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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游戏的指引,虞温飞奔到三楼的清扫仓库里,樊尚软趴趴的睡在一个大纸箱里,他身上的温度烫得吓人,衣服全是湿的。
紧急挂了号,樊尚浑身上下全是挫伤,醒来的时候,虞温就趴在床边睡着,他的动静惊醒了对方。
虞温: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
樊尚:除了头有点晕,看东西重影之外,都挺好的!
虞温:你就贫吧!
樊尚:诶,我衣服谁换了......
被窝里暖烘烘的,脚那头多了个热水袋,身上的湿衣服都换下来了。
“不重要,你能活着回来就好。”
虞温别过脸,不愿意多说。
和医院里冒着粉红泡泡的气氛不同,警署里的氛围格外严肃,夏夜分开对李宝柱和于长城进行了审问,两个人各执一词。
碍于于长城声带受损,只能通过唇语辨别他的陈述,女警把他的解释翻译给大家听,内容大致是这样的:
一年前,于爱民在徐立志的怂恿下,进入山峡隧道施工工程做事,但他不直到这个工程是个幌子,赵勇敢揽这次活不过是为了威胁某建筑公司还钱。
山峡隧道和该公司的桥梁修筑工程撞上了,他们架桥梁必须从山峡山出发,而赵勇敢假借着开凿隧道的名义,站着地不松口,虽说工程上面拨了款,但如果因为意外搞不下去了,上面也不能说什么。
抓住这个漏洞,他用假材料开始动工,出事的那一天也有意思,桥梁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也来了, 开始跟赵勇敢谈结款的事情。
两个人洽谈崩了,赵勇敢一气之下起了杀心,知会李吉祥和李宝柱把铆钉拔了,山体没有了支撑,一下坍塌了,徐立志走得慢了,被土压住,桥梁建筑公司的负责人压在最下边,事情发生之后,不知情的于爱民进去救人,不幸被掉下来的落石砸死。
赵勇敢对外称是两个工友死了,其实这其中的一个工友就是桥梁建筑公司的负责人,他们欠了赵勇敢一笔工程款,这事儿要是曝出来他们也别想在业界混下去了,所以这才默认了死的人是工友的事实。
于爱民死后,赵勇敢只赔了于长城一小笔钱,徐立志后悔没有事先告诉于爱民,愧疚中让于长城跟他一块儿生活。
中间他去找过赵勇敢还有李吉祥,他们拒绝赔款不说,连于爱民的工资也扣下来,还说他是该死,自不量力。
积怨在于长城的心里越来越深,最终逼他走上了一条杀人狂的不归路。
的确,在赵勇敢和李吉祥的杀人现场,一共出现过两个电锯人,最开始赵勇敢死在鼓楼街的垃圾桶里,喂猫的电锯人就是徐立志。
而在地铁施工工地,从隧道口离开的人是徐立志,相反真正杀死了李吉祥的电锯人则是从旱井逃亡的。
事情到这终于真相大白了,对面的审讯实力,李宝柱的话却有异议。
他说自己没有参与过赵勇敢的杀人计划,自己不知情,并坚持认定于爱民的死是意外。
可当夏夜问起山峡隧道意外中另一名身亡工友的身份时,他又沉默了。
警方认为他没有说实话,继续给他施压,经过一夜的心理折磨,第二天,他总算是认了罪。
解释说赵勇敢跟他们说了不少好处,桥梁建筑公司的负责人死后,他们分了好大一笔尾款,要不是他赌博把钱输了,下辈子吃穿不愁。
于长城还差一个月才满十八岁,死刑缓期执行,李宝柱被判入狱三十年,出来的时候也是满头白发的老头了。
“你为什么那么恨徐立志?”
这是夏夜最不明白的地方,赵勇敢和李吉祥都是一击毙命,但徐立志的身体却被摧残成那样。
“爸爸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他死了,而作为他的朋友,我看到他在背地里数钱,等把钱糟践光了,才想起我.....”
翻译的女警哀叹了一声,重复了一边于长城的话。
这事儿看似是了解了,但夏夜还是放心不下。
山峡隧道工程伤亡有四,两死两伤,他们隐瞒了桥梁公司负责人的死讯,用受伤的王伟仁顶上。
而且于长城没有提起贺文华,带着疑问,他打了一通电话给虞温,想听听他的意见。
虞温接到电话之后,回忆着自己在鼓楼街现场看到的情景,当时他下意识瞄了药店一眼,压根没有看到什么店员在外面擦玻璃。
“坏了,王伟仁还在警察局么?”
夏夜的回复是人说他有点不舒服,被贺文华推出去买药了。
挺虞温的语气这么着急,夏夜脑子里的断掉的弦忽然接上。
他撂下电话,让同事开始调监控。
贺文华推着王伟仁最后出现的地方就在鼓楼街,警队的车停在街角,开始地毯式搜索贺文华的所在。
在一处隐密的斜坡上,贺文华把王伟仁推到这里,这条路叫里仁坡,路如齐名,对接着繁华的商业街。
贺文华只要一松手,王伟仁这辆破轮椅将极速飞驰到对接,如果中间忽然窜出来一辆车,他就会身首异处。
“小兄弟......求求你,别撒手......求求你了!”
王伟仁用力扳着轮子,眼泪都快下来了。
“害怕啦?我爸死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怕?”
贺文华掰过王伟仁的脑袋道。
他就是当年那个桥梁建筑负责人的儿子,在国外留学挥霍的好好的,老爸一死,家里没了经济来源,他的生活一落千丈,没有留学毕业的文凭,平时也不学无术,生活处处不如意。
找赵勇敢要了好几次钱也没着落,最后起了杀心,不过他没想到的是,有人抢先一步把他怨恨的人都杀了。
手一撒开,王伟仁就飞快从坡上窜下去,就在快要冲出小巷时,忽然一个人影从店子里挪出来,一把摁住轮椅。
王伟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再过几米就是大马路,雨一停到处是川流不息的车流,这样要是真的蹿出去了,后果不堪设想。
夏夜远远看了贺文华一眼,死去的桥梁建筑负责人也姓贺,见计谋没得逞,贺文华转身就跑。
警队的同事一路紧追,把人拦截进鼓楼街的死巷,贺文华明显对这里很熟悉,一溜烟消失在大家眼皮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