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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过年,家家户户开始忙碌地准备起了年货。
今年对于宁家来说,是个意义非凡的新年。
因为宁远行回家了,他们一家人终于结束长久的分离,可以过个团圆年。
宁『奶』『奶』脸喜意地搬着张小凳子,坐在院子,弯着腰,清洗盆的肉。
今天村杀猪分了肉,宁远行还从机械厂那边提回来十几斤肉,这么多肉,要是不早点处理起来,会坏掉的。
要真坏了,宁『奶』『奶』得心疼死。
小在在坐在院子的摇摇木马上,边摇晃着玩,边看着『奶』『奶』往肉上抹盐巴。
嘴边馋得流出了晶莹的痕迹。
“『奶』『奶』吃烤肉!”她突然冒出一句。
宁『奶』『奶』听见了,却摇摇头说:“不吃烤肉,那个太麻烦了,『奶』『奶』腌腊肉呢。”
“想吃烤肉嘛~”小在在软着声儿撒起娇来。
但宁『奶』『奶』不为所动。
孩子说的烤肉是她妈妈倒腾的种吃法,就是弄个架子,底下烧着木炭,把肉穿签子上放上去烤,除了肉还能烤蔬菜、鱼虾什么的。
每吃回,都得消耗大量的肉跟菜。
因为太好吃了。
到也不是宁『奶』『奶』吝啬于那些肉,主要是倒腾这些很麻烦,不仅前期准备麻烦,后期收拾更加麻烦,以她不太乐意做。
不过小在在是谁啊?
她这么聪明,肯定有办法说服她『奶』『奶』。
这不,她才说了句:“爸爸没吃过,『奶』『奶』做给爸爸吃。”
宁『奶』『奶』就动摇了。
老人家总想把她认为最好的留给孩子,遇上什么好事儿,也乐于跟自家孩子分享。
特别是在宁『奶』『奶』的潜意识,她对小儿子总是有些愧疚的。
愧疚于他小小年纪跟着他们夫妻俩四处逃难,福一点都没享受到不说,反而还吃了不少苦。
而在他爹走后,他更是年纪轻轻就以一己之力撑起了这个家。
偏后来还受了她的拖累,摊上那么件事……
哪件事?
无意间窥探到『奶』『奶』想法的小在在歪歪脑袋,还没仔细看清楚,她『奶』『奶』就转开了心神,不想了。
以到底是什么事啊?
小在在心底猫挠似地,抓心挠肺地好奇,可她不敢直接问『奶』『奶』,这么问就得暴『露』自己,以只能把切都憋在心底,假装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摇晃着木马的频率多了份躁动。
她这只摇摇木马还是爸爸给特意做的。
初衷是为了拯救家里的鸡……的鸡『毛』。
主要是小在在日常实在是太爱开着滑板小车车去追鸡玩,把家里的鸡都吓得够呛,只比只秃。
到了冬天,没有羽『毛』御寒的鸡都容易冻死,家里只能抓紧时间吃掉,等着来年开春赶集再去买些新的小鸡仔回来,然后继续被小在在祸祸。
以为了来年新来的鸡群们着想,也为了转移孩子的注意力,不让她再去追鸡,宁远行灵机一动,给她做了只摇摇木马。
摇摇木马底部是两根半月形的木头脚架,能让木马像不倒翁样摇晃起来的同时,也相对固定,只能在一定范围内玩。
而被限制住了行动范围的小在在自然不可能再去追鸡。
这法子挺成功的。
至少现在家的鸡耀武扬威地抖着秃了的羽『毛』在小在在跟前经过,她都没再多看它们一眼,也没有要下来追它们的意思。
这不禁让鸡更加得意了。
觉得这只人类幼崽肯定是怕了它们,忍不住又骄傲地抖了抖光秃秃的尾巴『毛』,然后感觉某个部位有点凉飕飕的。
宁『奶』『奶』最后也没答应要做烤肉,但也没拒绝。
而小在在已经把这件事儿给忘记了,扭头跟在哥哥们的屁股后面,帮着给家里大扫除,贴春联。
顺便半路被二哥逮去读书。
放寒假了,宁航有得是时间,经常抓住妹妹实行爱的教育。
也亏得小在在以前已经习惯了,以每回被抓都乖乖地不挣扎,还挺积极配合地接受二哥的教导。
就这样,兄妹俩个敢教,个敢学,居然让小在在不知不觉完成了年级的课程,现在已经在冲二年级进发。
知识的累积让小在在越发明理,她渐渐地发现有些以前看不懂的东西,也开始能理解了。
至少她现在学会了判断一个人的好恶,不能光依靠读脸术反馈给她的信息,还得自己从其他方面去了解对方。
这样才能更加全面地看清个人的内在,而不至于被其表象欺骗。
开始要去理解这点其实挺难的。
毕竟读脸术是小在在与生俱来的能力,就跟人生来就能看见东西,听见声音,闻到味道样,这也是她天然感观的部分。
以去依靠它不是很正常的吗?
但爸爸妈妈却说她不能一直依赖读脸术,得依靠自己的判断,这可就为难住了小在在。
好在有父母的耐心引导,小在在渐渐地也能『摸』到一点边。
而且她还有个学习的大利器。
——顾叶舟!
这个人,是唯一个让小在在永远都看不透的人。
不同于还能从父亲身上解读出大略的情绪,面对顾叶舟,小在在的眼前是一片空白的。
就是那种正常人视角。
别人看到他是什么模样,小在在看到他也就是什么模样。
没有金『色』的悬浮字体,也没有在脑海中响起的声音。
其实这才是正常的,可对于特殊的小在在而言,却是大大的不正常。
以她偶尔有事没事,会经常去找顾叶舟。
美其名曰:找他玩。
实际上就是把人当成稀罕玩意儿围观。
在父母要求她学会摒弃读脸术,以普通人的方式去判断他人的善恶好坏之后,顾叶舟更是成了小在在的重点关照对象。
或者说是学习工具人。
借着对方的帮助,她才能超额完成父母的要求。
“妹妹,帮我瞧瞧这春联歪没歪?”
