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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杀我，怎么破阵？”女儿国国王问道。
“你真那么想死吗？”祖不惑说道，“不想再等等了？”
“等下去，还有希望吗？”她的嘴角露出一丝惨笑。
“可你心中还有一丝期盼，”祖不惑说道，“你和唐三藏说过，会等他一辈子。”
“一辈子真的太久了……”女儿国国王说道。
“若我有能不杀你还能破阵的办法，你想不想试一试呢？”祖不惑说道。
“真的？”她的眼神中露出些许光彩。
“这不还是不想死吗……”祖不惑摇摇头，“既然想活着，就少说要赴死的话。”
“可我怎么能如此自私呢……我活着或许她们会继续受难。”女儿国国王微垂眼帘，“杀我终究是最好最快的办法。”
“想活下去，从来不是自私的想法。”祖不惑说道，“只要活的有价值。”
“价值？”女儿国国王问道。
“我问你，你死后谁来统领女儿国？”祖不惑说道，“你没有子嗣吧？”
“没有，我不想再由我们这一脉统治女国了。”女儿国国王说道。
“可她们同意吗？”祖不惑说道，“你手下的士兵，宫女和百姓同意吗？”
“她们……”女儿国国王有些犹豫。
“你手下的士兵，是我见过最训练有素的士兵。”祖不惑说道，“能做到绝对服从命令，一字不问的军队，其实很少。”
“她们对你如此忠心，自然不会拥立新君，”祖不惑继续道，“我记得你和唐三藏成亲的那日，不少人都偷偷哭了吧？”
“嗯，她们对我确实很好。”女儿国国王说道。
“那你死了以后让她们怎么办？是和你一同死去，还是和新君的军队打起来？”祖不惑说道，“你活着不仅仅活得是你一人，还背负着很多东西。”
女儿国国王沉默不语。
“既然觉得对不起她们，就等破阵以后，当个好国王。”祖不惑说道，“让百姓都幸福，这样才是真正的赎罪。”
“……你说得对。”女儿国国王点点头。
“好了，现在验证一下我的想法。”祖不惑说着拿出了避尘珠，“将它拿在手中。”
女儿国国王伸手抓住了避尘珠。
避尘珠发出光芒，红线猛然变大，覆盖了半个珠子。
珠子变成了一半灰色，一半红色。
“小心了。”祖不惑喊了一声。
他拿出七宝清净竹，刺向女儿国国王。
避尘珠从女儿国国王手中飘起，挡住了七宝清净竹。
“果然。”祖不惑收起了七宝清净竹。
女儿国国王脸色微白，她刚刚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意。
饶是她是一国之主，也没见过这么可怕的杀气。
那么征战四方的将军，在战场上没有这种杀意。
这是杀了多少人，从尸体堆和血海中爬出来的人才会有的杀气。
“不好意思。”祖不惑看着神色有些异常的女儿国国王说道，“我要测试一下，就稍微认真了一点。”
“没事。”女儿国国王很快调整好情绪，“你测试出了什么？”
“避尘珠已经被你污染了。”祖不惑说道。
“污染？”女儿国国王微微皱眉。
“这个词可能不太好听……”祖不惑挠了挠头，“可以说避尘珠变成了你的东西。”
“什么意思？”女儿国国王说道，“这是御弟哥哥的法宝，怎么会变成我的？”
“所谓避尘珠，避的是凡尘，戴着它你不会受凡尘的困扰，自然也不会被凡人的寿命所影响，因此你才会如此长寿，容颜不老，”祖不惑说道，“但世间不会有这么便宜的事情，避尘珠所带来的副作用就是让你彻底无欲无求，变成一个和凡尘毫无关系的人。”
“这不就是成仙成佛了吗？”女儿国国王说道。
“你可能误会了什么……”祖不惑说道，“虽然我不太懂佛门的奥义，但绝对没有让人彻底无欲无求的经书，若那些神仙真的无欲无求，为何还要世人的香火？为何总要和世间有联系？”
“那是变成了行尸走肉吗？”女儿国国王说道。
“可能比行尸走肉更可怕一些，”祖不惑说道，“你女儿国的百姓起码还知道吃饭睡觉并且做一些日常之事，而避尘珠铸造的，是一具空有灵魂的躯壳，连基本生活需求都不会有了，不喜不悲，不爱不恨。”
“可我戴了这么久，为什么没有变化？”女儿国国王说道。
“其实已经影响到了你一点，”祖不惑说道，“但你执念太深，反而将它反噬了。”
“我只是个凡人，能反噬这样的法宝？”女儿国国王问道。
“佛祖以前还是个凡人呢，”祖不惑说道，“人类总有无限的可能性。”
祖不惑指了指避尘珠，继续道：“它再厉害如今也不过是个无主之物，还能反天不成？”
“那这是一件好事吗？”女儿国国王问道。
“当然，”祖不惑说道，“对你来说，你可以把它当成唐三藏给你的信物。”
“可这是孙长老给我，而且御弟哥哥当初还很抗拒……”女儿国国王说道。
“他只是心疼自己的宝物，”祖不惑说道，“他现在已经成佛了，如果他真的不想给你，是不是早就拿走了？”
女儿国国王闻言眼睛都亮了起来，脸上瞬间充满了神采。
“但也有可能他没拿是为了让它保护你。”祖不惑说道。
“这样也足够了。”女儿国国王笑道。
“而对于大阵来说，它可以替代你。”祖不惑说道，“它可以成为阵眼。”
“那就是要毁了它？”女儿国国王握着避尘珠的指甲微微发白。
“不用。”祖不惑说道，“它是避尘珠，斩断世间一切联系，它代替你成为阵眼，反而会切断和大阵的联系，大阵自然就消亡了。”
“那我们赶紧开始吧。”女儿国国王有些迫不及待道。
“可问题就出在这里……”祖不惑有些尴尬道。
“什么问题？”女儿国国王问道。
“我不知道如何转换阵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