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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年回来的时候，身上到处磕碰坏了，不过时间久了，路走熟了，加上他平时喂的流浪狗带路，尽然能畅通无阻。
“雨大了，二位请回吧，我有点累，想早点休息，有什么问题，明天您来。”
杨建材推着车摸进屋，门一关，樊尚差点撞破鼻子。
回到车上：“这人指定有问题，我和他对视的时候，他也看了我一眼，盲人的瞳孔是没有焦距的。”
“我观察到他脖子上的香囊，里头放的是骨灰。”
和草木灰不一样，骨灰的颗粒更细，香囊的封口松了，白色的灰从里头漏出来。
“总而言之我们先在这盯着，他一出门咱直接跟上。”
正说着，樊尚把车开进小院对面的巷弄。
房间里杨建材把窗帘放了下来，他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正门肯定不能出去，为了摆脱外面的累赘，他特意把录音机拿出来，原先刚结婚，李海燕受不了他晚上打呼噜，特意把他如雷的鼾声记录下来，这会儿刚好派上用场。
由于原来这个水泥房是工棚，门开在后面，杨建材搬进来之后修缮了屋子，在前墙开了门，后头的暗门保留在衣柜后。
从这里溜出去外头是一条水洼，门刷了墙漆，和砖头的色调一样不容易被发现。
杨建材趁黑来到黑水河垃圾站，钱满意和李正义被关在垃圾仓里，李正义跪趴着不能动，下身血里呼啦的，吓得钱满意尿了裤子。
仓库的门被大力拉开，钱满意弓起身子抬头看，杨建材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些食物。
并没有他们的份儿，他把人从垃圾堆了抓出来，换过来一只狗，狗闻道血味，凑到李正义身后舔他的屁股。
李正义伤口本来就疼得厉害，这一来更严重，狗每伸一下舌头，他就要流出眼泪。
躺在一边的钱满意见这架势，拿还有昨天晚上的神气劲儿，哭喊着：“大哥，真不关我的事，是他，他让我碰那女人，而前，他第一个上手......”
李正义趴在一边听着，想骂又疼的不行，想打人又动不了。
“我记着，昨天你们谁像栓狗一样拴我来着？是你......还是你？”
杨建材看见了两人眼底的恐惧，他活着二十几年，从来都是像狗一样趴在地上跪舔别人的脚底板，求着他们高抬贵手。
现在第一次有人匍匐在他面前，重复着他的动作，像恶势力低头。
不知是不是出于心理的屈辱，杨建材很讨厌看到他们软弱的样子。
“站起来，打我。”
“大哥，求求您了，我错了，我给您磕头，您放我一码，我给那女人道歉，道歉还不行么！”
钱满意见了李正义的下场，一下服软了。
“道歉？跟谁道歉呢？”
杨建材用力捏了捏胸前的骨灰袋道。
“昨天晚上的......”
话还没完杨建材一个巴掌扇他脸上，紧接着一包肉酱淋下来。
狗闻见味，扑过来把钱满意压在地上咬，很快，他的胳膊就全是牙印。
呼救声频率大了，杨建材怕引人注意，找了块碎布塞住他的嘴。
“咬得好，咬死他，咳咳。”
李正义撅着屁股，手被绑在身后半天没过血，一动涨的难受。
垃圾站里有个地下室，一般人都不知道，夜里杨建材把人弄到这里关起来，出来的时候，有个醉汉倒在草丛里，幸好人转移的早，不然计划就破坏了。
刚才是对钱满意的惩罚，为了不让他们那么快死掉，杨建材来的时候特意带了消炎药，喂给李正义吃下后，他很快睡了。
明早邱天约了他过来拿火柴盒，外头又有两双眼睛盯着，他必须得快点回去才好。
火柴工坊外，樊尚见屋里一直没动静，特意猫过来看。
隔着门，里头的帘子拉上了，能听到杨建材在打鼾。
鼾声时断时续，听着有点不对劲儿，樊尚怕出事情，偷偷把门栓撬开溜进去。
把隔挡的帘子一拉，杨建材愕然躺在床上，翻了个身，迷糊听到有声响，他假模假样坐起来，作势要抹抽屉里的剪刀。
“谁在那里？谁？”
“老乡，你别害怕，是我！”
樊尚一出声，杨建材更火了，把枕头扔过去，光脚下地赶人。
“出去，这么晚了你闯进我家想干嘛，我要报警了！”
杨建材摸出老式按键机，作势要报警。
这时门口再一次响起脚步声，虞温刚刚在车里打了个盹儿，没成想一觉醒来，樊尚不见人影。
来到院前一看，门还开着，估摸着他硬闯名宅了。
“不好意思，我这朋友有梦游症，我们马上走，您休息吧！”
虞温进来后第一时间把樊尚架出去，而后很快带上门。
外头雨点还很大，两人回到车上，虞温的气压很低，刚刚樊尚明显打草惊蛇了，这样后面杨建材会有防备，不方便开展后面的工作。
“你太冲动了，这样做完成不好任务不说，还会让他有所防备。”
“这是我办事一贯以来的风格，粗中有细，你要我这么盯着，待不住。”
樊尚平时很少和虞温正面对抗，这一次不知怎么的，在他的处事被嫌弃之后，情绪一下大爆发了。
“待不住也得待着，没准他现在已经提防我们了，实在不行我们可以联系夏夜......”
话还没说完就被樊尚打断：“要联系你联系，我一个人也可以玩到最后。”
“我是说这件案情，并不单单是游戏！”
“啧，行，你要这么看不惯我的做法，你下车。”
樊尚用手狠狠拍了一下方向盘，虞温也憋着火，两人话不投机。
下了车，樊尚猛踩了一脚油门，黑夜里虞温一个人走在街上，下着雨，没带伞，好不容易抽根烟，打火机还坏了。
或许是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樊尚折返回来接他的时候他已经上了的士。
回到家，邱天刚写完作业，虞温拉着个脸，他也不敢去问。
“哥，饭......”
啪的一声，门大力合上，邱天做了个古怪的表情，蹑手蹑脚回屋。
“唉，第一次看哥生这么大气。”
床上，邱天抱着小黄人靠枕，给樊尚发了条信息，对方只回了句不知道，邱天就察觉到他们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