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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
言静放下片子，“腾”地起身，眼镜后眼角下垂的眼睛，亮起一点光芒。
“嘿嘿，”他看了眼身躯被老婆剃光，只脑袋尾巴和四只爪子保留了毛发的猫咪，眼神炽热，“离开学校之后，就再没有抓过手术刀了，那段在解剖台上受人崇拜的时光，真是令人怀念。”
这家伙真是个疯子……忍着痛，十分不自在地蜷缩着身子的初一，低低地“喵～”了一声，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边上站着的宁晖。
宁晖高大的身躯上前一步，气势凌人地微眯起幽邃的眼眸，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解剖？”
比他矮了大半个头的言静，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干笑着，“呵呵，胡须佬，别误会，”指了指身上一片青一片紫，好几处地方破裂了还在流血的猫咪，“牠伤得太重，得尽快手术。”
又指了指墙上挂着的高级兽医师资格证，“放心，老子有这个水平，不会把猫给你整死。”
见宁晖脸上线条依旧紧绷，神情严肃，言静接着解释，“那个，自打开了这个小诊所，就一直没有接待过重病的宠物，我的手艺都快生疏了，所以，见着这重伤的猫咪，就一时忍不住有些激动，你别介意。”
宁晖神色稍稍缓和，轻抚了抚猫咪的尖耳朵，“既然这样，还请你快些给牠医治，——至于医药费，我手头上可能不够，得过几天再给你。”
“行，不过，”言静顿了顿，“为了保险起见，手术前，得带猫咪到宠物医院，做一次全面检查，检查费……”
宁晖低头，看了眼蜷缩成团，身上光秃秃的猫咪。
小家伙正仰起圆圆的脑袋，黑色眼瞳，十分通人性地，审视着他。
宁晖一愣，心里生出柔软的感觉，语气如常地接过言静的话，“麻烦你先帮我垫着，我过些时候再与医药费一道给你。”
“成，”言静点点头，脱下大白褂，转身走向后间，去换衣服。
言静老婆则是打开一个柜子，取出一张小小的移动床，动作极轻地将猫咪放到小床上，塞进笼子。
言静换了衣服出来，拿过车钥匙，“胡须佬，走了。”
宁晖提起笼子，与言静一道，走出门去。
———
言静开车，宁晖抱着笼子，坐在后座。
初一趴在笼中的移动小床上，忍着痛，倍受折磨。
到了距离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言静带着宁晖，熟门熟路地找到正在值班的大学时期的好兄弟，很快给猫咪做完了相应的检查。
结果出来，一切正常。
俩人一猫回到宠物诊所，已是凌晨三点。
言静夫妇即刻着手开始手术。
宁晖帮不上忙，加之白天还要开档做生意，所以先行回去休息。
因为全身麻醉，初一对于手术过程，一无所知。
而睡前全身疼痛，醒后依然全身疼痛，感觉就像一切都没有改变。
做完手术，初一在宠物诊所住了三天。
这三天，她是吃饱了睡，睡醒了与小精灵斗斗嘴，斗累了吃，吃饱了再睡。
过得无聊又充实。
期间宁晖每天都来看望，给她带浓稠鲜香的鱼片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