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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中明月高悬,晚风轻拂而过,叶尖颤颤,树影婆娑。
白玉堂站在院中看着展昭一声不吭的进了屋,展昭走到墙面前停住往墙上望,墙上并齐挂着的是沉稳的巨阙和寒光烁烁的画影。
白玉堂进屋合上门,轻轻唤了声,“猫儿”
展昭转过身来,俊朗的面容上看不清喜悲,只是那像蕴满星河的双瞳里氤氲着悲伤,“玉堂,你说……名和利有什么好”
“名与利世人皆向往。”白玉堂缓步向他走近,“荣耀、权力和金钱是很多人一辈子奋斗的目标。”
“包大人便是身陷其中,为其所害吧。”展昭不由得叹了口气,抬眼时无意瞥见窗外夜空之中被袅袅轻雾笼罩的一剪弯月,他再看向白玉堂时,面容又轻松了许些,“那你这辈子的目标又是哪个?”
白玉堂听了先是一愣,继而低头无声的笑了起来,“我这辈子啊……”他一副悠然的模样,背着双手走到展昭面前,对上他的双眼认真道:“我没有其他的目标和愿望,唯一想的就是,你要平平安安的,待在我身边一辈子。”
白玉堂的容颜深深地映在展昭清澈的双瞳之中,展昭静静看着他,有一瞬间的晃神,脑海里不断闪过许多的片段,曾经自己受伤中毒,他为自己一次次的落泪心疼,日日相守照顾,不离不弃。
“玉堂~”展昭不由轻唤出他的名字。
“嗯”白玉堂轻声应着,睁大了丹凤眼看着他,似在等他接下去要说的话。
展昭轻轻摇头抿唇笑了笑,走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他,将下巴紧紧搁在白玉堂的肩膀上,心中一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已经释然,“玉堂,谢谢你。”
“傻猫。”白玉堂缓缓合上的薄唇边噙着温柔的笑容,他轻轻抚摸着展昭柔顺的头发,慢慢闭上了眼睛。
只要有你在,我的世界里五彩缤纷,万物皆存。
第二日,开封府内依旧平静,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巳时左右,开封府衙门口迎来了个年轻男子,王朝仔细端详着面前这位陌生的面孔,轻声问道:“此乃开封衙门,公子是来报案还是来寻人的?”
年轻男子一袭墨色长裳,衣裳背后是一团银色祥云的图案,他银色发冠束发,并插了支青玉发簪,修眉俊目,清俊的面容上露着淡淡的笑容,几缕墨色长发从他鬓边散在肩前。
“我是来寻人的。”男子的声音很温柔,说话时一双眼睛轻轻泛笑。
王朝安静的看了他一会,道:“可有失踪者的画像?姓名?家又住在哪里”
男子抿唇笑了笑,淡淡摇头道:“衙差大哥误会了,我要找的人就在你们府衙里,他不是什么失踪人口,他是我师兄。”
“师兄”王朝轻声念叨了一句,又想到这几日新住进来的温盛绪,冯文轩几人,还以为面前这年轻男子是来寻他们的,便问:“他姓甚名谁”
男子轻声细语道:“南侠展昭。”
话音刚落,王朝抬眸时眼睛一亮,疑问道:“你是展大人的师弟?”展大哥到底有几个师弟啊!
宋逸阳沉默不语,只是淡淡点头。
王朝复又看了他一会,伸手请宋逸阳进门,领着他进前院厅堂。
而展昭此时却不在府衙里,清晨天微亮的时候,公孙策拿着一张小厮交到他手中的请贴给展昭,上面规规矩矩的写着请展昭到泰禾楼一聚,并署名耶律兄。
展昭捏着请帖微微皱起了眉头。
白玉堂站在一边扫了一眼,已看清全部内容,当下挑起了剑眉,“猫儿,你准备去”
公孙策瞅着他俩道:“去不去你们自己决定,学生还是安心照看包大人吧。”
进屋关上门,展昭直径走到柜前换衣裳,白玉堂一脸不悦的抱着胳膊半倚在桌边盯着展昭更衣。
展昭背对着他,褪下衣裳,露出精瘦的窄腰,白玉堂喉结滚动,瞥开眼后又多瞄了几眼,那人动作极为迅速,立刻就穿上了亵衣。
白五爷抿抿嘴角,缓缓走近他,“猫儿,我不准你去。”
“为什么?”展昭一边系着亵衣带子一边转过身来,可还没等他抬眼去看这人,已经被白玉堂伸手抱进怀里。
“爷不许你去见那个姓耶律的!他对你心怀不轨。”白玉堂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别闹。”展昭无奈道。
白玉堂凑过去吻了吻他的嘴角,放低了声音,“那我和你一起去。”
展昭轻轻推开他,开始穿外裳,“那你只能在一边待着。”
白五爷暗自思量了一番,一边待着就一边待着吧,总比猫儿不让他跟着去好。
可是……
白五爷没想到的是,展昭口中的一边待着会是这般场景。
正午用餐的人多,泰禾楼生意兴隆,酒菜飘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展昭和耶律临川坐在靠近街边的双人雅座上,迎面而来的是春日的清香,一张凤凰于飞的金丝楠木屏风隔断了两人与临座的视线。
白玉堂脸若冰霜,盯着屏风后面那两人的身影,他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一口饮尽后看着对面的薛唯。
薛唯似笑非笑,提着酒杯敬白玉堂,“白五爷,好巧,又见面了。”
同是天涯沦落成一边待着的人,白五爷这次也没给他不好的脸色看,斟了杯酒回敬他。
耶律临川安静的倒了一杯佳酿推至展昭面前,细腻光洁的白瓷杯里盛着琥珀色的酒液,两人头顶上是春日煦煦的阳光。
展昭轻轻抬眼,一言不发的看着对方,也不伸手去拿酒杯。
耶律临川伸手举杯示意他,“你尝一尝,开封府这么多的酒楼酒肆,我觉得只有这里的杏花醉梧味道最独特。”
展昭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敲打的桌面,偏头看了眼屏风后面模糊不清的人影,淡然道:“玉堂最爱喝酒,这开封府的每一种酒他都带我品尝过,所以……这杏花醉梧的味道展某自是清楚不过。”说罢,他轻捏着酒杯一饮而尽,亮出杯底给对面那人看。
耶律临川笑了笑,淡薄紧抿着唇还未开口,展昭已经冷声道:“三皇子邀展某来此绝不会只是为了喝一杯酒这么简单吧?”
