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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凉风吹来,长发青年和短发青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觉得有些发冷。
“你不会看错了吧!”长发青年问。
短发青年又是仔细瞅了瞅,点点头说:“可能只是长得比较像吧。”
“毕竟中午还是你我挖的坑,亲眼看见抬进去的,怎么可能晚上就来看戏了。”
长发青年一想到这里,后背就发冷,赶紧打住说:“你少特么说两句吧,专心看戏。”
短发青年强压住内心的惊讶,咽了口唾沫说:“要不,今晚我们…就不熬通宵了。”
长发青年也是怵了,点点头说:“好。”
邰南听着两人的谈话,觉得有些意思,刚刚还意气风发的他们,现在居然怂了。
而且,在他们认怂的时候,头上的人火气也是微微弱了几分。
邰南由此想到,鬼怕人三分,也不是没有来由的,若是这两个年轻人,胆子再大些,那么普通的鬼根本不敢靠近他们。
可是…他们怂了。
邰南叹了口气,一边关注那坐着的老人,一边四处张望,全然没有听戏的样子。
就这样,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陆陆续续的有人回家去睡觉了。
戏台前剩下的人,大多数都是一些年轻些的人,至于上了年纪的老人,却是没有几个。
人虽然走了大半,但这人火气却并没有散多少,似乎随着戏台的牵引,依旧在朝着这里凝聚。
长发青年看了看时间,又偷偷瞅了一眼那个老人,低声道:“阿旺,时间差不多了。”
短发青年也是看了一下时间,快十点了。
他咬了咬牙,似乎一直在犹豫说:“要不,我们再看半个小时,她马上就要上台了。”
长发青年看了一眼身边的邰南,发现他依旧精神奕奕的来回观看,点点头说:“最多半个小时。”
邰南终于等到站着的人都走的差不多,没人抢位置后,才站了起来。
“兄弟,你要走了?”长发青年一直在关注邰南,此刻见状问道。
邰南摇摇头,朝着那老人而去,他想看看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可他刚走几步,忽然台上的老旦唱完了,一阵鼓掌声传来。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娇媚的女人从台下走上来,当即唱了一个戏语。
悦耳灵动的声音瞬间让台下之人一振,只见她身穿战袍,英姿飒爽中,又带着一股娇媚之色。
她似乎发现了邰南,朝着他眨了眨眼睛。
邰南也认出了这女人,正是给过他一碗大锅饭的算梅棠。
没想到她穿上戏甲,还真有一股铁血的味道,这装束应该是一位女将军。
邰南只是听了几句,便猜对了。
花木兰!
邰南心有所感,想起了长发青年两人的谈话,也想起了一句俗语。
婊子无情,戏子无义。
这句话是说,那些大多数的妓女,只是在床上有情,下了床再讲情就有些可笑了。
因为她们就是干这行的,以身体换取酬劳,若是在床上都没有情意,那还怎么对得起这份职业。
戏子也是,她们每天都要演奏一个个剧本,每一次演奏都是一个新的人生。
若她们不入戏,那么就不是一个称职的戏子,也无法达到相应的水平高度。
但是,这种经历的人生多了,有时候现实生活中,却是无法用她在剧本中的人物来衡量她。
可……
邰南想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一个人,有些戏子入戏太深,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出来。
……
“您好,我可以坐这吗?”邰南收起复杂的心绪,来到老人的身边询问道。
老人看了邰南一眼,没有说话。
邰南则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他的旁边,鼻子一动,似乎闻到了一股异样的味道。
“老人家,这戏好看吗?”邰南没话找话的又问。
这时,老人才从戏台上收回目光,看向邰南说:“小伙子,你家里人没跟你说过,晚上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吗?”
邰南一顿,看着老人有些僵硬的面庞,不知为何,在他的头顶没有看到一丝人火气。
难道……
邰南神色有些凝重的回答:“老人家,我这一晚上遇见的都是陌生人。”
呵呵!
老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伸出干枯的手指,指了指戏台说:“花木兰的戏,她唱的最好。”
邰南也是看了看台上的算梅棠,笑了起来说:“年轻人却是听不出好坏来。”
“那你还在这坐了一晚上?”这次换成老人诧异起来。
“我在等你!”
邰南扭头看向了老人,仔细的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说。
老人笑了起来,略微挺直了些背说:“活人莫看死者戏,死不瞑目闹众生…….”
“你是?”
