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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叶被问住了。
她努力回想，记忆停留在魏家村，喝下孙灵喂的一碗粥。
之后的记忆是从茅草庐醒来衔接上。
中间还残缺了几个月的记忆。
顾思贤咬一口包子，看见苏叶变幻莫测的神色，心里咯噔一下，便知还是有点小问题。
“爹，孙家的人有动静了吗？”顾思贤将包子当做孙家人在口中咀嚼的稀巴烂。
顾庭之眸光一暗，晦暗不明道：“孙老夫人警觉性很强，并没有动静。”稍作停顿，又道：“钓出朱玉。”
苏叶捏住瓷勺，心不在焉的搅动碗里的粥，“孙灵是唯一的传人，她在你的手里，孙老夫人不管，是要放弃孙灵，重新培养继承人？”
“难说。”
“不要紧，你说引出朱玉，也快挖出孙老夫人。”苏叶眼底蒙上一层寒霜，孙老夫人眼中，传承重过子嗣。
朱玉而言，孙灵却比劳什子蛊虫要重要。
她心思翻转间，隐隐有了对策。
“初夏那边的早饭送过去了？”苏叶询问一旁的翠儿。
翠儿回道：“玉儿送过去了。”
苏叶蹙紧眉，想起顾庭之让她将玉儿送走，重新买几个婢女的事情。
玉儿处理起来很棘手，她留在顾家多年，熟知许多事情。
这般卖了，被有心人利用，对他们可不利。
“有心事？”顾庭之低声问。
苏叶将玉儿的事情说一遍，叹息道：“我让娘带走，去边关的时候，做主将她嫁给一个合适的人，也算全了主仆情谊。”
她没有离开顾家之前，玉儿安守本分，一心一意的伺候她。
她失踪后，回来的机会很渺茫，顾庭之的魅力，玉儿对他起心思并不难。
玉儿还未犯错，苏叶不想断她前程，树立仇敌。
“你做主。”顾庭之温声道。
苏叶颔首。
用完早饭，顾思贤拎着苏景行去练武场。
顾云舒磨磨蹭蹭没有走，面颊通红道：“娘亲，今日您别出门。”
“有事吗？”
顾云舒娇羞地说道：“谢哥哥的长辈会来。”说罢，一溜烟的跑了。
苏叶回过味来，失笑，前儿才说不嫁谢广白，转眼谢广白都请人上门求娶。
她将玉儿唤进临时居住的屋子，端坐在杌子上。
玉儿心中不安极了，她听说苏叶记起旧事，揣测是寻她过问这七年发生的事情，还是“发落”她。
指甲掐进肉里，玉儿强作镇定，她并未做对不起苏叶的事情。
“玉儿，你是我亲自挑选的人，我在府中时，你对我忠心耿耿。这么多年过去，辛苦你与翠儿照料两个孩子。如今翠儿已经嫁人，你仍旧孑然一身，倘若我一直在顾府，也便不会耽误你姻缘。”
“庭之说你想嫁给洪胜，他年长你十几岁，无心再娶。我寻思你喜欢这种类型，安排你在我娘身边伺候，代我尽孝，让她给你挑选一门合心意的亲事。”
“玉儿，你觉得如何？”
苏叶语气平和，并没有指责她觊觎男主人，并且承了她的苦劳。
她是苏叶买来的婢女，卑贱如蝼蚁，即便是发卖了，也无人可指摘。
玉儿心中很清楚，苏叶是看出她的心思，才会将她送走。没有叫牙婆子，是顾念主仆恩情。
她想到自己不自量力，在苏叶回府之后，心中仍然还存有妄念，面对眼前的苏叶，心中生出羞愧。
“扑通”一声，玉儿跪在地上，“奴婢听从夫人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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