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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芝殿内,八贤王对赵祯道:“皇上,藏宝图一事又交予开封府了?可是当下包拯伤势未痊愈,无法出面,怎样才好?”
赵祯睁眼远望,殿外的阳光温煦明艳,“包拯受伤,公孙策自然也无法离去,庞统不是闲了很久吗?还有陆究,陆老将军怎么总喜欢让他儿子去守城门?上瘾了这是?”
八贤王淡笑回道:“可能这也算是陆老将军磨炼人的一种方式。”
“白玉堂和展昭他俩认识江湖那么多能人义士,总能帮上忙。”赵祯说着重新回到桌案边,提笔拟旨,“有劳皇叔替朕走一趟,去陆府送趟密旨。”
春风俏俏,白玉堂和展昭并肩走在街上,白玉堂眉眼带笑,让不少从他身边经过的姑娘偷偷红了脸。
展昭捧着白玉酒壶,离开皇宫后脸上的薄红方才褪缺不少,他偏头瞅着白玉堂,“皇上和你说什么了?”
“还能是什么,找活给我们了呗,说是要我们去一个地方,找找藏在那里的秘宝。”白玉堂语气上虽有些不满,可得了小皇帝的一个承诺,心里却想着倒也划算,他晃了晃手中的梨花木盒子,“不知道这里边是什么,还是回去再看看。”
回到开封府,众人都坐在前厅里,公孙策抬头瞧了白玉堂一眼,见他脸上的神情与进宫前并无二异便没开口多问。
宋逸阳正等着展昭,想跟他辞行,“大师兄,我要回武当了。”
展昭忙把酒壶塞进白玉堂怀里,几步走到宋逸阳面前,“这么快就回去了?”
宋逸阳脑海里蓦地闪过唐玟清冷的面容和跟他说话时的骄横,他对展昭温柔一笑,“嗯,早点回去把事情安排好,我还会再来找大师兄的,其实下山后才觉得,在这里的日子比在武当山更容易过得多。”
展昭轻笑点头,跟他说着其他事情。
这边庞统眼尖的瞧着白玉堂怀里的白玉酒壶,走上去攀笑问:“白五爷,从哪得的好酒啊?”
白玉堂抱着酒壶往右走开几步,“你别打主意,这皇上御赐的。”
庞统问:“怎么回事?”他自然不会信小皇帝特意召白玉堂进宫只为了赐他一壶酒。
“等会跟你说。”白玉堂瞥了眼宋逸阳,跟庞统说完走过去一把轻搂住了展昭,“猫儿,三师弟要走,我们得为他践行,大家不如去泰禾楼喝一杯。”
宋逸阳看着白玉堂脸上的笑意,莫名感受到对方的一股敌意,“逸阳谢过白兄,践行就不用了。”
展昭问他,“那你和二师兄辞行了没有?”
宋逸阳点头,“早上就和二师兄说了,二师兄的伤势得有段时间才好得全,但有冯大夫照顾,大师兄别太担心。”
“这是自然。”展昭应着,虽然大家都说他迟钝,可冯文轩对二师弟的心思他多少也看出来了点,想必二师弟自己也察觉得到。
宋逸阳走后的这天晚上,开封府大牢里传出了一道凄惨的叫声。
公孙策刚脱了外裳躺在床上,庞统解着自己腰带的手一顿,“这叫声真吓人,唐玟姑娘怕是折磨了柳蕴献一天了吧。”
“这样子会影响包大人歇息的。”公孙策换了个姿势,侧躺着看着走过来的庞统,“你没问白玉堂皇上召见他所为何事?”
庞统摸上床进了被窝,一把把公孙策搂进怀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脸颊边,“管小皇帝和他谈什么,我觉得还是你重要些。”说完双手便开始在公孙策身上胡乱摸索起来
公孙策任由他作为,廊下灯影憧憧,两道身影从黑暗中走出,在公孙策的门前停下。
展昭伸手轻叩门,正亲吻着公孙策脖颈的庞统皱起了眉头,却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公孙策喘着气,一把拉住庞统脖子后面的衣领,面色通红道:“穿衣服,没听到有人敲门吗?”
庞大将军坐在床上的角落里一脸不悦的穿衣裳,公孙策套好靴子,对镜理了理长发,才走近门边出声问道:“谁?”
“先生,是我和玉堂。”展昭嗓音很温柔,他瞥了眼身旁的白玉堂,轻声道:“就非得这个时候来?”
白玉堂噙着笑容耸肩,“皇上交代的事情最重要,当然了,除你之外。”
公孙策缓缓打开门,看着门外并肩而立的两人,朝屋里让开一步道:“什么事情?进来再说。”
庞统一边束着腰带一边走过来道:“你俩就非得大晚上这个时候来?”来坏我好事!好不容易阿策这次没拒绝也没逃避,你俩人就给我来搅和!大晚上被窝里面不舒服吗?
耳边是庞统愤愤不满的声音,公孙策微微低眸斟了四杯温茶。
白玉堂和展昭进屋,庞统抱怨完了还得老老实实的去把门关好。
四人围桌而坐,白玉堂把揣在怀里的梨花木盒子放在圆桌上,盒子的盖面上镌刻着精致的孔雀开屏的图案,垂下的活扣闪着金色的光,公孙策伸手过去准备打开,到一半又停住瞧着白玉堂和展昭,“没暗器吧?”
