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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安静的仅闻呼吸声,从后厨端着美味佳肴出来准备上菜的几个小二见到这一幕都吓着停住了脚步,饭菜香顺着流动的风飘了出去,外面原本白亮的天空逐渐被天边的乌云笼罩,开始变得暗淡,耸立在凉河前的雪山却刺骨冰寒,愈发亮眼。
唐筱站在温盛绪和蓝尊离几个男人之中,粉面桃腮,面容恬静,一身桃花色的厚袄长裙着身,薄肩上披着淡粉色披风,看着粉嫩娇艳,姿态窈窕,
吴禄都看痴了,良久才缓过神来,对着唐筱一指,跟常梧栖报告道:“天命大人,就是她!”
常梧栖转过身来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人群中那姑娘双眸清澈,顾盼生辉,一眸一笑都十分灵动,常梧栖缓步走过去,对身后跟着的几个黑衣人扬手,声音阴沉冷漠,“带走!”
温盛绪也不知这些人为何突然针对阿筱,他将唐筱护在身后,身旁的蓝尊离已银剑出鞘,两个黑衣人未走近唐筱身边,才刚到公孙策身旁,猝不及防的就被庞统一个翻身跃来的凌空踢腿踹飞到一边去了。
两个黑衣人分别砸在了圆桌上和楼梯梯口,大堂内用餐的客人顿时发出惊慌失措的声音。
掌柜的双手直打哆嗦,走到常梧栖身边,小心翼翼道:“天命大人,这位姑娘不是北境人啊,她是跟着到北境巡访的钦差大人一起来的!”
常梧栖目光深沉,知道这个姑娘旁边的这些人都不寻常,他瞧了掌柜一眼,“钦差大人到北境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掌柜语重心长,“不敢欺瞒天命大人,那两位钦差大人是暗访,昨日才被王大人在我这望雪居亲自接走的,不少客官都看见了。”
常梧栖冷眼瞥着吴禄,吴禄心中一咯噔,吓得双腿直哆嗦,“天命大人,小的真不知道啊,小的只想为您效力啊!”
庞统在一旁似条慢理的整理好衣裳,方才背着双手迈着闲情逸致的步伐走到常梧栖面前来,“天命大人那是什么东西?”
常梧栖面无波澜,只是在认真打量着庞统,庞统衣着不凡,腰间宝剑傍身,举手投足都雍容贵气,只是脸上散发着肆无忌惮的笑容。
蓝尊离缓缓收了剑,莫锦安对其他人轻声道:“北境的天命大人就是专门负责山神祭祀的事,不受任何人的约束和管辖,哪怕是北境府府尹也无权干预。”
“这么嚣张?”唐筱歪着脸小声问。方才那两个黑衣人想过来抓她的时候,她的确是吓了一跳,可身旁这么多武艺高强的哥哥们都在,她又卸下了畏惧。
温盛绪也是一脸恼怒,伸手轻轻拂了拂唐筱后背,“阿筱,没吓着吧。”
唐筱抿唇笑着摇头,“我哪有这么胆小,没事。”
莫锦安缓缓道:“北境曾发生过好几次山崩地裂,百姓均以为是惹怒山神所致,所以负责祭祀山神,维持北境平和的天命大人自然无一人敢得罪。”
外边的道上脚步声渐近,一列手持兵器的府衙衙役在李智的带领下从望雪居门前小跑而过,大堂里的客官和外边路上的行人眺目远望,心里纷纷暗道: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一会儿白玉堂和展昭就并肩进了望雪居,掌柜的恭敬跑到两人面前问候,白玉堂眼睛尖锐,瞧了一旁忍痛捂着肚子的两个黑衣人,又看着和庞统面对面站立的常梧栖,走过去不羁笑道:“庞统,怎么了”
大堂内明显有过打斗的痕迹,几个小二一声不吭的在收拾被黑衣人摔坏的桌椅板凳,展昭轻声问公孙策,“先生,发生何事了?”
公孙策道:“那人想抓走筱筱姑娘,估计是看上她的美貌想她做雪陌美人。”
那可不行!温兄还不得拼命!展昭眉头微挑,再看常梧栖时,他原本温和的双眸中闪过锐利的眼神。
一直在门外边瞧着大堂里情况的冯文轩走进门,“白五爷,刚才那么多衙役是去哪里?”
白玉堂转身过来看着他,“抓人去了。”
常梧栖心知这姑娘动不了,冷眸瞥了吴禄一眼,方才扬手带着黑衣人出门离开了。
吴禄缩了缩身子,跟着想一起离开,却被庞统长臂一伸抓着后颈的领子提了回来。
唐筱和温盛绪一起走来,温盛绪一脚踹在吴禄的大腿上,吴禄眉头上挂着冷汗,吃痛一声跪在了地上,连连求饶。
唐筱站在温盛绪身旁,她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庞统看着常梧栖离开的背影,对温盛绪道:“这几天都注意一下。”毕竟是在别人的地盘,有些事防不胜防。
唐筱看着吴禄,觉得这人有些眼熟,似乎跟小二周贵认识。
大堂里逐渐恢复热闹的样子,几人坐在桌边喝茶吃点心,温盛绪一直盯着他,吴禄一直跪着也不敢起身。
后来周贵接着添茶的由头跟唐筱说话,吴禄这人好吃懒做,天天就想着怎样不劳而获,可能就是看过她模样后才连忙去告诉常梧栖听,以为这样就能拿笔银子。
吴禄跪着被教训了一顿,双腿打着颤离开,天渐渐暗下来,一行人准备前往城主府。
莫锦安薛镜三人依旧住在望雪居,莫锦安说虽然他外公一家已经不在,但难得来北境一次,打算多玩会再准备离开。
一路上,陆究握着手上的冰糖葫芦看了好几眼,见冯文轩望过来忙垂下手放在身边藏好。
冯文轩咧嘴一笑,“别藏着,我又不抢你的,而且我也抢不过你,我又不会武功。”
蓝尊离自己都没察觉到,为何冯文轩一开口说话,他的视线便不自觉的落在了他身上,完全不受控制。
陆究眯着双眼瞧着冯文轩,故意慢下脚步等庞统走上来走在他身边。
公孙策问展昭,“杀人凶人找到了?”
