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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木逢春,百花齐放。
道上,前边莫锦安三人心有余悸的不断朝后望。
白玉堂展昭一伙人跟在后头信马由缰。
路边,青草丛生,碧叶颤颤。
莫秋河奇怪道:“少主,他们怎么一直跟着我们”
“随便他们,爷就不信他们还能跟到北境去。”莫锦安丢下一句话,轻夹马腹往前追薛镜去了。
越往北赶越冷,一伙人也把身上的衣裳从薄春衫换成了锦袄,后来还个个围上了厚披风。
莫锦安素来畏寒,被莫秋河扮成了个白白胖胖的大粽子,展昭也没好哪去,多加了几件厚衣裳着身,腰身都胖了一圈,连巨阙的手柄上都被白玉堂裹了一层厚厚的棉绒布。
松越镇是北境入口的一个城镇,就处在茫茫雪山前,山脚之下,雪山融化的雪水流淌汇聚成一条河,名叫凉河,灌溉出这一片富饶热闹的小镇。
镇口,莫锦安下了马瞧着缓缓过来的白玉堂和展昭,开口道:“你们也是到这里来?”
陆究微微一笑,“你这不是白问嘛,我们都来了。”
莫锦安面容年轻俊逸却一头白发,十分惹人眼,周围数人也气度不凡,过路的金人和北境居民都不禁多打量了他们几眼。
从松越镇背后过河,再绕过雪山就是北境的中心——不落城。
过了北境是一座绵延不绝的山脉,后边便是大金国,所以这里经常有不少金人出入,也有许多人在这里进行交易和贩卖。
庞统率先进镇,人来人往的热闹非凡,走了一路他叹道:“好几年没来了,这里这么热闹了!”
街上,庞统他们六人走在左边,莫锦安和薛镜带着莫秋河走在街右边。
陆究凑上去问:“几年啦?”
庞统数了数手指头,“怎么说也有七年了。”就是他从北境回开封的那一年遇见了公孙策。
陆究满脸羡慕,“啧啧”了好几声,道:“真好啊,七年前你才多大,就可以跑这里来了。”庞统现在还没二十五呢,对比一下,他现在去哪还得经过家里老头子的意见呢,真可谓凄惨。
白玉堂在一个小摊子面前停住,摊上摆满了不同款式和颜色的帕子,唐筱望了眼白茫茫还冒着寒气的雪山,也凑到了白玉堂身边,直呼道:“哇,挺精致的手帕呢,我也买一块回去,送给我娘。”
“师母一定会喜欢的。”温盛绪也凑过去,一脸温柔道。
摆摊的老人家笑起来一脸褶子,介绍道:“这块就很适合姑娘,帕子都是小女在家自己绣的。”
“这么多得绣到什么时候啊。”唐筱不禁感叹,挑了两挑质量不错,花样较好的帕子,温盛绪摸了摸怀里,准备给钱。
白玉堂突然转过身来,看着一边和庞统陆究站在一起,对帕子没什么兴趣的展昭。
展昭像是感受到他的视线,偏头看过来,“怎么了?好看的话买几条回去送给大嫂。”
白玉堂凝眸看了他一会又默默转身回去,挑了块上面绣着洁白色琼花的深蓝色帕子握在手心里,然后同唐筱挑的那两条一起把钱付了。
温盛绪握在手里的碎银子发愣,这一路什么住宿费啊,伙食费啊,就连换衣服的钱都被白玉堂包了。
展昭在旁边问庞统,“将军七年前来此是为了什么?”
庞统道:“七年前军营里混进来一个奸细,盗走了边境的军事布防图,我为捉他一路追到了这里。”
“那可真够远的。”展昭不由感叹。
“那厮贼能跑。”庞统剑眉入鬓,朗目泛笑,“就是捉了那个细作后我回军营的日子才开始好过起来。”
陆究凑过来问他,“你不是太师儿子吗?”
庞统瞪大了眼睛,“我瞒着我爹去参军的,而且我还是从火头军做起的,那时候刚刚进军营不小心得罪了个副将,他可死劲的整我。”
“那后来他肯定被你搞死了。”陆究摇头不以为然。
“没啊,我提拔他做了大将军,他现在可是我的二把手。”庞统挑眉道。
眼看他们越扯越远,展昭忙开口问:“七年前和现在相比可有什么不同?”
“那不同的地方可多了,人比以前多了些,更冷也更热闹了,而且……现在这街上的姑娘都少了许多。”这一点庞统是真的觉得奇怪,从进镇口走到现在,街上除了几个买菜的老妇人,压根就没几个女的。
陆究一脸鄙夷,“庞统你不能这样,回去后我会告诉公孙先生的。”
庞统提剑要戳他,陆究一闪走到另一边去了。
展昭望着街上一脸沉思,庞统没说错,这的确很奇怪。
白玉堂走到展昭身后,捏着帕子抖了抖,深蓝色帕子上的琼花随着他的动作若隐若现,“猫,猫儿,这个送给你。”
展昭转身过来,顺滑的方形帕子拂过他同样细滑的脸颊,他一愣,却不禁看了旁边其他人几眼,才挠头道:“不是让你给大嫂选吗?送我做什么?”