白玉堂微微抿唇一笑,“先生说笑了,这是皇上交给我的,里面的东西我和猫儿已经都看过了,拿来给先生看是因为……虽然皇上说要秘密行动,但我想他应该猜到了我们不会隐瞒先生您。”
白玉堂的这句话可信度不高,说是展昭逼着他过来告诉自己的还差不多,公孙策提着活扣把木盒打开,木盒不大,里边已被东西装满,但……也就两样。
白玉堂从里边拿着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画卷展开给公孙策看,公孙策伸手接过,手指所接触到的感觉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他喊着让白玉堂快放下,白玉堂便立即把画卷全展开小心的铺放在桌上。
卷上的画呈黑红色,看上去有些年份,略显残旧,画上有山有河有树,暗红色的线条勾勒颇显森暗,这都是画上周边的景象,而画的中心是一座城,边上署名了“雪城”二字,还有一抹红点就落在了这雪城的图案之上。
公孙策摸着画卷琢磨了半晌,其他三人屏息凝神的看着他,公孙策收回手,蹙眉道:“这不是画纸,是人皮,作画的墨中也掺了人血。”
将人皮寸寸剥下用来作画,饶是在战场上杀过无数人的庞统也觉得头皮有些发麻,哪个变态的兴趣爱好这么独特?他握住公孙策纤细光滑的手贴在脸颊边,可怜道:“阿策,我胆小,你不要吓我。”
白玉堂极为嫌弃的看了庞统一眼,当转开视线看向展昭时不禁咧嘴笑了笑,他俊美无双的脸上露出这样笨拙真诚的表情让人不禁心头一暖,但展昭面色依旧严肃,他桌下的手却不轻不重的戳在了白玉堂的腰眼上。
“猫,你……”白玉堂捂着腰,心里惊了一下,这般场合里展昭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别说话。”展昭对他喊了一句,然后敛下眉眼,脸上忍不住露出微笑。
“别闹。”公孙策抽回手,在白展两人的视线之下忍不住热了脸,他轻咳了一句,继续道:“皇上让你进宫给你这东西是什么意思?”
“皇上让爷去寻宝,但是又说宝藏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他都不知道,还让爷秘密进行。”白玉堂瞅着雪城上的那抹红点儿,有点像寒冬腊月时枝头绽放的红梅花瓣,他顿时来了精神,压低嗓音问道:“先生,你说这个点是不是就代表宝藏藏匿的地方?”
公孙策飘出了一句,“这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他迎上白玉堂的目光,“你和展护卫闯荡江湖几载可知道有雪城这个地方?”
白玉堂听了只低头喝茶,展昭轻轻摇头,“不知道,看完地图后我们就是一筹莫展才前来问先生。”
庞统道:“皇上让你保密,你就这么大大方方全说给我和阿策听了”
白玉堂睨了他眼,“保密那是对这个宝藏有兴趣的人,你和先生有兴趣?”
庞统挥挥手撇开脸,“千万别搭上我,包大人身体还没好,我要留在开封府陪阿策。”
展昭抿抿嘴,将军你志气呢?
梨花木盒中还有另外一件东西,是一圈用狼的獠牙制成链圈,公孙策摸在手上,他仔细看,每个獠牙的两边各刻着个字,北和境。
两字合起来便是北境。
庞统扣了扣桌面,似乎对两人突如其来打扰依旧不满,“白五爷你看,这地方不就出来了?”
白玉堂一双细长好看的丹凤眼微眯,继续瞅着他,“爷是不认识这两字吗?”
“我有那么一瞬间怀疑你可能是不认识。”庞统面无表情对他说,但眼神很缥缈,很虚无。
公孙策打开茶壶边一个拆开过的纸包递给展昭,“这是白天影莎遛进开封府送来给我的金银卷,还有点,你尝尝。”
展昭无奈的看着那斗嘴的两人,倒是很不客气的一边尝着金银卷一边喝茶。
公孙策也吃了块,然后歪着脑袋看着庞统,“你俩说完了?”
他俩也没说几句,就是差一点动起家伙来,不过这家伙也动不成,不然估计两人今晚都进不了屋里睡。
庞统权衡利弊之后道:“北境的话我知道,但是雪城真没听说过,北境最出名的就是狼族和……”他说着看了眼公孙策。
公孙策眯眼看他,“好好说话,看我做什么?”
白玉堂问:“狼族和什么?”
庞统正色道:“雪陌美人。”
公孙策听着缓缓收回了视线。
“这雪陌美人是指一个人还是?”展昭问。
庞统回道:“每五年,会从北境当地的居民中选出八名模样绝色的女子出来,雪陌美人指的就是她们。”
白玉堂似笑非笑的应了一声,“啊,还是庞将军见识多。”
庞统无言以对,沉着双眸盯着他看,白玉堂,你挑事!
公孙策听完阴着脸,一手捏碎了个金银卷。
展昭摇了摇头,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