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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见到孩子，蹲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往她的小口袋里塞。
“你不是我爸爸，你走开！”
月月做到沙发的另一头，抱着手臂。
“猫仔你带孩子先下去玩会儿。”
夏夜不想在孩子的伤口上撒盐，把人支开了。
两人走后，房间一下安静了，肖楚一个人坐在地板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月月自小没见过他几面，他骗了赵璐的婚，也伤了她的心，因此在月月出生后，她一再强调老鼠才是她爸爸。
“赵璐死了，被人切成块寄送到一家美容公司里，你最近和她联系过么？”
夏夜把录音笔打开，在听到赵璐死讯的瞬间，肖楚的眼睛一下变成了灰色。
“什么！赵璐死了，谁干的？”
他连烟都顾不上弹，火星子掉在裤腿上，给大腿烫了个洞。
“我们也还在调查中，你和赵璐怎么认识的？最近有私下联络么？”
夏夜冷着脸，他们的婚姻从开始就是一场骗局，肖楚和夜总会的高层熟识，当时去招惹赵璐不过是其中一位高层喜欢她。
当时肖楚传承老鼠的模样，让赵璐误以为老鼠来了，跟他走到一个僻静处，后被人算计带进客房，名声就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坏的。
从那以后赵璐就堕落了，肖楚也和她有染，二人因为孩子结婚，月月出生的时候，肖楚在客房被赵璐发现出轨，婚就这么离了，从那以后肖楚再见不着女儿，女儿长到现在，也只认老鼠做爸爸。
“我现在特后悔，当初干嘛去招惹她，蚱蜢火的时候，她是我女神来着，现在神的光环没了，连人也不在了。”
肖楚的手有些颤抖，他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冰箱边，拿出来一打啤酒。
“她有整容史，这个你熟悉么？”
夏夜不喜欢听人絮叨，更何况絮叨的还是个悲剧。
“嗯，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她隔三差五得去医院补针，但都是微整，动刀子没有过！”
肖楚似乎想起来什么，带夏夜走到一个上锁的房间。
这里原来是主卧，里头还是新房的样子，所有关于赵璐的东西都在。
找到一个抽屉，里头放着整容医院的首款单据，这里是肖楚舍不得破坏的地方，离婚后他搬到次卧，主卧的门落了锁。
八年间他也不是没试过找赵璐复合，可赵璐铁了心不回头，连家都搬走了。
整容单来自顾帅名下的医院，果然凶手不会随意把尸体寄送到某个地方。
“东西我带走了，有空多陪陪孩子。”
离开的时候夏夜还是忍不住说了肖楚一句，三十大几的人了，天天混迹夜场酒吧，月月能认他才怪呢！
猫仔抱着孩子下来，在车里他两聊了很多，月月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起话来有模有样。
“我的生活很压抑，不论是在学校还是家里，都是一个人，我不擅长和人打交道，感觉和身边的人格格不入，孤独和黑夜一样环绕着我，我喜欢摇滚乐，像是一道光，可以把死气沉沉的人点燃，呐喊出心里的困顿。”
月月会弹吉他，这点遗传了赵璐。
“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会好的，你学琴家里同意么？”
得到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毕竟家长还是希望女孩能有安稳的生活。
夏夜从楼道里现身的时候，时间刚好停在午夜十一点半，把月月送到爷爷奶奶身边，警署的灯又是通明的一夜。
介于孩子还小，且心理早熟，夏夜委托虞温劝劝。
把肖楚提供的单据放到桌上，毛敏的脸色一下变了。
“解释一下吧，这单子可是你们医院的，赵璐你们的客户，现在她死了，尸体还被寄送到你们这里，还要说不认识她么？”
夏夜打开审讯室的摄像头，外头候着的警员把里头的状况看得清清楚楚。
“这，这件事是我处理的，和顾总没关系，我可以解释！”
毛敏一看就是干练的女人，知道顾帅嘴笨，自己接了这个茬。
“那解释吧！”
夏夜耸耸肩，把录音的声量调大。
“赵璐确实是我们门诊的一个老客户，从微整开始，她每个月都要来，除了微调，还有做过一系列皮肤美容项目，但命案跟我们真没关系，整容后遗症每个人都有，只是轻重不一样，这个在手术开始前我们就和客户私签过协议的。”
“而且，公司也不会因为一两个失败的安利，闹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毛敏双手抱在胸前，既有调理的应对着夏夜的问题。
“她说谎了，没说一句话她的眼睛就不自觉往左上角瞟，这是在给自己心理暗示。”
虞温不知啥时候进来的，指着频幕上放大的人脸道。
审讯室里的人立马接到提醒，开始对毛敏进行心理压迫。
“可在我们了解的资料里，赵璐削骨的主刀医生可是顾总介绍的人啊！”
猫仔把整理好的文件递到她手里，对方看后大惊失色。
单据上顾帅的名字没得跑，艾思美医院和顾帅的公司有商业合作，顾帅这边给医院提供客户，艾思美负责主刀，像流水线一样，为社会生产定制美人。
“没错，赵璐在一年前在艾思美做了削骨手术，手术失败了，她的下巴整个歪倒右边，为此他个人和医院打了官司。”
顾帅知道瞒不住，亲自解释起来。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赵璐在做下巴的途中因为磨骨太厉害中度出血，好不容易捡回来一条命，后期恢复失败，下颚线缩短，导致牙齿咬合不了。
这起医疗事故艾思美医院赔偿赵璐的损失共计一百万，双方从法庭上下来私下调解的，这件事赵璐的父母不知情，而且因为面容扭曲，赵璐这一年里没有都没怎么见人。
这样一来奇怪的点就来了，一个面容扭曲，私生活也不太干净的女人，谁会费劲儿把她囚禁起来呢！
“又断了，还得从洗浴店出入的人里下手。”
夏夜从审讯室出来，草稿上勾划着满满一页人际关系图，看得出来，这赵璐生前绝对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后半宿，虞温这边也有了动作，樊尚睡得浅，偷摸跟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