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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末的风,带着一丝凉爽之意,从远处吹来,吹过高山,吹过平原,吹过低草,吹到了邰南的身上。
嗯?
邰南睁开迷糊的双眼,诧异的发出声来。
“这是…….”
他环顾四周,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大河,周围没有人影,只有郁郁葱葱的树木和青草。
“心月和凭茹呢?”邰南揉了揉有些昏沉的脑子,从浅水中坐了起来。
从泉池内跳下去后,他取了九滴天山池水,三滴给了心月,三滴给了凭茹。
他自己还剩下三滴。
可一出泉池,到了暗河后,他的记忆就瞬间模糊了。
邰南使劲的拍了拍脑袋,站起了身,发现身上的东西并没有缺少。
“小灵,启动分析模式。”
“启禀主人,分析模式已启动,您从天神路到达暗河后,便陷入到重度昏迷中。”
“当时,小灵便探测到暗河内并无危险,便没有强行将主人您唤醒。”
“至于心月和凭茹,是在暗河内被冲散的,主人不必担心。”
邰南听到小灵的声音,这才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主人,主人,小灵还探测到一件事情,那就是您一进入暗河,天神墓内似乎发生了一些改变。”
“那些从古殿内走出的人,纷纷被传送出墓地,不知去了哪里……”
“小灵推测,那些人应该是被赶出了天神墓,回到了现实世界内。”
邰南眼里露出思索之色,天神墓显然已经被阴阳宗改造,鸠占鹊巢。
可里面的很多规则,又不是阴阳宗可以全部把控,导致他们只能顺势而为。
而且,小灵在何道人出现时,就提醒他马上跳入泉池内,依靠其内的暗河离去,不然就有大恐怖出现。
这也是凭茹为什么施展大梦觉,让何道人再度沉睡十年的原因。
“这里是哪里?”邰南想明白一切后,看向了周围。
这是一条小河,几百米处有一座泥石灰桥,河水很干净,偶尔还能看到有鱼出没。
邰南忍不住惊讶起来,这年头没有污染的河水,太少了。
“启禀主人,这里乃是西部地区,具体位置尚不明确。”
邰南沿着河堤,朝着几百米处的石灰桥而去,有桥想必就有人家。
河堤两岸种着一些杨树和柳树,如今快要立夏了,万物处于一种生机勃勃的状态下。
邰南闭上眼睛,感受着一股风吹来,身体外自有罡气挡住一些邪气不让侵入体内。
如今他的境界达到了筑基真境,本能的能够感受到自然界内的各种气息。
自然界有八风,而八风中各带着不同的邪气,邪气入体,会侵害五脏,从而形成五风。
这五风对应着身体内五个穴位,若是无法及时排出,便会对五脏六腑造成难以想象的伤害。
邰南深吸了一口气,以前对于天地运行,周围存在的气息,可是了解的少之又少。
现在,哪怕呼吸之间,都能感受到与众不同的气息。
这就是道!
邰南忽然露出明悟之色,脸上挂起了温和的笑容。
可他这笑容,刚刚升起,远处一阵脚步声传来,隐隐的有哭声响起。
只见,一个个身穿白色孝服的人从桥的另一边而来,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七八个壮实的男人,一起用力的抬着某个黑漆木棺材,正稳稳健健的朝着他这边走来。
咦?
这刚出墓地,就碰见有人下葬,也算挺巧的。
叮当,滴滴,巴巴…….
一声声斑驳的乐器响起,哭声连成一片,隐隐的还有鞭炮炸响。
邰南看到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他手持用白纸组成的引魂幡,后面依次长幼有序,披麻戴孝。
他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发现这里面肯定有门道,一股特殊的气场在这些人的身上渐渐成型。
如同这种仪式,为死人赋予了庄重,神奇的影响。
“有些意思。”邰南自言自语的让开了道路,看着这队伍从身边走过。
他如同路人般,跟在一些看热闹的人群中,仔细观察着这一幕。
虽然,观看的人很多,但却不是很热闹,大家说话也是把声音压得低低的,生怕惊扰了死灵般。
“诶,小兄弟,现在不都流行火葬吗,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土葬吗?”邰南看准一个染着黄毛的少年,看着棺椁而去的地方问。
这黄毛少年瞥了邰南一眼,语气有些不善的说:“切,你不知道那是谁家的丧事?”
