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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四人同行,一路上谈笑风生,所有盛着明媚阳光的葱郁都尽收眼底。
翌日到了一个小县里,温盛绪和唐筱跟白展两人辞别。
碧蓝的天空中流云随风而逝,唐筱骑着骏马冲站在客栈门前的白玉堂和展昭挥手,“展大哥,我们走了!”
温盛绪淡笑,在马上对他俩抱拳拱手。
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而立,风华各异,惹来不少人瞩目,原本拉紧缰绳掉转马头的唐筱突然又回首飘来一句话,“白大哥,你可得对展大哥好点!”
白五爷一脸惊诧,竟不知这丫头说话之大胆,果然就见身旁的人逐渐红了耳朵。
温盛绪尽量忍着笑,骑马走远了还在说:“筱筱,你怎么能打趣白五爷”
唐筱仰头嘟嘴轻哼一声,长发随风飘曳露出她一段白皙的脖颈,“可不能让他把展大哥欺负了去。”
“哪能啊。”温盛绪勉强自己拉回视线逐渐望向远方,那两人无论在什么方面都难分伯仲,只是较之白玉堂的坦率,展昭在感情方面更为懵懂,可若不是他深爱白玉堂,心甘情愿,单是上下之位就绝不能接受,温盛绪转瞬又轻松耸肩一笑,他俩能走到这一步,当中所经历的事便不是他这个半道出现旁观的人所能道清说明的。
迎着微风,上人骑着马逐渐走远……
客栈前,展昭抚平了被风掀起的衣摆问白玉堂,“这会时候还早,我们不赶路了?”
“赶什么路啊。”白玉堂伸手揽住他肩膀,拉着人走进客栈,“咱俩这是回家,不是赶着去哪办案,不用这么着急。”
展昭俊朗的面容上透着笑,缓缓睨了他一眼,“你这是酒瘾犯了吧?”
“不止酒瘾犯了……”白五爷笑着露出一口白牙来,附在他耳畔轻声呵了一口气,“闻着猫香,五爷我还想尝尝猫肉的味道。”
展昭抿紧唇,忍着没给他一拳,“还没喝酒呢,你就开始说醉话了!”他说着话故意转身要走,“那还是继续赶路吧。”
白玉堂笑着握住他的手,把人带回来,两人站在客栈的大堂里拉扯来拉扯去,让一旁想上前招呼问话的小上束手无措。
许是感受到周边的人都投来奇异的目光,展昭拉着白玉堂的衣袖让人收敛一些,这才看向一旁年纪轻轻的小上,“上几个你们这里的特色小菜,再来一壶好酒,把这位爷招呼好了。”
“是,上位爷请坐。”小上甩着搭在肩膀上的抹布利索的擦着桌子,准备请两人在大堂中坐下。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模样清冷,声音清亮,“准备间客房把酒菜送屋里来,再把我俩的马喂好了,剩下的都是你的赏钱。”
小上眼睛一亮,连连点头的接过银子,领着两人往楼上走。
展昭瞧着他,心里怦怦直跳,脑海里全是白玉堂方才说的那一句昏话,然后一些不可描述的场面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来,让人脸红发热,见玉堂的双眼望过来,展昭背在身后的手偷偷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却因为太过用力禁不住咬牙皱眉。
“猫,你怎么了?”白玉堂见他如此模样,还以为他身体哪儿不舒服,急忙拉着他手问。
展昭指尖轻颤,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没,没有。”
白玉堂不信,又紧紧盯着他脸瞧。展昭无奈,“真没事,你到底还喝不喝酒了”
“喝啊,不过……”白玉堂拉长尾音道:“你先上去,我去马车里把清羽送给我俩的包袱拿来,还不知道她送我俩的东西是什么呢。”
展昭竟然还不知道他是会挂念这种事情的人,只是见白玉堂使着轻功无痕碎影直接从楼梯的台阶上一跃而下,白衣翩然,动作如风一般地闪出了客栈大门。
展昭浑然不觉自己逐渐笑咧开了嘴,转身跟着小上缓缓先上楼去了。
这个小县城里的客栈自然比不上开封的泰禾楼,虽然看着简单朴素,但是里面该有的东西都一应俱全。
展昭在屋里转着看了一圈,心想着如此环境,玉堂会不会嫌弃。
小上推开窗,轻轻的风吹进来,直扑展昭面颊,他转过头看去,才发现澄清碧亮的天空之下都是乌瓦红墙,一家家的坐落有序。
“客官先歇息一下,稍等片刻,小的马上把酒菜送上来。”小上低头恭敬道。
展昭走过去倚着窗,淡淡回头一笑,“不急,你慢点来。”
小上一脸笑着,轻轻退出房间从外合上了门,他偏着脑袋想了想,只觉得还从未见过这么好看又温柔的客人。
过了一小会,在小上的指示下,白玉堂提着包袱走进房间,开门的动静并没有惹得展昭回头,他双手依旧支在窗边上,感受着风,闻着外面的气息,觉得身心舒坦。
把包袱放在桌上,白玉堂走到展昭身边,看着他含着淡淡笑意的容颜,“猫儿,看什么?”
