拦下:“这位小哥去哪呢?”
众人闻声回头望去,却见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一身劲装的青年,拦住姚家护卫的去路。
姚修成脸色顿时难看至极,只还不待他开口,那青年已经将护卫劈晕,打了个手势,吩咐:“动手。”
顷刻间,不知从哪里冒出十几个墨衣人,将院子里的所有人团团包围。
姚修成心中一慌,看向谢蘅:“你这是干什么?”
不必谢蘅开口,走过来的重云便冷冷喝道:“大胆,竟敢质询世子!”
姚修成心中一凉,看这架势,这恐怕真是个世子,但他还是强自镇定道:“你不是玉明淮?”
这时,方丈已经走到谢蘅身边,恭敬问道:“不知阁下是?”
不管是侯府还是国公府的世子,都可凌驾于溯阳府尹之上,他心底难免隐隐生出几分期盼。
姚修成李氏则警惕的看向谢蘅,心底暗自有了计较。
不管他是哪家的世子,他们绝不能让
他走出溯阳,否则,姚家就全完了!()
重云扬声道:“我家主子乃明王府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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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府世子?
方丈错愕之后,面上已难掩激动。
他本只希望是位有实权的,可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明王府那位!
真是天佑溯阳啊!
不同于方丈的激动,姚修成李氏脸上此时已无半分血色。
怎么会,怎么会偏偏是明王府的。
若是其他的他们尚能将人留下,可这位,却是万万动不得的!
姚修成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寻找一线生机,很快,他就找出了破绽。
“不可能,众所周知明王府世子身体羸弱,不可能出京都,你定是冒充的!”
李氏也反应过来,忙道:“对,不可能,你不可能是那位!”
她说的斩钉截铁,语气却难掩慌乱,柳襄低笑了声,缓缓靠近她:“你怎么知道不可能啊,你见过世子吗?”
“哦,也是,你父亲应该见过的。”
李氏脸色愈白,急声道:“我父亲没进过京,怎么可能见过世子。”
柳襄闻言皱眉:“你的父亲不是兵部侍郎吗,怎么会不在京都啊?”
李氏身形一晃,语气颇有几分尖锐:“你胡说!”
如此隐秘,她是怎么知道的!
“你想说你是兵部侍郎的侄女是吗,可据我所知,你分明是他的私生女啊。”
柳襄继续道:“为了掩人耳目,你从私生女成了侄女,与姚家联姻,赚卖国钱,你们这条线搭的可真深呐。”
李氏再也撑不住,软软的跌倒在地上。
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
柳襄仍没有放过她,半蹲下盯着她徐徐道:“同是女子,你竟能想出如此恶毒之计来害我,若今日真是个不谙世事的姑娘落入你们手中,下场可想而知。”
“不,不是,我没有……”
可此时,李氏的辩驳已经苍白无力。
柳襄冷笑道:“不是什么?”
“想和玉家联姻,我这个未婚妻便成了绊脚石,你们便要将我除去,好将你们姚家五姑娘嫁到玉家。”
柳襄说到这里,声音骤冷:“你们配吗?”
玉明淮为国效力去了北廑,而他们却将兵器卖给北廑,还妄想攀上玉家,简直痴人说梦!
“今日,你们所犯桩桩件件,皆是死罪。”柳襄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还有何话要说?”
李氏看了眼面色颓废的姚修成,心中一片绝望。
明王府的世子,他们动不得,且此情景,他们也根本就动不了人分毫!
眼下只有咬死不认,或能将父亲摘出去。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柳襄也不跟她争,他们本来也没想从李氏嘴里撬出兵部侍郎。
她起身扫了眼众人,拿出腰牌,扬声道:“我乃云麾将军柳襄,
()今明王府世子奉旨出巡,有先斩后奏之权!()”
李氏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她就是云麾将军,怪不得,怪不得如此轻易就破了她的局。
只是他们来了溯阳,为何无人递信!
一阵死寂后,院里所有人纷纷跪下行礼,早已经醒过来的刘宣此时也不敢再装,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地。
然这时,姚修成突然想起什么,道:“你已签了合约,用了玉家方印,玉家也难逃罪责!?()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谢蘅像看白痴般看了他一眼:“其一,我不是玉明淮,其二,玉家方印是假的,其三,你姚家印是真的,你的名字也是真的,所以那纸合约只是你们的罪证。”
姚修成肩膀又耷拉下去。
是了,既然是冲着他们来的,怎么可能用真的印。
谢蘅挪开视线,徐徐道:“姚家私造兵器卖给北廑,叛国大罪,罪无可恕,此时,我的人已经包围了溯阳锻造之地,也已经扣下了溯阳府尹,只待审讯便可定罪。”
“不,没有!”