邰南摇头。
黄毛少年似乎也无聊,便阴阳怪气的说:“那可是村支书家的丧事。”
“村支书在县城有人,又是混出来的,自然都给他这个面子,也没人敢举报。”
“哪怕举报了,县里也有人罩着,最后倒霉的还是举报的人。”
黄毛少年说到这里,又是小声的开口说:“况且,这土葬大家都在暗地里实行着,这是大家默认的许可。”
“哦?”
邰南想起了他的家乡,由于龙角村在山里,监管力度不大,家里死了人,也都是进行土葬。
只不过,他们一般会选择在晚上下葬,这样既安全,又保险。
像这样,大白天张罗旗鼓下葬的,可真不多。
黄毛青年见邰南有些发呆,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问:“兄弟,你不是集贸村的人吧?”
邰南点点头,黄毛少年又说:“那你可赶上了,今天下完棺后,村支书为了犒劳大家,会有一顿饭,那可都是大鱼大肉。”
“实话跟你说了吧,我就是大老远从别的村赶过来,吃这一顿饭的。”
邰南深深的看了一眼黄毛少年,他说的没错,很多地方若不是过年过节,一般吃不到大鱼大肉。
“邰南,外乡人!”
黄毛少年一听,立马回道:“刘辟邪,集释村人。”
“走走走,我们跟近点,这样的场面,一般还是很难看到的。”刘辟邪说着,就朝着人群的前方而去。
邰南左右看了看,也是跟着而去。
送葬队伍来到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这里应该是一个墓葬群,大大小小的有着好几个坟墓。
此时,在墓群东方有一个挖开的大坑,里面已经洒了银钱,众人正在将棺椁放入其中。
那拿着招魂幡的中年男人来到棺材前面,将准备好的纸质的长明灯,放到了棺材的正前方。
又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手持瓦片也放到了棺材的正前方。
刘辟邪指着这个面目严肃的男人说:“他就是集贸村的支书,他手里拿的是阴阳瓦,上面写着死者的生辰八字。”
邰南在法眼下,看的真切,也是第一眼就发现这男人的身上,缠绕着浓郁的怨气。
这怨气,邰南看不出是别人对他的怨念,还是他对别人的怨念,总之觉得有些怪异。
接着,两个男人就绕着棺椁左右各转了三圈,又分别向墓穴里扔了土,烧了纸。
“各位父老乡亲,亲朋好友,感谢你们这几天的辛勤付出和费心费力,我吴勇在这里谢过了。”
吴勇应该见多了这种场合,话说出来不卑不亢,还诚意十足的抱拳深深的一拜。
众人立马回了一礼,开始填棺掩埋。
这一过程持续了十几分钟吧,邰南一直在远处看着,直至结束,才跟着队伍又是往回走。
刘辟邪有些兴奋的说:“完事了,这下子我们有口福了。”
邰南看了他一眼,问道:“这吴勇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刘辟邪一听这话,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小声说:“据听说,这吴勇十分霸道贪财,不仅村里的大小事情,都要刮出一层油水来,就连家里也不放过。”
“他的父亲早知道吴勇的性格,便将家里的地和财产,分的时候偏向了大儿子,吴工。”
“谁知,这吴勇知道后,不仅大发雷霆,甚至还吵闹到了吴工家,将他的父亲给气的差点吐血。”
“就这样,没过几天,老爷子眼一闭走了。”
刘辟邪说到这里,小声的开口又说:“村里人都说,老爷子是被气死的!”
邰南听到这里,这才露出明悟之色,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