展昭想了会道:“只是疑凶,是裴府的管家仲戍念,至于他是不是真凶,就不得而知了。”
“仲戍念在裴府做管家二十多年,他跟溺在湖里的江昂应该没多大交集,可是江昂死前的那一天曾跟他在茶楼见过面,至于挂在城楼的邹熊,他只是年轻时候替裴家在高山森林做过工,至于其他的李大人还在调查。”走在展昭身边的白玉堂道。
庞统在一旁安静的听着,公孙策不解,“为何你们会认定这两起命案的行凶之人会是同一个人”
展昭接道:“李大人后来又查到,邹熊死之前也曾与仲戍念接触过,在他家中找到从裴记钱庄取出的一千两银票,照理来说,他没这么多钱,而他突然拿着这么多钱,也许是想离开这里。”
白玉堂道:“所以我和猫儿推测,他应该是来不及离开北境,之后便被人灭口也说不定。”
公孙策点了点头,“所以……江昂和邹熊一定为裴家做过什么不能让人知晓的事情,所以才遭此一劫,被人灭口杀害。”
几人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看到了城主府的大宅子。
大门口站着两个守卫,神情庄重严肃,丝毫不知墙边发生了何事。
姜澜吃了饭后在屋子里睡了一下午,实在憋不住了躲开陶璀跑了出来,前院没人,她挑了个树干粗大的梧桐树,顺着树灵活的爬了上去,猫着身子蹲在墙头。
入夜的风吹在脸上冰凉凉的,姜澜不禁打了个冷颤,“真是的,爹总爱禁足我。”她一边抱怨一边想着应该如何从这高墙上下去,昨晚不小心扭了脚,虽然现在好了,可她怕从这跳下去会不小心又扭伤。
她慢慢在墙头站起了身子,一身白色的锦袄格外显眼,唐筱指着她的方向笑了笑,“你看,姜城主家的小公子又在爬墙了。”
陆究听了不禁抬眼,他们一行人不紧不慢的走到了墙下,陆究微微笑道:“你可别又扭伤脚了”
姜澜瞅着墙下的这一伙人,面露窘色,浑身都不自在起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庞统带着公孙策,白玉堂和展昭往前头先走了,唐筱觉得有些冷,拉着温盛绪去追前边的人,冯文轩背着自己的药箱子,偏过脸发现蓝尊离正瞧着自己,他心里好像漏了一拍似的,下意识的摸着脸颊问:“你看什么”
“没有。”蓝尊离自持镇定,缓缓收回落在对方淡薄红唇上的视线,他搭在剑柄上的手指却在无人发现的地方用力握的发白了。
陆究站在墙下,笑着看着姜澜,“你别怕,跳下来。”
姜澜紧紧咬着嘴皮子,一脸倔强,听完陆究的话更着急了,“谁在怕了!”
庞统,展昭和白玉堂几人走进大门的时候,姜府的几个仆人正慌里慌张跑到前院来,陶璀跟在身后,指着到处道:“你们仔细找,公子应该还没来得及跑出去。”
白玉堂闻声抬眼,声音清冽寒冷却隐隐含笑,“在找你们家的小公子呢”
陶璀冲他们弯腰行了个礼,“诸位见着我家公子了”
庞统伸手,对着某个方向微微一指,在几棵高大的梧桐树遮蔽的墙头之上,姜澜正骑虎难下,不知如何是好。
陶璀慌慌张张又行了个礼,提着衣摆跑到了墙头之下,“你们还不去找个□□来公子下不来了。”
姜澜看了陶璀一眼,揪着小脸道:“你怎么来了还让他们找□□等会爹该知道了!”她站在墙头急得一身直晃。
姜骏早就知道了,此刻正怒气冲冲的来到前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竟然还敢爬墙!
“姜澜!”姜骏怒吼一句,惊散了枝头闲停的雀鸟。
哎,又被抓包了!姜澜瞥了瞥墙外的陆究,心想着还是要再替自己争口气,府里的小厮架着□□来,她伸手阻拦不许他们靠近。
陆究看着都有些着急,对站在墙上的那小身板道:“你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墙上不宽,仅仅能站半只脚,姜澜站在上面,一边是陆究的声音,一边是小厮忙手忙脚的架好□□,陶璀爬上来准备接她。
姜澜待着吹了许久的风,已浑身发麻,不受控制,双腿一打软便从墙头外落了下去。
“澜儿啊!”姜骏见她从墙上摔了下去,心都揪了起来,带着一行人火急火燎的了跑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是的,陆究和姜澜是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