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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尉、杨明芳番外(二)
越来越多的接触和相处，或工作中，或生活里，岳尉和杨明芳心中各有涟漪。
岳尉在工作中的严肃、认真，在生活中的绅士、体贴、温和，让杨明芳渐渐着迷，她甚至觉得，所谓的靠近他以调查证据，根本只是一个借口。
而与此同时，杨明芳的纯真、善良、可爱，偶尔透出的小倔强、小聪明，又让岳尉在她身上，除了容貌外，找到了更多杨晴的影子。他越发觉得，这就是上天给他的一份特别礼物。
这二人，可谓是在各自的心理世界里，开始有了不同的盘算。直到某一天，某个契机，酝酿中的情绪发生了质变。
那天，是杨晴的生日。
杨明芳不知道，但岳尉却不可能忘。
临下班前，杨明芳又一次借工作之机，暗暗怀着些许雀跃的心，独自来到岳尉办公室。本以为能如常见到岳尉的温和笑脸，可一进门，她就感受到了浓烈的低气压，岳尉不仅面无表情，且看着她的眼神，越来越深邃，越来越惆怅。
＂岳市长，您，您怎么了？＂
杨明芳这副带着焦急、担忧的模样，狠狠抓住了岳尉的心。他只觉头脑一热，猛地从椅子上站起，然后大步走到杨明芳身前，感受着她身上的百合芬香，喉结滚动，低沉开口：
＂今晚，陪我，好吗？＂
＂啊？＂
突然的一句发问，让杨明芳一愣，不禁低呼。
彼时，她并不知道陪他是什么意思？陪他吃饭？陪他聊天？这些貌似以前也做过。更何况，明显感受到今天的他，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悲伤感，这样的阴霾笼罩着他，让杨明芳不由自主地觉得难过。于是，她几乎是不假思索地，随着本能，点了点头。
再后来，她呆呆地上了岳尉的车，见到他在车上一语不发，她便安静作陪，也不问去哪儿，更不问做什么。
直到半个小时后，她跟随岳尉，来到他在s市郊外的别墅门前，杨明芳才恍然大悟，今晚的＂陪＂，似乎确不一样。
只是，她心中难免打鼓，有些许担忧和害怕，却并不想走。
所以，在进门前，看着有些惊慌失措的杨明芳，岳尉面无表情地问她:
＂怕了？那我送你离开？＂
杨明芳最终选择--摇头。
……
进了家，岳尉的情绪依然没有多大好转，他没有对杨明芳做什么，二人之间甚至都没有肢体接触。他只是拿出了许多酒，陷在沙发里，大有独酌之意。
果然，接下来的时间里，岳尉不说话，只一瓶一瓶地开酒，一口一口地灌。
见状，杨明芳越发困惑。他让她陪他，难道就是让她来看他喝酒？
＂岳市长，您还好吧？＂
岳尉没有回话，只是拿着酒杯的手一滞，他抬眼看着杨明芳的眼睛，一种强烈的＂主动＂意愿油然而生，以前他从不曾勉强杨晴做什么，可他现在却很想让杨明芳做点什么。
下一秒，他已经将手中的剩下半杯酒的酒杯，递到杨明芳面前：
＂愿意陪我吗？＂
杨明芳一愣。她能读出岳尉复杂眼神里，饱含多重情感，但她并不知道这些情感究竟是什么。只是觉得：他看着高高在上，却也难掩那份真实的孤独。
听说他儿子跟他并不亲近，同在s市却几乎没有交集；听说他夫人虽然出声名门，却也与他疏远，常年在n市家中礼佛，似乎不理家事，更不理俗事。听说……
一时间，一种同为天涯孤独人的共情感，让杨明芳再一次随着本心，没有拒绝。
她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微微皱眉。虽然能感受到酒杯上岳尉留下的气息，可是略显苦涩的洋酒，仍是灼烧了她的唇舌，滑过了喉咙，滚烫了心，甚至翻滚了胃。
看着此般的杨明芳，说不出得贴心、真实、可爱，岳尉忽得一笑，甚至忍不住伸出手，轻揉了杨明芳的头，一如他当年，多少次轻揉杨晴的脑袋。
然而，同，亦不同。
无奈苦笑着摇摇头，岳尉自顾自地又倒了两杯酒，这一次，他举杯相邀，二人碰杯共饮。
酒精，未必能让人迷失，但却能让人大胆。几杯烈酒下肚，杨明芳越来越放得开，岳尉也大有要敞开胸怀之意。
＂岳市长，咱们也算是共饮豪酒的朋友了，你就不能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烦心事，才不开心么？以你的身份地位，遇到的头疼事，肯定是大事，我未必能帮你，但我可以听你倾诉，总比你一个人闷在心里好啊！＂
酒壮怂人胆，杨明芳本不是怂人，在酒精的助力下，自然更加大胆。
