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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心中恨得咬牙，顾子宁一走，她抠挖咽喉，将药汁全都呕出来。
她抚摸平坦的小腹，这个孩子怕是不能挽留住顾子宁。
他铁了心，想要流掉这个孩子，她不吃药，身子一直虚弱。文茵那边出变故的话，顾子宁只怕一狠心，她的命也不会顾忌。
时间上便不多了，在药吃完之前，凤娘要将事情全都布置好。
她写好一封信，悄悄离开书铺，围着这条街绕了几圈，再上一辆马车，进一家成衣铺子，从后门出去，再租一辆马车，停在酒巷前。
巷子窄长，潮湿阴暗，空气中漂浮醉人的酒香。
凤娘穿过长巷，卖酒的铺子门前，排起长队在买酒，生生拥堵住过道。她从人群中挤出来，一路走到底，来到一条河边。
河边摆着几个小摊儿，买各色东西，凤娘坐在河边上，望着水波粼粼的河面，眼圈通红，泪珠子一滴一滴往下坠。
这个时候，有一个瘦高的男子，坐在凤娘的身边。
暗处盯着的人，看见男子盯着凤娘看了好半晌，随即凑过来与她说什么话，凤娘吓得瞪大眼睛，男子挑起她的下颔，凤娘别开头，惊慌的拍开男子的手，手忙脚乱的站起来，想要逃跑。
男子反应极快，抓住凤娘的手，拉拉扯扯，最后凤娘一口咬住男人的手，挣脱钳制，慌不择路的跑了。
男子看一眼手背上一圈牙印，骂骂咧咧的走了，不动声色将手中一物藏进袖中。
暗处两个人，分开两路，一个跟着凤娘，一个跟着男子。
等男子进一间破烂的小屋子，暗卫将人给敲晕，从他袖子里掏出一个信封，拆开一看，里头装着一张十两面值的银票。
暗卫愣住了，连忙将男子绑了，立即去见顾思贤。
——
顾思贤看见桌子上的信封与银票，脸色阴沉。
他们小看凤娘与她背后的人，都十分警惕。
“少主子，可能在半路上，她就将信送出去了。”暗卫单膝跪在地上，领罚。
顾思贤缄默不语，等跟踪凤娘的人回来，回禀道：“少主子，凤娘从河边离开，直接回到万卷书铺，没有再出来。”
顾思贤眉心一皱，只怕信在路途之中，就已经送出去了，河边只是障眼法。
他叩击桌面，沉吟道：“说说看，她走的路线，哪一处有可疑？”
两个暗卫对看一眼，其中一人掏出京城里的地图，提笔蘸墨，将凤娘去的路线给描出来，一边补充道：“她穿过一家成衣铺子，不知是不是在这儿将信送出去。”
那一条酒巷是最近一条街，通往河边最近的路。
顾子宁不要这个孩子，她以死相逼，或许是去河边想自尽，以此来威胁顾子宁。
凤娘也未曾停留过，直接排除了。
唯有这一间铺子，他们前后跟进去，那一段时间，足够将信送出去。
暗卫道：“少主子，属下们去查一家铺子？”
顾思贤手指点在铺子所在的位置，冷厉的眸子里透出锋芒。
仲家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