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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赶到疗养院的时候，时间刚好八点，按了好几次门铃，里头才窜出来个老头子。
进了屋，樊尚刚刚洗完澡，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跑到会客室和夏夜交涉。
虞温被他藏在安全的地方，没有他就算是在这里工作了很多年的欧叔，也不一定找的见。
“虞温来找过你么？”
夏夜倒也不含糊，直接切入正题。
“虞温？好久没见他人了，怎么他惹祸了？”
樊尚把湿漉漉的头发摸到脑后，浴袍的带字没系好，露出光溜溜的胸膛。
“他人在哪？告诉我！”
夏夜丝毫没被唬住，而且因为樊尚的不配合，内心压抑的怒火开始泄露。
“嘿，我都说了我不知道，他的死活关我啥事！”
樊尚凑近些，故意和夏夜肩膀挨着肩膀，他说话的热气全打在对方的喉头。
“他在这里，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朋友！”
这话乍一听有些残忍，试想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独自一人穿越钢筋水泥的城市，该是多么孤独。
“对，而且之前虞医生出事的时候，你比夏队还着急，现在这么冷静，反而露怯了！”
猫仔未经允许，擅自去推病号们的房门，闹得他们疯癫不止。
“夏警官，你有搜查令么！在我这横行霸道，就不怕我去告你，拔了你这身皮！”
樊尚本来还想智退他们，想不到这两来硬的，那就不能怪他心狠手辣了。
空荡荡的走廊里三个人对峙着，谁都不肯让步，夏夜这次来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相反，作为朋友，他肯定站在虞温这边，只不过觉得虞温在风口浪尖把邱天带走有且妥当罢。
“他人在哪里？邱天现在是嫌疑人，你窝藏他，都脱不了干系！”
夏夜这话都被邱天听了去，走廊的墙后有一条暗道，可以从三楼直接下来。
这会儿邱天的心理负担更重了，想不到夏夜是这么看他的。
“别一口一个嫌犯嫌犯的，你看见他杀人了么？你明明知道他是被人嫁祸，现在把他扣在警局里，除了能当凶手的活靶子，又能起什么作用！”
樊尚也怒了，恨不得直接给他一拳，无奈这个紧要关头，不能因为袭警被抓紧去。
“夏队，有电话，验尸结果出来了！”
猫仔压低声音，把夏夜叫到一边。
“晚点我再来找你算账！”
放了句狠话，夏夜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疗养院。
等车轮的声音渐行渐远，樊尚才让欧叔关上门。
上了楼，邱天已经可以下床活动，夜里冷风不断从窗口灌进来，虞温把一床毯子改在他身上。
“还痛不痛？”
看着渗血的纱布，虞温心疼地摸了摸他的头。
“哥，你看这个！”
邱天赶忙从裤兜里掏出手机，上面有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了简讯。
“今晚7点前，到教室来，欣赏一场艳丽的死亡，我知道你是无辜的，是有人把话题往你身上隐，想为自己平反么？我在教室等你......”
短信不长，邱天在收到的第一时间拨通了发件人的手机，可回应他的却是一串空号。
“我弄伤了警卫，偷跑出去，到达教室的时候人已经死了，只有一个带着小丑面具的人站在门口，灯打不开，他手上拿着铁棒，我和他扭打起来，期间被打晕，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邱天的后脑上还有被袭击后的痕迹，至于那根杀人用的钢笔，则是凶手在擦去指纹后，刻意塞到他手里的。
“你不应该去的，你和他打斗的时候，现场肯定留下了血液样本，物证科的人一检测，你的嫌疑又重了。”
虞温还算冷静，在进入教室的时候他就发现了窗玻璃上的血痕，现在估计警局已经要全城通缉邱天了。
“对不起哥，你让我去跟夏夜他们解释清楚好不好？”
少年终归是少年，就算是这样的时刻还对现实抱着美好念想。
“太晚了，警察是看证据的，不通人情，除非能找到真正的凶手，不然肯定那你开刀！”
樊尚不知啥时候上来了，他从裤兜里掏出了一包烟，问邱天抽不抽。
隔了好一会，邱天老练的吞云吐雾，眼神里的难过多到快要溢出来了。
“这段时间你就待在这里，哪也别去，我一定会找到凶手，还你清白！”
虞温让邱天先睡，什么也别管，出了门把灯一带，房间瞬间被黑暗吞没了。
走廊口，樊尚示意他过来，莫圣死亡现场的照片已经被清洗出来。
钢笔处处穿喉，捏在邱天手里的那一根是后来用的，真正的凶器早被带离现场了。
时间倒回七点前，安静的校园里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莫圣从楼梯间抹上来，走廊里的灯全坏了，他有点害怕，但还是壮着胆子往前走。
“有人在吗？你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
莫圣从教室的后门入内，手里还拿着一个硕大的牛皮纸袋。
月光爬上树梢，斜射进窗台，接着白月光能看到教室的座位竟然全部整齐摆放好了，很多试卷被平铺在地上，一个人影坐在靠窗的第二排。
听到声音后，那人转过头来，莫圣首先看到一个小丑面具，他心里瘆的慌，踟蹰了半天不敢过去。
小丑步步逼近，莫圣没了白天的神气劲儿，仔细看小丑藏在背后的右手，似乎拿了个铁质的东西。
莫圣知道不好，把牛皮纸袋朝他一扔，准备跑，可每走几步，就被小丑拉了回来，嘴被布料塞住。
学校里岗哨已经撤了，为了更好的实施杀伐，小丑提前跑到控制室把电源和监控切断，现在莫圣就是一个待宰的羊羔，仍凭处置。
捂住他的嘴，小丑用铁棍敲断了他的左臂。
“不是喜欢做卷子么，今天让你做个够，好好答题哦，答错了就杀了你。”
小丑在面具里安装了变声器，人声被处理过了，听起来像动画里的反派。
“求求你，别杀我，我知道错了......”
莫圣呜咽着，妄想小丑能够网开一面。
“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以为自己年纪小就可以不择手段，夺走别人重要的东西，现在该一次补偿回来了。”
小丑越说越兴奋，他的手慢慢敷上莫圣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