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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念去了医院。
她再次来到顶层的时候，心情却有些复杂，萧擎寒的身体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不过为了孩子，她不得不这么做。
施念刚走到病房外面，她听到里面传来小男孩的声音：“爹地，你身体好些了吗？”
“涛涛，去给你爹地洗个水果。”
说话的女人是谁，施念化成灰都认识——没想到王楚楚带着孩子来了。
呵，施念的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她觉得自己刚才的忐忑犹豫像个笑话，萧擎寒是谁啊，他身边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呢。
要是让王楚楚知道她孩子的存在，不知道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
施念眼神变冷，站在外面没有进去。
房间内传出来孩子的声音，喊萧擎寒爹地的时候，传来男人温和的应答声，其实这一幕很熟悉。
萧擎寒跟三小只在一起的时候，也这么温柔。
施念心底有些不太舒服。
她的孩子不需要跟别人争夺什么，包括父亲。
有的男人除了提供基因，完全没有当父亲的资格，比如说施庭山。
“三嫂？你怎么来也不跟我打一声招呼啊。”
叶峥看到门口的施念，表情有些心虚，以前她不都是下班了才来吗？
今天为什么提前了？
天，这都什么跟什么，叶峥觉得三哥非常倒霉，怎么正好就遇到王楚楚带涛涛过来！
这下麻烦了。
施念笑容淡淡的：“怎么我不能提前来吗？还是说不想让我撞见什么人？”
“哈哈哈，三嫂你误会了。那个涛涛是代表老爷子过来看三哥的，另外那个女人是顺带来的，你千万不要误会，三哥一直在等着你过来。”
呵，真当她是傻子吗？
施念回头看了一眼病房门：“看来今天我的确来得不是时候，先走了。”
“别啊三嫂，来都来了干嘛走？”
叶峥厚着脸皮把门推开，咳嗽了一声说：“三哥，人来了。”
施念站在门口，回头看着里面其乐融融的一幕：萧擎寒坐在病床上，涛涛趴在一边画画，王楚楚手里拿着水果。
和谐的一家三口，看着真刺眼啊。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气氛也变得很奇怪。
萧擎寒顿时眉头紧皱，心底堵着一口气，今天究竟是什么日子？
他看了一眼涛涛：“今天就到这里，让管家送你回去。”
王楚楚心底闪过不甘心，下一秒她转头看着王楚楚，笑眯眯的说：“原来是莫主管来了啊，请坐，我切点水果给你们吃。”
她一副女主人的口吻，在旁边忙来忙去。
施念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萧擎寒：“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不用这么客气，反正都洗了。”
萧擎寒拧眉看着王楚楚：“出去。”
王楚楚的表情有些挂不住，但是她依旧维持着笑容：“好，那你好好注意身体，我跟涛涛先走了。”
她牵着儿子的手：“快，跟爹地说再见。”
“爹地再见，我改天再来看你。”
小男孩儿挥了挥手，看了一眼施念，然后快速收回视线，装作很乖巧的模样。
王楚楚走到施念身边，低声说：“水果洗好了，莫主管不用客气。”
“都是我不喜欢吃的水果，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稀罕？”
王楚楚冷哼一声，带着儿子离开了。
病房陷入诡异的安静当中。
叶峥有些受不了，连忙开口说：“三嫂你别误会，今天只是看在孩子的份儿上而已，平时三哥根本不见王楚楚的。”
孩子？
施念故作大方说：“我能理解，孩子毕竟是无辜的。”
“三嫂你这么深明大义，我佩服得五体投地，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叶峥觉得自己还是早点走比较好，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
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萧擎寒生平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他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气了？我不知道王楚楚跟孩子一起来。”
“这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不用解释这么多。”
施念到现在才明白，她跟萧擎寒之间其实早就回不去了，有涛涛那个孩子在，矛盾始终有一天会爆发。
涛涛这么受宠，她能保证自己的儿子不会被老爷子偏心嫌弃么？
到时候三小只问她，为什么太爷爷不喜欢他们，她又该怎么解释？
明知道那是得不到的亲情，没必要勉强。
施念深呼吸一口气，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萧擎寒，我们谈谈吧。”
“我现在不想谈。”
男人直接拒绝，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谈论的话题，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所以他选择了逃避。
施念拿过洗好的苹果，一点点开始削皮：“五年前导致我母亲跳楼的那两个人，是你亲手送他们进监狱的吧？”
“是。”
萧擎寒眼底有些诧异，她终于不再隐藏身份了么？
“谢谢你为我做了这么多，其实我母亲的死跟你也没直接关系，当初本来就是一场利益交换的婚姻，你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
“念念你...”
“你先听我说完。”
施念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五年前月色酒吧三楼，那个被追杀的男人是你对不对？”
萧擎寒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施念安静得让他害怕，他宁愿施念跟之前一样不肯承认自己是谁，一直跟他怄气，犟着。
他舔了舔干裂的嘴角，有些紧张回答：“很抱歉，当时强迫了你。第二天我有让人来找你，但是你已经走了，监控坏了并没有你的任何录像。”
“其实当时我也找过你，也因为监控的原因没找到，那块从你脖子上拽下来的玉佩也不见了。可我真没想到肚子里的孩子，竟然是你的！”
是啊，他也没想到。
那个自己以为的野种，竟然是自己的亲生孩子。
萧擎寒抿着唇瓣：“幸好，孩子还在。”
他曾千万次从噩梦中惊醒，梦到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谁告诉你孩子还在的？”
施念一本正经的看着他：“因为老大老二长得有点像你，所以你觉得他们是你的孩子？”
男人的表情呆住，漆黑的眸看着她。
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