这时,姚修成突然喊道。
谢蘅冷冷盯着他。
这个时候了,他有喊冤的必要?
却听姚修成急忙辩解道:“我们的兵器卖给的是西鈺,不是北廑!”
“我们深知与北廑水火不容,再贪财也不可能卖给北廑!”
谢蘅微微拧眉,柳襄却忍无可忍,一脚将人踢倒在地:“是吗?”
“那你告诉本将军,为何本将军在战场上见到的北廑的刀,与你姚家藏在兵器库的那批别无二致!”
姚修成顿时怔在当场。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
“将士们在战场上拼命厮杀,保护东邺,而你们,却向敌军递上屠刀,此等罪行,罄竹难书,天理难容!”柳襄揪着他的衣襟,狠狠将他扔到地上:“你之罪孽万死难赎!”
姚修成仍旧不敢置信。
他明明是卖给西鈺,怎么会到了北廑手中!
他再是丧心病狂,也不可能做这种事:“不,不可能,这一定是误会,肯定是误会!”
柳襄定定的看着他。
半晌后,她转头看向谢蘅。
姚修成不似说谎,且没有说谎的必要。
不管是西鈺,还是北廑,都是叛国罪。
而若真如姚修成所说。
那么西鈺很有可能已经和北廑合盟!
这于东邺而言,绝非好事。
谢蘅自然也想到了这点。
他冷冷看向姚修成:“西鈺在你们看来不足为惧才铤而走险,可你是否想过,你们这些年卖出去的东西都到了北廑手中,成了杀害同袍的利器!”
“简直愚蠢至极!”
姚修成软软的跌在地上,脸上一片灰败之色。
若真是这样,他们就成了千古罪人!
谢蘅深吸一口气,不再看姚修成。
北廑如此动
()作,恐怕暗中另有谋算。
看来,他得加快速度了。
柳襄立在一旁,亦是陷入沉思。
周遭安静半晌后,方丈突然道:“贫僧有事禀报。”
重云不知从哪儿搬了把椅子过来,谢蘅坐下,揉了揉眉心,淡声道:“方丈起来说话。”
方丈起身,徐徐道出自己所知内情。
原来,自两年前起,不论因为何罪进了府衙大牢的人都没再出来过。
家眷费劲力气也不得相见,便时有人来云华寺祈求,希望早日见到家人,来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传进了方丈耳中。
方丈知晓溯阳有处锻造地,心头隐约有所猜测,但因势单力薄,不敢去查。
而今终于等来了位明王府世子,他希望能让那些被冤屈入狱,亦或是早已到了释放期的人重见天日。
谢蘅听完,看向姚修成:“这些人被你们带去锻造地了?”
姚修成仍处于方才的打击中,没说话。
但此时,他说不说已经不重要了。
高嵛成此时已经将那里围了,真相很快就会见分晓。
谢蘅的身体不宜爬那么高的山,便是柳襄走的这一趟。
正如方丈所料,原本该关在大牢的人都在那里,幸运的还活着,不幸的早已埋骨深山。
柳襄当机立断,下令停工,将所有人带回溯阳城,而此时,谢蘅的人也已经控制住了姚慷。
与此同时,早早派出去的人也已擒获了姚慷送出去的那批货,人证物证俱全,姚家满门难逃一死。
不过,姚慷嘴很硬,始终不愿供出上头的人。
“你的长子是保不住的。”
谢蘅漫不经心道:“但未出世的长孙,或许能活命。”
李氏怀孕了。
不到三月,姚家没有对外声张。
当朝律法,祸不及未出世的胎儿。
以防万一,他借着他们的局将李氏扣在了云华寺,只要姚慷对他唯一的有可能活下来的长孙有半点不舍,他就会妥协。
毕竟,他说不说姚家都得死。
但未出世的长孙有存活的可能。
可姚慷也明白,只要谢蘅想,即便律法在,他的长孙也保不住。
这时,谢蘅再道出他们所卖兵器都到了北廑人手中的真相,姚慷再也绷不住,将所知一切尽数供出。
拿到姚慷这份口供,谢蘅便可直接回京都抓人,但他并没回京,而是让长庚亲自带着口供赶回玉京,将其交给谢澹。
待溯阳新任府尹上任,谢蘅便已往阜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