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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茶离开，天已经黑了。
半道，她想起点事，转弯，车往另一个方向驶去。
在公寓楼底下看见苏杭是她没想到的事。
连茶熄火下车，走向那个黑影：“你来这干什么？”
苏杭：“堵你。”
她皱眉，“那我要是直接回你那呢？”
“你看见我不在会打电话找我的。”
连茶：“……”
可以，这很可以。
她摇摇头径直往里走，苏杭沉默跟上。
坐在登记室的白伽林看见连茶和一个男人一起回来，不由瞪大眼睛。
“小鱼，这……你男朋友？”
苏杭戴着口罩和帽子，白伽林不是忠实粉丝，当然不可能光靠身形认出来。
连茶直接道：“是。”
她身后的苏杭闻言蹙了眉，眸里闪过深意。
白伽林：“挺好的，我不耽误你们时间，签个字上去吧。”
连茶写完名字，扫了眼苏杭，回头想和白伽林说点什么。
苏杭突然走近，抽过她手里的笔，签了个眉飞色舞的名字。
他把笔放下，牵过连茶的手大步往里走。
“哎，果然是要抓住春天的尾巴。”白伽林叹口气，习惯性扫一眼登记簿。
墨迹未干的艺术字让他的视线顿住，起先觉得好看，后来越看越眼熟。
但白伽林死活想不起来在哪见过，拿过手机想找。
屏幕亮起的那一刻，他想到了。
匆匆点进微博，找出一张照片比对数次。
苏杭。
居然是苏杭。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
男朋友！！
天哪，白伽林觉得自己掌握了惊天大八卦，一掌盖住那个签名，心脏可劲的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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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好挤。”
苏杭站在门口好几分钟最终挤出这么四个字。
连茶站在屋内：“进来。”
苏杭后退半步：“不要，乱。”
他最受不得脏乱差的地方，要不是连茶住在这。
他公寓都不会进，更别说进屋。
连茶：“要么你进来要么我关门，你自己选一个。”
他没回反问：“你回这做什么？”
“拿个东西。”
“那不是很快，你快拿，拿好我们就走。”
这地方他一秒都不想多呆。
连茶望向他背后斑驳的白墙，上面有不少小广告：“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我今晚住这。”
苏杭：“不行。”
“你没资格限制我的自由。”
两人视线交汇，苏杭眸色愈发深沉，最后心一横，走进去抓住她的胳膊，要往外拉。
刚到门口，连茶忽的挣开，反而把他往后拽，一脚踢上门。
苏杭侧转身，刚站定，被她按到门上，棒球帽掉落，露出一双不悦的眼睛。
“松手。”
连茶：“是你先送上门的。”
苏杭：“……”
他歪头躲过，轻推她一把：“我也不喜欢太主动的女生。”
“是吗，我就喜欢被动的你。”
苏杭乌鸡鲅鱼，抬手摘掉口罩，凑近咬了她一口。
咬，咬她的脸，不算轻。
连茶瞳孔冷不丁缩小，他很快松开，定睛看她，好像对她的反应很满意，摸了摸她的头：“唐鱼，你都不清楚我是个怎样的人，这样凑上来不怕受伤吗？”
她片刻回神，去摸被他咬过的地方，有明显的牙印。
“你觉得我像是怕受伤的人吗？”
苏杭闻言沉默，唇角忽的往上勾，眼睛里露出很淡的笑意：“很好。”
他横抱起她，往床的方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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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鱼，你还是怕受伤。”
苏杭试着动动手，很困难，电线绑的太紧，根本挣不开。
浴室内的连茶冷脸看着脖子处的牙印，一个比一个重。
听到外面的动静，她深呼口气，开门出去。
苏杭不再挣扎，靠着床头，歪头看她走近，眸子发亮。
像猎人看见猎物。
连茶弯腰捏住他的脸：“我不怕不代表乐意让你胡来。”
他真的哪里不正常，刚才在某一瞬间，她觉得他想咬死自己。
“可我需要的是个能承受我胡来的人。”
苏杭满脸认真，连茶突然脑仁疼，盯了他一会儿，松手，顺便把电线也解掉。
她拎起苏杭，走到门口，一把推出去。
“我们不合适，你走吧，明天我就辞职。”
砰！
连茶没给苏杭说话的机会，直接甩上门。
苏杭前后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眼眸一暗，弯腰捡起地上的棒球帽。
戴好后，他转身朝亮堂处走，眼底一片死寂。
他的需求他不想改变，至少还没喜欢到那个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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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安川看见连茶发过来的辞职申请，百脸懵逼。
他当即给她发消息，她不回。
刘安川更加不明白，直接换人打给苏杭。
“唐鱼要辞职。”
“我知道。”
刘安川：“……怎么回事，你们昨天不还好好的。”我这担子好不容易能卸下来一点，这又是在干什么！
苏杭盯着地上的高跟鞋：“鞋子拿回来了。”
“？？？”合着，您真的只是为了拿鞋！
刘安川怕自己气死，很快挂断电话。
苏杭没太在意刘安川，他一直盯着地上那双鞋。
连茶早上回来拿东西，收拾好后，拎着扔到他面前，什么解释也没有，转身就走。
苏杭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受，心很乱还很闷。
让他无法思考，她是从什么时候知道宿命门口的是他，或者说，她为什么出现在宿命，为什么要捡走他的鞋。
苏杭想不出思绪，这一整天状态都很糟糕。
下午拍杂志封面，原本两个小时的拍摄计划生生拖成四个小时，严重影响后面的行程。
刘安川只能干着急，他直觉猜测苏杭不想连茶辞职，并且隐隐有别的情感在里面。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他无处查询。
隔了几天，刘安川认为苏杭这个状态再工作就是折磨工作双方，干脆向上面申请给他放了个假。
“祖宗，你这段时候回天梁一个人冷静冷静，公寓那边要撤摄影机，我来负责，可以吗？”
苏杭没回话，视线一直停留在某处，刘安川顺着看过去，是放在休息室里的金鱼。
刘安川：“……”
他轻拍他的肩膀，苏杭才看向他。
“苏杭，趁这七天去做点想做的吧，既然在意就别放过。”
苏杭：“有些事情讲究你情我愿，她不愿意，我在意有什么用。”
“……反正你好好想清楚，做个不会后悔的决定。”
刘安川说完，叹口气，先从休息室出去。
苏杭垂下眼睑，一室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