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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王伟仁的动作，虞温闻道一股刺鼻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人闻久了容易头晕。
吃过饭，距离王伟仁的死期又进了一步，他本人倒是乐呵，翻出来自个儿年轻时候的照片回忆当年。
雨稀稀拉拉的下着，木屋的顶开始漏雨，家里的盆都不够用。
一阵风刮进来，带着肉腥味，几声暴躁的犬吠从外头传来。
樊尚走到门边一看，只见一条狼狗蹭的一下翻过石头墙，几个前扑，樊尚来不及关门，狼狗就窜进来了，跳到床上对着王伟仁就咬。
王伟仁本身不好动，狗又长得又壮，仅仅一秒只差，他的胳膊就被要得皮开肉绽。
“不好，快把狗弄下来！”
片警走进厨房，抄着一根扁担，一仗打在狼狗头上。
狗子呜咽一声，瞪着片警，犬牙从嘴的两边露出来。
被热闹的狗眼睛都是红的，片警的棍子激怒了它，狗吠不止，几个飞扑之间片警就被扑倒了。
“疯狗，给我起开！”
樊尚操起凳子，砸在狼狗的腰上。
片警的肩膀被咬伤了，狼狗很高，几乎快到了成年男人的腰，四肢非常粗壮，狗嘴里不断往外溢出口水。
“小心，狗被人注射了兴奋剂！”
虞温收在王伟仁床边，不让狼狗再有机可乘。
“奶奶的，这是谁家的小畜生！”
樊尚想把狗引出去，片警看他的眼色从厨房里端出来一碗吃剩的稀饭，可狗已经疯癫了，除了肉，其他都看不上眼。
狼狗毛色油亮，平时应该吃的很好，小脑瓜也极冷，樊尚拿凳子抡它，它还知道咬住凳子脚。
又一阵异味从王伟仁的被窝里窜出看来，狗更加兴奋，放弃了和樊尚的对垒，又一次扑到床上。
虞温见机骑到狗身上，拽着他的耳朵，怒路把它的嘴从王伟仁身上掰开。
狗的力气特别大，掀翻了虞温，一个翻滚摔到床下。
“快压住它！”
虞温头磕在地上，迷糊抓住狗尾巴，把全身的力气压在狗身上。
樊尚和片警闻声赶紧上来，三个人想叠罗汉一样压在疯狗身上，狗耗尽气力，最终药效在汗液力挥发，筋疲力尽的躺在地上，眼瞳慢慢复原。
“谁家养的畜生，逮着就咬！”
樊尚吃了一嘴狗毛，吐都吐不干净。
“狗吃了兴奋剂，这间屋子里有诱导它的味道！”
虞温掀开王伟仁盖的被子，在里头成团的棉花里捏到一个异物。
撕开来一看，是一包木屑，木屑里的香味古怪的很，像是大麻晒干后的味道。
“还真是，想不到这狗子还是个吃白粉的！”
拿起木屑包一闻，樊尚被味道冲得脑袋眩晕。
在李吉祥尸体的指甲缝里发现了狗毛，现在王伟仁家里凭空冒出来一条要人命的狗，这两者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虞温一下陷入沉思。
碍于王伟仁和片警都被狗咬到了，这狗有瘾，不能耽搁，几个人匆忙赶去镇上的卫生所打狂犬育苗。
为了确定狗疯癫的诱因，他们把狗也捎上了。
雨越来越大，镇上的卫生所这会儿没几个病人，狂犬育苗操作简单，虞温单独带着狗去化验。
在狗的尿液中明显检测出来了大麻叶成分，吸食的日子不短，血液里都有瘾了。
注射完育苗，一行人又回到石头村，为了不让王伟仁落单，他们决定把人带在身边。
狼狗的主人很好打听，毕竟一个小村里养这么大一只狗的人屈指可数，按照村民的指引，他们的车停在一户破落户跟前。
这家人老早搬走了，房子的横梁塌了，是危房，平时很少人进来，狗单独住在一边的猪圈里。
村民也不知道这户人搬到哪里去了，这狼狗平日里发疯的时候总是会去狩猎村户的鸡鸭，因此村里人都不待见它，之前被一个脾气急的小伙打断了腿，后来的几天终于消停了，可一周不到，在没人照顾的情况下居然痊愈了，这事儿村民都觉得邪门。
虞温倒不把这归结于迷信，一定是狗的主人趁夜黑回来，帮他治疗过，又趁夜黑走了，所以村民没注意到。
这户人家是外来人，姓许，户主叫徐立志，在石头村住了一年半，是和王伟仁一起回来的。
“你认识他么？”
一听说这个名字王伟仁很快就不淡定了，虽然有极力掩饰，但慌张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
“不......不认识......”
片警推着轮椅想进去，却被哆嗦的王伟仁阻止。
“不说？那就把你扔在这，等狼狗瘾来了，你就做它的晚餐吧！”
樊尚没什么耐心，把轮椅往前一推，很快退后几步。
僵在轮椅上的王伟仁怕极了，不断呼救，在精神和身体的双重压迫下，他终于松了口。
“我说，我说，先离开这里！”
回到车上，王伟仁哆哆嗦嗦，说出了一段令人震惊的内幕。
市中心，夏夜的步履也没有停下来过。
他独自回到李吉祥的案发现场，找到之前发现脚印的旱井，奇怪的是，现在这些脚印又不见了。
隧道了凉飕飕的，夏夜一点安全措施都没有做，就从旱井钻了进去，里头的空间不算窄，可能是考虑到水中污浊太多的缘故，过滤的铁杆设置得非常宽。
直行下去六七米就到了底，内部横亘着错综复杂的污水处理通道，这个空间很大，没有填埋，人可以完全直立行走。
脚下的水是流动的，很脏也很臭，刚好到膝盖的位置，夏夜在这个平台转悠了一会儿，追着出口的光电走去。
淌过浅水区，深水的水位过臀，这时身后的水泥柱后头传来一声咳嗽。
“谁？出来！”
夏夜带了配枪，他猛地一回身，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被跟踪了。
水泥柱后的人慢慢挪出大半个身子，他的手上还拎着电锯，脸被口罩罩住了，眼睛上绑了游泳镜，看不见他的面容。
恶臭在水流的涌动中四起，男人穿着雨衣，手上的塑胶手套被污水染成黑色。
“不许动，放下武器，把手举起来！”
夏夜朝着空档的地方开了一枪警告，那人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两人对峙着，之间相隔的距离不过三米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