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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队队长啥招都使完了，也撬不开他的嘴，在看守所待的这几天，他一下子瘦成了皮包骨。
夏夜从猫仔嘴里听说到这件事，也顾不上腰伤，强行出了院投入后续审问。
孙如意的父母在知道儿子变成凶犯之后，连最后一眼都不肯见，到底是养子，一旦丢了父母的脸，就可以被撇到一边，老话说的人之常情，其实是忘了揣摩人心。
“孙如意撂了多少？”
夏夜回到工作岗位，第一时间要了孙如意的口供薄。
“林红梅和莫圣的都认了，但具体的细节和动机他不肯说。”
猫仔递给夏夜一杯黑咖啡，一边将口供里的内容做简练陈述。
“或许是有难言之隐吧，我去问问！”
夏夜脑子里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但很快就被他否定了。
为什么孙如意对罪行毫不辩驳，却对作案的动机和细节闭口不谈？
行刑的过程为什么选在教室里，邱天被选中成为替罪羊的原因等，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夏夜，这件案子里还有帮凶，而且这个帮凶就在幸存的这四个人之中。
“听说你两天没吃饭，这有份饺子，先垫垫饥吧！”
夏夜把一盒饺子放到桌上，孙富贵咽了咽口水，手却没有动的意思。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猫仔有点窝火，毕竟这么杠下去，损失的人力物力都是警署的。
小小的审讯室里没有玻璃，孙如意像烂泥一样瘫软在座位上，他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嘴唇因为缺水的缘故干裂起皮。
“你想给自己的帮手脱罪？莫圣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被你灭口，林红梅不是你杀的，你充其量只是跟人合作，为什么第三次作案要聚集所有的人，我想是为了彻底把主犯伪造成受害者吧！”
从进门开始，夏夜脑海里的念头越来越强，等到真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心里忽然害怕起来。
杨天行、张耀威、阎晶晶、申花，主谋在这四人之中，至于到底是品学兼优的杨天行、还是问题少年张耀威、亦或是胖女孩阎晶晶和双面娇娃申花，这个任有待追查。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人是我杀的，选邱天当替罪羊不过是因为我和他接触很多，更了解他的出行时间。”
孙如意一听夏夜这么说，话也多了起来，起码不在装死回避警察的问话。
“你可以选择沉默，我们也可以从校内调查中得到结果。”
这个推测是夏夜刚刚想到的，并没有实打实的依据，之所以能搬到台面上讲，也是为了刺激孙如意一下。
猫仔把震动的手机推倒夏夜手边，信息是虞温发来的，上面说杨天行的养父和孙如意的养父是表兄弟。
而且在林红梅死之前，杨天行刊登进本市天文展览馆的照片下架了，那个展览馆的管理员就是林红梅的母亲，碍于不想自己被牵扯进来，所以没有来认领林红梅的尸体。
“猫仔，去查一查这个叫杨天行的人。”
夏夜把瞧了瞧手机，示意猫仔先出去。
“不，不是他，人是我杀的，你们枪毙我吧，他还是个孩子，还那么优秀，你们这样做会遭报应的......”
孙如意固执的认为，这个社会应该破格接受优秀的人等，毕竟社会的进步都是依靠这帮人推动的。
杨天行也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天文研究人员，高中两次在专业刊物上发表论文，并得到业内人士的高度赞许，只要沿着这条轨迹下去，他将来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天文学家。
“任何人如果蓄意伤害别人，不管这个人再怎么优秀，本质上不过是个包装过的人渣，你为人渣辩护，报应已经出现了！”
猫仔跟着夏夜起身离去，出门前回头撂下这么一句话。
医院里樊尚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知觉，下床都要人搀扶，樊后一直守在身侧，虞温带着邱天准备去找杨天行对峙。
医院门口，夏夜和猫仔的车路过，杨天行因为脖子拉伤，颈部的固定还没拆掉，他的父母每天晚上来一趟，给他请了一个护工。
等虞温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医院的花园里跟一个老病号下棋。
“你们来了，等我下完这一盘。”
杨天行并不意外，依旧悠哉的研究着棋路。
等老头被将了军自觉无趣走了，他才正面虞温的询问。
“为什么是小天？”
这个是虞温最不解的地方，那间教室里那么多学生，而且邱天平时和他压根没有交集。
“因为我讨厌他，我调查过他的身世，本来他应该和我们这些人一样，战战兢兢的活着，看主人的脸色，努力做到主人要求的事情。”
“我见不得他这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也讨厌你，他不过是个捡来的流浪狗，你为什么要假模假样对他好。”
杨天行的眼神里全是恨意，看得出来他在养父家里过的日子并没有表面上那么美好。
从被买进家里的那一刻开始，杨天行成了养父母名义上的儿子，这么多年下来，他就像是机器人一样，完成养父母下达的指令，从成绩到兴趣，所有的轨迹和目标都被他们安排好了，他从来没有过自己的生活，除了吃饭所有的时间都用在搭乘他们眼中的优等生这件事上。
第一次见到邱天是在开学典礼上，其他人都是父母接送，只有他是哥哥，而且明摆着不是亲兄弟，去钓鱼网站上一查，居然发现邱天也是个无父无母的状态，只不过，养他的人从来没有把他当成物品，而是一个活生生有思想可叛逆的人。
夏夜这边是第二次突击家访，这一次杨天行的养父不在家，家里只有一个年迈的保姆。
进了屋，猫仔趁保姆不注意，推开了杨天行的房门，一打眼就被墙上粘贴的目标惊呆了。
“夏队你快过来看，这太荒唐了！”
打开灯，墙上的数字更加清楚，整个房间都被一份份计划书覆盖。
高一目标，全市三名之内；完成学业期间必须在天文刊物上发表论文；全额奖学金一次都不能漏；早上五点起床，凌晨五点睡觉......
这是以前的目标分配，现在的更狠，睡眠时间严重压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