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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玩意儿，说清楚。”
猫仔把绍峰的手狠狠扭到背后，将他按趴在地。
“疼疼疼.......我说......”
扭打中绍峰的袖子撸起来了，上边一片淤青，看样子是新伤。
问他怎么来的，他坐起来揉了半天肩膀一言不发。
“我手机里又一个群，里头全是洗浴店的常客，只不过他们不是正儿八经去洗脚的，店子白天营的业务和晚上不一样。”
绍峰的意思是晚上赵璐这里专门为附近的男人提供特殊服务，不然赵璐也不会在短短的两年内攒到一栋房子，而且整容也需要不菲的费用，光靠她那生意惨淡的洗浴店压根支撑不来。
“看来咱无意中还端了一个窝点！”
猫仔猛推了绍峰一把，男人的外衣被地蹭开了，他厚实的脊背上全是梅花甲印。
修理铺门是关着的，外头搭了一个工棚，用来停放车辆，整件院子很宽敞。
虞温提议进屋看看，话一出口就遭到了绍峰的强烈反抗，似乎里头有见不得人的东西。
推开门，里头传来特别重的血腥味，外头的屋子用来睡觉，搭着一个简易吊床，里面的门锁了，门缝下塞了木屑，味儿是石膏和清香剂混合的，虞温和樊尚齐力把门顶开，几秒过后又被恶臭弹开。
里屋是仓库来着，四面墙的周围堆满了废弃轮胎之类的杂物，中间是空地，摆着一架切割机，上头还残留着一只被腰斩的猫咪。
“这人有虐杀动物的倾向，不过腰斩的手法和赵璐的死法有出入！”
虞温虽然没了对人的记忆，但往期断案的经验还在。
猫咪身上的刀口是从脊背往肚子上切的，赵璐却恰恰相反，而且这里又脏又乱，肢解肯定会沾到动物的血液残留，以及修理厂的铁锈，法医很容易就检查出来了，凶手没这么蠢。
见他俩一直没出来，夏夜和猫仔也进来了，发现切割机的瞬间猫仔的手铐就上了绍峰的腕。
虐杀动物也是犯法的，绍峰解释说是压力太大，他人到中年，啥都没落着，慢慢的性格就变了。
回到警署同事接了猫仔的活儿把人审了，从绍峰提供的群聊中查到一个看起来与这帮小市民混不到一块儿的家伙。
男人叫黄州，是一家面容修复医院的主治医生，和赵璐熟识，也是洗浴店网络订单里的常客。
等夏夜找到这个人的时候，正好是医院的午休时间，在办公室等了好一会儿，黄州才从外头回来。
见到警察的瞬间，他有一个退后的动作，而后很快就伪装起来。
“您好，我是皮肤科的大夫黄州，请问有什么能帮助你们的？”
换上一副官腔，黄州有些紧张的拽了拽衣角。
“赵璐您认识？”
把照片往他的办公桌上一拍，对方冷汗就下来了。
“这......”
黄州支支吾吾半天，不知道怎么去解释。
“我们能找到你这，就证明掌握了一定证据，你最好想好了再说！”
猫仔屁股往办公桌上一抬，威胁性的警告黄州。
对峙了半天，黄州没办法只能承认自己确实有涉嫌特殊服务，同时他也提供了一个病人的私人资料。
该病人为女性，和赵璐是姐妹淘，两个人在整容医院认识，后来又在修复医院巩固了友情。
这几年由于整容的流行，修复医院的生意也越来越火爆。
和赵璐常来的女人叫金丽华，在是本市的大学任教，家庭条件还不错，性格大大咧咧，甚至于有点叛逆。
夏夜跟踪了解了黄州的情况，他有良好的家事，还有一对可爱的双胞胎女儿，除了那方面癖好有点恶心，其他糜烂的秉性到没有。
案发时间他正在处理一台棘手的手术，一整夜没合眼，这些医院的工作人员可以证明。
顺着他提供的线索，夏夜找到这个叫金丽华的大学老师，她就在本市的理工学校教学，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和几个女同学在外头吃饭。
本人挺漂亮的，但皮肤不能见光，一旦被太阳照到，就会出现大团大团的红色斑点。
“姑娘，你能离我远点么？凑这么进我不太习惯......”
猫仔被盯的全身发毛，这个金丽华也是个才女来着，高中的时候就出了诗选，家里还有一个弟弟，父亲是地产商人，家境雍实，可以说是女孩们争先羡慕的人选了。
“看你长得挺帅的，帅哥加个微信呗！”
金丽华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一撂，猫仔转过去看夏夜的眼神。
“请不要妨碍警察执行公务，赵璐认识吧！”
夏夜对这种送上门来的猎物可没兴趣，把死者照片放桌上。
“认得，不就是个自毁羽毛的女人，不值得可惜！”
照片是法医把尸体拼合好后的样子，金丽华很明显的吃了一惊。
和赵璐认识并非偶然，高中时期的金丽华嫉妒迷恋摇滚乐，新生代的摇滚新星蚱蜢乐队是她的偶像，为了追星海报和碟片已经堆满了家里的粗藏间。
主唱老鼠颓而有才，从他写的歌词里，金丽华能找到自己，说不上来的劲儿，那东西力压流窜在大街小巷的流行歌，直接扎进金丽华内心。
虞温和樊尚后期也跟上来，随金丽华一通来到她的家，别墅楼里冷冷清清，她弟弟出国了，父亲工作很忙，母亲钟爱社交，一天到晚不着家，看似物质生活充裕，实则精神匮乏。
在金丽华的房间里，贴满了蚱蜢乐队的海报，还有和主唱老鼠的合影，看得出来，他很欣赏这个叫老鼠的年轻人。
“赵璐配不上他，一个真正的艺术家是孤独的，是不容任何世俗牵绊的！”
金丽华看着镜子右上角的贴画忽然笑出声，她笑起来就能明显看到脸部的变形，左脸肌肉全是僵的，一笑跟哭似的。
“不得不说整容的魅力真大，你看那，应该是以前的照片！”
樊尚指着隐藏在桌角的照片，上面的女孩小眼圆脸，穿的再好也掩盖不了身上的土气。
“脸还是原装的好，后天改造出来的东西经受不了时间的考量。”
对虞温来说，脸是次要的，主要还是看个人气质和有意思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