展昭轻轻偏头,含笑的双眸清澈明亮,“没什么,只是许久没有感觉这般轻松自在,只是……要谢谢玉堂,这一切,都是你为我挣来的。”
“你呀!”白玉堂伸手轻刮了他鼻梁一下,眼中俱是温柔和宠溺,他指向屋中的圆桌上,“你快打开看一下吧。”
桌上的包袱还未拆开,展昭不解的看着他,“你不是挺好奇的吗?怎么不看。”
白玉堂俊美的脸上露出不太符合他的嬉笑,“以后凡事以你为先,爷家猫儿同意过的事,爷才做。”
又来了……
展昭头疼的瞧着他,显得有几分无奈,却在眉眼处见着如沐春风的笑。
两人站在桌边一起将包袱拆开,只见里边是两套红艳艳的衣裳,他俩各拿一件出来看,衣裳上有用金丝捻成线绣好的成对的鸳鸯,衣裳背后还有一模一样的凤凰衔尾图。
“这是……”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一眼,“喜袍?”
两人分别在衣裳上发现了属于自己的名字,只是绣着白玉堂名字的衣裳的袖口处绣着两只小猫纹案,展昭衣裳的袖口处绣着两只翘着尾巴的老鼠,这正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意思。
展昭微微笑着,双颊逐渐染上一层绯红。
白玉堂道:“猫儿,包袱里还有其他东西。”
展昭抬头看去,包袱里还静静摆着一封信,他伸手取过来小心翼翼的打开,白玉堂靠过来两人一起看,信中不过竖着写着寥寥几列字:愿天空地阔,同心携手,此情不渝。
“清羽她……”展昭攥紧了信纸,后面的话感动得说不出来。
白玉堂握住展昭的手,“她真的有心了。”对他俩而言,这份祝福是世上最珍贵的礼物。
展昭舍不得穿上试一试,把两人的衣裳都折叠好放进包袱里,再把信夹在衣裳里,才轻轻的束好包袱。
两人终于明白在衣坊的时候沈紫虞为什么会说看了包袱里的东西后会舍不得离开,若是还在开封,他俩必得登门再去看清羽一次。
后面在路上的这几日也没有下雨,微风不燥,阳光正好。
展昭骑着赤云在前面悠然自得,可怜白五爷的骓雪还得陪着一匹毛色棕黑的马一起拉小马车。
“猫,四哥没说错,看来咱俩是买太多东西了。”白玉堂扶了扶腰间许久未出鞘的画影道。
展昭拉紧缰绳让赤云放缓步伐,回头瞧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也不知是谁在四哥面前说陪展某回娘家不能少了礼数。”
白五爷磨了磨嘴,不过是对四哥说的一句调笑的话,这臭猫还记着呢。
两人进了常州地界,远目望去,雾霭朦胧间矮山叠翠,天边云霞翻腾,又骑马行了两个时辰的路,将近黄昏时,总算看到了家门。
展昭牵着两人的马在展府大门口停下,白玉堂在后头赶着马车缓缓过来。
下午风大,府中前院有个年轻的小厮正在清扫地上的落叶,听见屋外有动静他放好大扫帚走出来瞧,只看见自家上少爷带着曾经来过的一位长的十分好看的男子回来。
小厮给两人请了礼,赶忙跑去通报了,不消一会儿,展府上下都知道上少爷回来了,前院秉烛点灯,后厨磨刀霍霍问鸡鱼。
两人站在院中,一旁的墙前有一大片的雪柳,无数雪白的小花朵重重叠叠的盛开,拥簇在一起,夕阳下,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清香。
最先赶到前院迎接白展两人的是展忠,他在路上遇见通报消息的小厮就急着赶来了,大夫说展家大嫂产子的日子就在这个月末,所以宋悦琴和展励先最近都陪着林嘉,可以说是寸步不离,毕竟是第一次怀孕,又是关键时期,不得上心。
宋悦琴刚吩咐下去,今晚准备在大儿子的院子里吃晚饭,就听到匆忙进院的小厮欢喜的声音,“老夫人,上少爷回来了!”
宋悦琴正取了块山楂糕让林嘉尝,结果听到小厮的声音,高兴的手指都颤抖起来了。
“娘,上弟回来了!”展励先又重复了一遍。
宋悦琴手腕上带了一串佛珠,她下意识的抚摸了几下,对展励先道:“你把嘉儿照顾好。”说完利索的站起身子往院外走,小厮伸手想抚她也被她抹开了手,“不用扶不用扶,我还没这么老。”
林嘉红润的脸庞上眨着一双大眼睛,“上弟回来了,我们去接接吧。”
展励先看着她,“大夫说你现在不能乱走动。”
“我……”林嘉咬着嘴,抱住他胳膊,“就从这里到前院去,和上弟一起吃了晚饭就回屋了,你还不让。”
展励先哪受得住她这般撒娇可怜的模样,自是连连应着好,小心翼翼地扶着媳妇起身。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挖了新坑存稿中,关于五爷重生的文文,喜欢鼠猫的亲们多支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