宁翰的声音打断了小在在的思考,她闻声抬起头,很熟练地指挥起来:“再往上点点,偏右,对了……”
总算是在妹妹的帮助下贴完全部春联,宁翰从凳子上下来,累得满头大汗。
其实贴春联不累,主要是那个紧张感。
生怕不小心就给贴歪了。
这边兄妹俩其乐融融地贴春联,那边却闹起了矛盾。
事件起因在贴福字上。
宁航说得把福字反过来贴,寓意着福到‘倒’,偏生宁轩坚持得正着贴,说就没看见过字要反着看的。
结果也不知道怎么地,兄弟两个就这么吵了起来。
闹到最后还得宁『奶』『奶』出面,这才把事儿给和平解决,但兄弟两个也因此而冷战了大半天。
苏欣妍跟宁远行不在家。
两人起出去采购年货了。
堂屋的氛有点冷凝。
小在在拿着笔,边写着二哥布置的业,边偷『摸』拿眼瞧瞧冷着张脸,正在安静翻书的二哥,又偷瞄了下跟她一样趴在桌上,正刷刷刷写业的哥。
如果哥落笔的力道不要那么大,几乎要把纸张给穿透,也许小在在会相信他是真的很认真在写业,而不是跟人赌,借此发泄。
“叩叩叩……”
宁航屈指在妹妹跟前的桌面上敲了敲,提醒她:“专心点。”
小在在连忙埋下脑袋,假装刚刚走神的人不是她。
“哼!”耳边传来一声轻哼,是宁轩发出来的。
都不用读他的脸,小在在就能知道,这傲娇货是在故意吸引二哥的注意。
肯定是知道自己错了,想跟二哥和好,又拉不下脸,只能用这种别扭的方法吸引二哥的注意力。
就跟故意调皮捣蛋,企图引起家长关注的小孩子样。
宁航扫了别别扭扭的弟弟眼,轻叹口气,起身把他做到一半的数学卷子抽走,拿着铅笔在上头画了几下,然后还给他。
“辅助线画错了,这道题重新算遍。”
“哪儿错了?”宁轩嘴角飞快地翘了下,然后探着脑袋,仔细查看做错的那道题是错在什么地方。
“这,我给重新画了,再看看。”
兄弟俩一个教个学,很快就给妹妹表演了出现场破冰。
小在在歪头瞧了瞧,又不感兴趣地低头写业。
“嘭!”
院外突然响起的巨大动静吸引了兄妹的注意。
还不等他们起身去头看看,就见大哥阴沉着张脸,大步走进来。
高大的身材难得给弟妹们带来了极强的压迫力,仿佛他们面对的不是昔日沉稳可亲的哥哥,而是一头发怒的雄狮。
有人都被吓到不敢说话,还是小在在一声弱弱地呼唤,给宁翰叫回了神。
“大哥?”
他不是去后头自留地里摘菜了吗?
怎么菜没摘回来,还那么生?
难道是有人偷了他们家地里的东西?
几个猜测不断从兄妹三人心底滚过,双或清冷或疑『惑』的目光落在宁翰身上,使他身上的低气压如『潮』水般褪去。
抹了把脸,宁翰又恢复成原来的模样。
“没什么,就是路上不小心踩坑,险些摔了跤。”
极其撇脚的借口,但是没人拆穿他。
宁航漆黑的眸中极快地闪过缕幽光,又归于平静。
*
除夕。
宁家一家人全都围在堂屋包饺子。
小在在依旧是重在参与的玩耍派,其他人到是都认认真真地在包饺子,只是根据个人技术不同,包出来的饺子也形态各异。
若真要排出个二来的话。
那么宁『奶』『奶』无疑是冠军宝座的多年蝉联者。
出人意料地,往常排第二的苏欣妍被挤了下去,换成宁远行上位。
“我都不知道,饺子居然包得这么好。”
苏欣妍‘嫉妒’地瞪着丈夫包得那一连串小小巧巧胖乎乎的元宝状饺子,很有种想一巴掌给他拍扁的冲动。
瞧出妻子目光中的潜在危险,宁远行把自己包的饺子往旁边挪了挪。
然后甩给她四个字。
“天赋异禀。”
苏欣妍:“???”
我跟讲,要不是你是我亲老公,分分钟教知道什么叫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妈妈。”小在在严肃地盯着她妈妈,『奶』声『奶』气地教育道:“不可以打人。”
特别是打她爸爸,那更不行。
以为小在在只是从苏欣妍的态度里看出了点蠢蠢欲动的苗头,其他人顿时忍不住笑呵呵。
宁『奶』『奶』更是慈爱地夸奖小在在:“对,打人不对,咱们不能动不动就打人。”
“妈……”苏欣妍拉长音跟婆婆撒娇:“人家就是闹着玩而已,也没真动手。”
真打她也打不过啊。
虽说宁远行绝对不敢动她根手指头。
暗地里埋怨地瞪了丈夫一眼,都怪他,要不是他,自己也不会被全家人笑话。
宁远行无辜地回望过去:“……”
他这真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屋内氛温馨,家人其乐融融,眼看着岁月静好,却总有不速之客跑来打破这片宁静。
“咚咚咚……”
紧闭的院门外响起了整急促的敲门声。
“开开门啊,有人吗?姐夫,我知道在家,开开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