邰南又听到这句话时,脸色微变,认真的盯着老人问。
老人没有回答,倒是不知何时凑过来的长发青年却是惊讶的喊道:“吴大爷,您怎么出来了?”
短发青年也是没想到会是这个人,立马露出欣喜之色,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怎么觉得像,原来是您啊!”
邰南见两人头顶的人火气,又是恢复了正常,这才往后一躺,斜靠在板椅上,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些。
“靠!”
邰南在心中忍不住骂了一句,看了一眼这两个青年,有些烦躁的说:“去去,一边听戏去,没看到我们在聊天吗?”
短发青年一听,顿时怒目圆睁,就要抡拳头揍向邰南,却是被长发青年拦住,退到了一边。
两人不知嘀咕了些什么,便真的坐在一边,继续听戏。
“您老跟我说说吧,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邰南目光盯着台上的算梅棠,嘴上却是这样问道。
老人有些艰难的挪动了下身子,也是看着戏台说:“你不该搀和刘辟邪的事。”
“哦?”
邰南竖耳聆听。
老人似乎有些看不清,揉了揉眼睛又说:“刘辟邪找死,却硬是拉了两个垫背的。”
邰南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问:“阁下是吴家的什么人?”
“什么人?”老人看了一眼邰南,有些生气的说:“老夫吴大郎,那是吴勇的大叔。”
邰南双眼一眯,这才弄明白什么又问:“既然是吴勇的大叔,为什么还要在自己弟弟身上起法,要陷害自己的侄子呢?”
这次轮到吴大郎惊讶了,他将目光收回,仔细的打量了下邰南,有些看不透的说:“原来是一个高手。”
邰南听到“高手”两个字,兀自笑了起来说:“您老莫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现在深陷困局,却说我是一个高手?”
吴大郎似乎不敢小视邰南,神色也紧张了许多说:“我给你二十万,你们离开集贸村,我不伤害你们。”
邰南继续笑着说:“死人的钱,我不敢收。”
“你……”吴大郎脸色异常难看,一句话只说了一个字。
最后,他叹了口气,颓废的坐在了椅子上说:“我只是个活死人,虽然没有了生气,但也不算彻底死去,我的钱你可以拿!”
邰南却是不理他,在右手上点了几下,便拨通了李褂服的手机。
嘟嘟…..
只是响了两下,李褂服的声音便响起:“嗯?邰先生打电话有事?”
“没什么大事,你去跟吴勇说一下,他这个活有些麻烦,若是不给五十万,我们不接。”
“啊…..嗯!”李褂服凝重中带着一丝欣喜的声音传来说:“放心,我这就去谈,等我电话。”
吴大郎听着两人的对话,面部肌肉狠狠的一抽,脸色也是阴沉下来说:“年轻人,识时务者为俊杰。”
邰南听了这句话,也是回了句说:“老人家,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吴大郎的声音突然大了起来,如同暴喝般,将整个戏场的人给吓了一跳。
尤其是坐在不远处的长短两位青年,差点吓得坐到了地上。
哪怕戏台上的算梅棠都愣了下,从花木兰的戏曲中醒来,愣在了原地,看向了吴大郎。
邰南则是不管这一切,继续自顾自的说:“我是不懂,但我也不想懂。”
吴大郎则是深吸了几口气,似乎觉得不应该这样,才朝着其他人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
算梅棠也是深深的看了一眼邰南,继续唱了起来。
众人也是落座,纷纷分出一些注意力在两人的身上。
“吴勇,从小脾气就犟,不听话,老是惹二郎生气,为此没少挨打。”
吴大郎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开口又说:“我记得有一次,吴勇是偷了钱还是欺负了人之类的事情,被二郎知道了,气得他将其吊在了树上。”
“那一鞭子一鞭子抽的,看着就觉得浑身颤抖,疼的可怕。”
“可吴勇不仅没有服软,硬是一声不吭挺了过来,事后变本加厉,依旧干尽了坏事。”
“后来,二郎实在管不了这孩子,就把他送到外地打工,没想到几年下来,他在外面混的越来越好。”
“直至将这七里八乡全部成了他的地盘。”
吴大郎说到这里,眼里并没有一丝慈爱,反倒是神色有些冰冷的说:“吴勇为了娶白婉,干尽了丧尽天良的事情。”
“他的母亲是一个老实本分的人,看不惯这种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事情,最后活活被气死了。”
“如今为了分家产,他又把二郎给气死了,你说我能坐视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