听到这略显幼稚的暖心话，岳尉抬起渐渐迷醉通红的双眼，沙哑道：
＂你也说我们是朋友，非工作场合，我不是什么岳市长。＂
杨明芳使劲摇摇头，以确认她自己没有听错。岳尉的意思，应该是让她在私底下换一个对他的称呼方式吧？
看着岳尉迷离中带着些许炽热的眼神，杨明芳觉得自己的心似有些融化，她冷不丁地脱口而出：
＂尉大哥？＂
声音不大，还带着些许疑惑，但听闻此称呼的岳尉却随之一震，手中的酒杯突地掉地，浸湿了地毯，也溅湿了衬衫。
他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时光恍惚，这一刻，他却听到这个称呼，从一个有着这般特殊模样的女人嘴里呼喊出来。
见状，杨明芳一头雾水，她慌乱地抽纸，替岳尉擦拭：
＂怎么了？是我冒失了？也对，我怎么能跟您以兄妹相称呢！我不这样称呼就是了……＂
话未完，岳尉已经一把抓住杨明芳慌乱的双手，不顾男女之别，不顾身份之殊，将她拉向自己：
＂你说的对，不是兄妹！我不要再把你当妹妹！＂
岳尉这话说得真情实意，可杨明芳却一头雾水。看着她诧异中带点害怕的表情，岳尉使劲摇摇头：
＂哦，不，不，我喜欢，我喜欢你叫我尉大哥，快，再叫一声……＂
磁性的声音伴随着洋酒的清芬，喷洒在杨明芳脸上，她浑身一酥，只觉像是被蛊惑，再次轻启朱唇：
＂尉大哥……＂
然后，岳尉笑了，灿若夏花；杨明芳竟不知自己还有这样的本领，带给面前这个强大，却又阴郁了一天的男人，一个真实的笑容。她直觉是自己的呼唤带来的效果，于是反复道：
＂尉大哥！尉大哥！尉大哥……＂
一声比一声更甜酥，更俏皮，更富有感情。岳尉的思想防线，就在这一声声带给他奇妙感觉的呼唤中，彻底沦陷了。
下一秒，他的唇已经倾袭而下，将杨明芳的唇缄口封住，勾勒了唇线，撷取了芳香。就在杨明芳失神地半张开嘴后，他更是直接长驱而入，用激动的唇舌，挑动着一颗正在沦陷的心。
绵延而深邃的吻，吻得岳尉越来越想进一步探入，吻得杨明芳乱了心智、迷了情志。他在想：晴的唇味，是否如此？晴的身体，是否蚀骨？而她在想：岳尉的情意如此绵长，自己的身体是否也要继续诚实？
来不及更多思考，岳尉已经开启了下一步的行动。总体来说，他觉得自己不厚道，但他想尽量做到绅士。于是，在放过了杨明芳的唇舌后，岳尉看着她的眼睛，深情道：
＂做我的女人，好吗？＂
杨明芳继续发懵，直到岳尉的声音继续响起：
＂我的情况，你很清楚。我给不了你家，给不了你身份，甚至给不了你明明白白的爱。这些，对你并不公平。所以我不勉强你，我将尊重你的决定。我再问你一次：你，愿意成为我的女人吗？＂
岳尉的话，真诚而实在。杨明芳知道，他是在问她，愿不愿意做他的秘密情人？
这确实不公平，可杨明芳却似乎很难断然拒绝。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曾几何时，她很是鄙视那些包养情人的高官，可现在，她竟觉得岳尉和他们不同。他更像是一个一直缺爱，一直压抑着自己，一直隐匿着心中最后热情之火的普通男人。
而盯着岳尉炽热的眼睛，杨明芳明明知道他的眼睛里，有很多她读不懂的情绪，可是，她仍是像鬼迷了心窍一般，没考虑多长时间，便缴械投降，半低下头，轻轻一点：
＂好。＂
就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后，岳尉又一次笑了，他回了一句当时的杨明芳并不太懂的＂谢谢＂，然后便没有再给杨明芳任何犹豫和后悔的时间。
双双倒入深厚柔软，并带了些许洒了洋酒味道的地毯中，混合着旁边茶几花瓶中的百合花香，一起见证着这意乱情迷的味道。
当时的杨明芳，不愿去想最初的那场交易，她只觉得，这才是她心中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有紧张、纠结和憧憬。
虽然很多年后，她回想起来，发现自己身体的第一次，和心中的第一次，竟然都是做了同一个女人的替身，有些啼笑皆非，但就那晚来说，看着岳尉黑如墨的眸子，似要将她吸入进去，感受着他的炽热，听着他在最关键时刻的那句深情而柔软的＂我爱你＂，杨明芳的心、还有她的身体，紧张之余，更多是幸福和愉悦的。
他们的心很迷茫，但他们的身体很真实，他们的感觉很享受。对他们而言，沦陷的是身，坍塌的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