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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番外-6 一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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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芷和傅西泠感情好,但也会“冷战”。
    起因是,时芷跟着付倩代表兴荣集团出席某商业会议,在会场遇见很多人,包括代表自家企业的傅西泠和傅西泠小叔。
    付倩和傅西泠小叔熟,见面少不了寒暄,会议开始前,他们两方人就站在铺着地毯的过道里聊很久。
    小叔挺靠谱的,知道自家侄媳妇不喜欢在职场里搞亲属关系,扑克脸,没多往时芷这边看过,和付倩该说什么说什么,完全不受影响。
    不靠谱的是傅西泠。
    傅西泠端了杯苏打水靠在小叔身后的墙边,穿西装打领带,形象正经,逮着时芷盯着瞧,目不转睛,特深情。
    时芷忽闪着涂了睫毛膏的长睫毛瞪一眼,根本不管用。
    又摇头,示意傅西泠:你别看了。
    但时芷出席会议前头发用卷发棒做了波浪纹,化淡妆,戴着付倩送的不对称款双C耳环,越看越挪不开眼。
    尤其耳环,有一只是垂款,下端坠着水滴形的珍珠。
    她一动,珍珠也跟着在她脸侧晃动。挺性感的。
    傅西泠没收敛,盯得更认真。
    连付倩都察觉到不对劲,边说着话,边微侧头用余光扫了眼斜后方的时芷。
    因为这事,时芷生气了,她总觉得傅西泠是故意的。
    活动结束后朋友们约了在清吧小聚。
    生气归生气,聚会还是要去的,也没分车,时芷就坐着傅西泠的跑车去了。
    路上没搭理傅西泠。
    到了以后也没搭理,傅西泠递话题几次时芷都不理的,他就改用微信和她聊。
    她调静音,当没看见。
    但他们的冷战是种特殊气场——
    不是其他情侣那种认认真真的生气,而且一生气大家都能看出来,还得朋友们想办法介入帮忙给找点话题、明里暗里给劝劝的那种。
    在朋友们看来,这俩就和平时一样。
    穿正装进门被朋友们调侃是刚结完婚回来,还都是笑着的。
    在朋友们眼里这能是冷战?
    不能的。
    傅西泠接过软饮仍然会先给时芷;
    男生这边有东西撒了,时芷也仍然会在听人说话的间隙把纸巾递到傅西泠手里。
    他们坐得也近,挨着的,稍有点动作,手臂皮肤就会亲密地触碰、蹭在一起。
    谁也不知道,傅西泠偶尔拿起手机垂头认认真真打字,不是处理工作。
    微信都是发给时芷的。
    时芷偶尔看手机也不是有公事要留意,都是在看傅西泠那些撩她的表情包和句子——
    “看不看露骨照片?”
    “看不看?”
    “免费发你?”
    “看完不要乱传播。”
    “当你答应了?”
    然后,傅西泠发了他那年轻微脑震荡时检查拍的颈椎CT片给时芷,果然骨骼清晰。
    “够不够露骨?”
    时芷:“......”
    她没回,扣下手机,再也不看了。
    朋友说:“时芷,帮忙捡一下牌,好像掉到你那边去了。”
    “好。”
    时芷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扑克牌,傅西泠会自然地帮她撩住散着的头发。
    傅西泠无意间抬手摸了摸脖颈,时芷也会自然地把目光落在他颈侧、喉结。
    他们的状态类似于:
    我们在冷战,超严重,但只有我们自己知道。
    而且冷战算什么?早晚会好的。
    我们本来就是很好的啊,天下第一好呢。
    所以冷战一晚上,愣是没人发现过。
    只有坐傅西泠右侧的何凡诚留意到,傅西泠每次看手机点开的对话框,都是时芷的。
    人家时芷什么都没给他回过,对话框里都是傅西泠发出去的绿色框框......