旁边陆究和庞统发出“喔嚯”的围观声,白玉堂瞪了他两人一眼,感觉脸颊有些发热,连忙解释:“送给你擦巨阙的,看你总拿块破布。”
展昭愣愣的伸手接过来,“喔,擦巨阙的啊。”他念了一句,脸颊也有些烫,低头把帕子对折好小心的放进怀里。
白玉堂还站在他面前没动,展昭收好帕子抬头,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勾了勾嘴角。
莫锦安一伙三人趁着白玉堂他们挑手帕的时候进了前边一家叫裴记的酒楼。
唐筱把手帕包好塞进温盛绪背着的包袱里,兴致勃勃的继续往前边走,“我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东西没有。”
她在前边的一个老人家的地摊前蹲下来,地面上齐列着不少五花八门的玩意,有全身被涂成暗黄色的陶瓷猫,还有买来送给小孩,闪着金光的动物形状的储钱罐,唐筱觉得这些都太大了,带着走不方便,便抬眼又继续看向其他东西,她这么一瞧就愣住了,摸了那手圈几下,立马朝那边的几人大喊,“展大哥,白玉堂,你们快来看看。”
温盛绪微微一笑,总觉得阿筱对白五爷有意见,不然怎么对展昭就知道叫大哥,对白玉堂总直呼其名。
白玉堂和展昭同时行动,两人身影一闪就到了蹲在地摊前的唐筱身边,旁边几人都在感叹——果然是拥有世上两种最好轻功的人。
“筱筱姑娘怎么了?”展昭问道。
唐筱指着地摊上的东西让他们俩看,庞统陆究和温盛绪三人也陆续走了过来。
白玉堂没出声,盯着地摊上的狼牙手钏皱紧了眉头,唐筱拿了一串递给白玉堂看。
白玉堂翻看了几下,发现和梨花木盒里边的狼牙手钏一模一样,就连字都相同,展昭和庞统也蹲下拿起手钏看了一会,展昭问摆地摊的老头,“老人家,这手钏挺精致。”
老头笑着点头,回答他,“这是我们北境的纪念物,往这经过的游客,都喜欢带上几个回去。”
庞统问:“那卖这东西的人很多?”
“这是自然,每条街都会有人在卖。”老头回道。
陆究双手环胸,“自己做的啊?”
“我们哪有这本事。”老头不好意思一笑,“制作手钏的狼牙都是从高山森林里面的野狼身上取下来的,刻字的人也是裴记从雕刻世家严家请来的人,那人自来这里后就再也没离开过,一刻就是十几年了呢!”
陆究有些怀疑,“这能赚到多少钱?”
老头眯眼乐呵呵一笑,“一副狼牙手钏要一两银子。”
陆究听了一惊,瞪大眼睛道:“这么贵?”一两银子能买多少油米面了。
“严家我知道,他们雕刻的手艺远近闻名,我大哥也在他家买过不少物品。”白玉堂若有所思的说完丢了一两银子给老头,握紧手上的手钏走到一边去了。
从雪山吹过来的寒风刺骨,几人被吹得鼻子通红,展昭把木盒从包袱里摸出来打开给白玉堂瞧,白五爷伸手摸着看了一会又丢了回去,果然是一样的。
庞统走过来添油加醋问道:“我就说这手钏不止一个吧,没想到还是北境盛行的纪念物品!”他说着压低了声音问白玉堂,“白五爷,宝藏的线索到底是谁提供给皇上的?”
白玉堂冷眼看着他,“八贤王。”
庞统一锤手,“八王就是看我们闲得慌!”
展昭白玉堂齐齐看向他——闲得慌的是你,我们的事可多了。
“好冷,我们到前面的酒楼先吃顿饭吧。”温盛绪一边说着一边替唐筱理着身上的绒毛披风。
白玉堂望了望天空,看不出现在到底是什么时辰,只见在皑皑白雪的雪山照映之下,天空白得发亮,不透出一丝天蓝,太阳只在天上浮现出一道圆圆的金色光影。
展昭揣着心思,跟温盛绪他们往前走,也进了裴记酒楼。
陆究道:“这酒楼也是裴家的呢。”
旁边的小二走过来迎着六人进去,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样子几位都是从外地来的,本店的老板正是裴家的二少爷。”
裴家现任家主的太爷爷原本只是个住在高山森林脚下的猎户,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夜暴富,把家迁至不落城后开始从商,不过数年便成了北境第一富商,于是现在的家主裴世杰也成了北境的第一有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