耶律临川一噎,“你就非得这么疏远”
“您是三皇子,展某是普通百姓,不敢僭越。”展昭淡淡敛下眉眼道。
耶律临川轻转着酒杯,长吸了口气,望着楼下依旧繁华热闹的街道,叹道:“我要回大辽了,请你来,就是想送你份大礼。”
展昭不解的看着他,“三皇子就要回去了?”
“辽国那边已将一切打点好,这么多年,我自是该回去了。”耶律临川勾唇含笑看着他道:“展大人莫不是舍不得我”
展昭暗暗翻了个白眼,“三皇子还是先说说送给展某的大礼吧。”
“嗯,大礼就在赢天宫四楼。”耶律临川道:“你随时可以去看取。”
“如此,展某就多谢三殿下了。祝殿下回归大辽一路顺风。”展昭拱手说完起身欲走。
耶律临川突然伸出手,阳光在红色的纱衣外罩间泄露出光耀,他一把抓住了展昭的手腕。
展昭止住脚步,皱紧眉头回头看他,甩了甩胳膊对方却依旧没松手。
“哎,你家主上怎么动手了?”白玉堂丢了酒杯,使着轻功越过金丝楠木屏风,一袭白袍衣袂飘飘,缓缓落在了二人面前。
薛唯也驱步而来,静静看着眼前的一幕,却并未上前,他怕自己举止不当,让主上不悦。
“你松开。”白玉堂呵斥一声,挥手而去,耶律临川松开手翻身而起立在一旁。
展昭轻轻扯住白玉堂衣袖,“玉堂,不可无理,今日三皇子前来是来告别的。”
白五爷横眉冷对,瞥着耶律临川,“告别就告别,干什么动手啊。”
展昭看着他动怒的模样低头抚了抚鼻尖,心底却有些雀跃,不由弯唇轻笑。
“猫儿。”白玉堂闻声转过头去看展昭,一把攥住他的手指。
日光雀雀,耶律临川看着他俩相牵的手觉得格外刺眼,却也心知无用,只得理理衣襟坦荡心扉,悠悠道:“既然白五爷也来了,不妨一起喝一杯吧?”
“谁要和你喝酒了,赶紧回你的大辽去。”白玉堂冷冷甩下话,已拉着展昭下楼,离开泰禾楼。
耶律临川此刻的心情出发意料的平静,他在楼上默默看着展昭与白玉堂并肩消失在人群的背影,良久才收回视线低头一笑。
“他们都走了,你就坐下来陪我喝一杯吧。”耶律临川淡淡对薛唯道。
薛唯面无表情的站在耶律临川身后,缓缓低下头,“属下不敢。”
“你有何不敢”耶律临川转过身来看了一遍,“身体现在可还有不适”
薛唯立即跪在地上,“属下惶恐,那晚在书房,是殿下醉酒失意,并不是出自本心,一切事情都是薛唯自愿,请殿下放宽心,忘记吧。”
“你自愿”耶律临川低眸看了他一会,复又摇了摇头,“罢了,起身陪我喝一杯吧,喝了这杯酒就该进宫见大宋皇帝了。”
天上阳光灿烂,白展二人同行在路上,倒是引来不少人侧目,更是有不少熟悉的百姓纷纷议论道:“展大人回来啦!”
白玉堂轻拂衣袖,瞅着身边的人,“还好爷跟来了,不然指不定那个耶律临川得抓着你手多久不放呢!”
“好了。”展昭只能无奈摇头,“他说他走时还留了份大礼给我,就在赢天宫四楼,随时去取即可。”
“哼,谁稀罕。”白五爷撇开头,不悦道。
走进巷道,展昭缓缓展开手伸过去,捏住他指尖攥在手心。
白玉堂驻足,转头而来看着他,展昭抬眼,两人四目相对,相视一笑,绵绵暖意浮现在脸上,阳光在二人之间流转轻泛,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喜欢这样的春日,因为你的笑容分外明媚,沁我心扉。
作者有话要说:隔壁挖了新坑白五爷重生记有兴趣的亲们请多支持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