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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一会儿，他又道：“本店今天就营业到这里，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二位请回吧！”
碍于不想引起章亮的疑心，虞温还是实相的告辞了。
电梯直通往地下车库，虞温和樊尚摸到车里，没有开灯， 也没有交谈，很快，地下一楼的电梯门再一次开合，章亮换了件单薄的外套走出来提车。
等车开出去好一段路，虞温才启程跟上。
“这老头果然不对劲儿，估摸着是有人提前打电话知会他了，店里的东西都收拾过。”
樊尚点了根烟，把手机里的图又细看了一遍。
的确，和赵海涛在翻斗花园地下车库交易的车辆就是章亮开的车。
车程一路开出闹事，来到一条破败的酒吧街，这里原先也繁华过，只不过时光流转，过时的装修已经无法调动年轻人的肾上腺素了。
章亮的车停在酒吧街的路口，有一个黑衣人接应他，虞温为了不引起注意，特意把头发弄乱，衣服也脏兮兮的，进入酒吧街的人大多是底层劳动者，他们穿过破败的巷子，往一个地方聚集过去。
“待会儿进去随机应变，切记别冲动！”
虞温怕樊尚的急性子坏事，临行前还在嘱咐他。
“放心，这次不会使坏，走吧。”
要说这樊尚原先也是混过酒吧的，只不过后来因为有病号要打理，搁浅了自己的乐趣。
现在看到这条破落的巷子，想着没准能遇上几个有格调的清吧也说不定。
路口两个混混一直在晃悠，虞温猜这是地下赌庄的眼线。
绕过这两个人，混在人潮中，两人还真在一处清吧找到了地下入口。
这个地方和外界隔绝，上下有两部货梯，跟着人群下去，就是错综负责的地下赌场。
场子里到处能看到枪，这些务工人员也不怕，都急急忙忙往售票窗口钻。
赌场有规矩，拿枪的人是保安，用来保护大家的安全，售票窗口贩卖的号码只有单双数，分别代表今天你押注哪个拳手，赢家能得到大笔犒赏，输家血本无归。
这可比赌钱快意多了，牌桌上有老千，拳台可是拳拳到肉，押注的人看在眼里，在击打时为下注的选手呐喊助威。
虞温和樊尚一进去，就引起了保安的注意，樊尚为了打消他们的念头，可以花了四千选了两个单号。
拿着票根两人由于购买的金额大，被安排在靠前的位置，这样一来就能近距离看到搏击的场面。
刚刚做好，主持擂台赛的人就开始说话。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来到今晚的歌舞酒吧一条街，今天的双方庄家分别是七叔和山哥，两房排除的搏击选手是咱们赛场上赫赫有名的山鸡和黑猩猩......”
主持人是个黄毛小子，擂台外用铁丝网围住，很大程度上保证了观众的安全。
视线尽头有两个黑漆漆的通道，山鸡和黑猩猩各自从暗门里走出来。
脱下衣服，他们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淤青，两人应该是认识的，上场前还相互拥抱了一下。
口哨声一起，搏击开始，地下拳赛没有裁判，谁把谁打趴下就是胜者。
山鸡是期数高价请来的拳手，而黑猩猩则一直跟着山哥混了很多年。
双方庄家坐在二楼观战，小桌上摆了茶水和瓜子，两人隔空对视了一眼，各自胜券在握。
战斗一开始，山鸡就先发制人一脚踢在黑猩猩的下颚骨上，对方磕了一嘴的血，见血后，观战的群众爆发尖叫，很快一连串“打死他，打死他......”的声音肆虐耳膜。
在刺耳的尖叫声中，黑猩猩发起反击，山鸡个头没他大，招架不住他的重拳，没记下眼眶就打碎了，血飞溅在铁丝网上，虞温只觉得唇角有些血腥，很快身体就开始不受控制的痉挛。
“喂，你怎么了？”
樊尚用力摇晃他的肩膀，对方却一直往座位下边滑。
“不是我，我没害人.....”
虞温捂着脑袋无助的蹲在地上，耳边的讽刺混合着笼子里的搏击声，因为离得近，溅出来的血全滴在他身上。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虞温的臆想症忽然爆发。
他看到了很多不存在的东西，山鸡碎裂的眼球让他想起了邱天父亲的死相，混沌中有无数双手从铁丝网里伸出来。
“喂，前面的，好狗不挡道，胆小就滚出去......”
身后忽然传来戏谑，很快多人响应，樊尚没控制好脾气，抓住一个为首的人扭打开。
观众席的暴动引起了七叔的注意，他拿着望远镜，眼瞅着樊尚的身手，很快他喊来一遍的手下，叽里咕喽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
擂台上，山鸡被黑猩猩打倒在地，他几次想强撑着站起来，却落败在重拳之下，在生死场上力量就是王道。
最后获胜的人是山哥，拿到双数号码的人开始欢呼，很快人群拥到售票窗前兑奖。
黑猩猩的手也受了伤，山哥派来了医生救治，相反输掉比赛的山鸡奄奄一息往笼子外爬，还没爬到头，气就断了。
樊尚从人群中穿过，虞温在痉挛中咬了舌头，一掰开嘴全是血。
没办法，樊尚只能先把他扛出去送往医院。
离开的时候，七叔已经从二楼下来了，之前的手下把一份资料交到他手上。
“这几天派人盯着他妹妹，这人我要定了！”
七叔和山哥是死对头，两人在地下拳赛明争暗斗，七叔赢的机会很少，每次花重金买过来的拳手都会被山哥的人活活打死。
“虞温，醒醒，吃饭了！”
傍晚时分，虞温的麻药醒了，樊尚把一碗肉汤端到他嘴边。
“我们怎么出来了？”
记忆断了篇幅，停止在擂台观战的那一刻。
“你的臆想症复发，差点咬舌自尽还记得么！”
樊尚也这样的虞温吓了一跳，印象中这家伙永远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境遇再差也不会乱了章法。
“那两个决斗的人呢？”
虞温尝了口汤，是温热的，但因为舌头破了，每一口都是腥味。
“山鸡死了，这一局黑猩猩胜，堵双数的人赢。”
外头黑麻麻一片，不知道为什么樊尚老觉得有大事发生。
五扇门背后都有人死，可这在游戏中进行的顺序却是打乱的，第一个牵连的人即将登场，地点在夜幕席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