    何凡诚完全不担心。
    心想着:没大事,傅这准是又挂树上荡秋千呢。
    荡吧,飞高高,挺好挺好。
    然后何凡诚就开始反思自己,觉得自己一个单身狗不该坐傅西泠身边。
    再一看,傅西泠发完微信,用手背抵在唇前,暗暗弯一瞬唇角......
    何凡诚自己和自己打赌,一块钱。
    赌这俩甭管是在闹些什么矛盾,都不用走出这家清吧,就能和好。
    清吧老板算半个熟人,他们这群人消费又高,喝到打烊前夕,驻场歌手和部分店员都走了。
    除了一位趴桌上睡着的客人,几乎包场。
    几个朋友突然来兴致,经老板允许,去弹吉他唱歌。
    两个抱着吉他,一个主唱。
    “欸,咱这阵容,要是有个鼓手就好了。”
    “可不是么,那就凑齐了。”
    “西泠不是学过乐器?过来试试?”
    “你喝懵了?西泠学的那是小提琴,和架子鼓有什么关系?”
    “架子鼓的话,花架子要么?”
    这句是时芷问的,问完,几个朋友和傅西泠都偏头看她。
    她拨开耳侧碍事的波浪发,习惯性对着身旁的傅西泠摊开手掌。
    傅西泠最近比较常戴的配饰,是串檀香木配帝王绿翡翠的手串。
    她一伸手,他就知道什么意思。
    直接把手串从腕间捋下来,放在时芷掌心。
    早嫌波浪发造型碍事了,她拿手串当发绳用,绾着头发说:“如果只是节奏简单的歌,我可以试试。”
    以前在舅舅家的小酒吧,没什么客人时,她和万冉学过一点架子鼓。
    能跟着曲子敲点简单节奏,不稳,糊弄糊弄玲玲和老钱那种外行,倒也还可以。
    技术确实一般,但时芷淡着表情的气势很足,长得又漂亮。
    糊弄外行够用,推动气氛也够用。
    反正不算拖后腿。
    自己人又超级捧场,录像的,欢呼的,还有拿啤酒瓶当花献的。
    时芷接过啤酒。
    她越过灯光和朋友,看傅西泠,看完仰头喝酒,很挑衅。
    清吧里没走的那位客人,是男士,趴桌上睡挺久了。
    老板说是常客。
    最近心情好像不太好,经常是一个人来,喝完就睡,睡醒了自己能走。
    现在人醒了,看时芷看得入神。
    客人觉得:
    哇,她真的很漂亮啊。
    时芷穿黑色连衣裙,头发随意地绾着,帝王绿的翡翠戴在发间显得贵气,敲鼓又很酷。
    这也太有魅力了。
    估计也发现时芷和台上其他人不像情侣关系,这客人凑到舞台旁边,尝试着和时芷要联系方式来着。
    被她摇摇头,挺果断地给拒绝了。
    但时芷和傅西泠在冷战嘛,拒绝时也没说“有男朋友”和“我男朋友在”这类话。
    这客人挺固执。
    回座位里坐着给朋友发信息,可能得到什么鼓励了,觉得自己还有戏,在时芷他们玩完,准备要离开时,又过去一次。
    “那个......嗨,真不方便加个微信吗?”
    时芷没客气。
    她对陌生追求者一向不客气,完全不是对熟人那种好说话的态度。直接抬起鼓棒,在那位搭讪的男士和自己之间挡了段距离出来,目光凉飕飕。
    “不方便。”
    搭讪者虽然喝过酒,也还算清醒的,举着双手往后退几步:“不好意思,我没恶意的,就想认识认识你,不方便就算了,算了。”
    傅西泠本人在呢,其他朋友都是看戏的态度。
    傅西泠也抱臂旁观,待那人走后,他才拿着手机走到时芷身旁。
    不正经,搞得自己像个瞎撩的海王。
    他伸手,叩两下鼓面,也问时芷:“方便加个微信吗?”
    时芷一视同仁,拿鼓棒把傅西泠给隔开了。
    何凡诚他们在旁边嘎嘎乐,像一群刚放养归来的大鹅。
    聒噪,还说傅西泠活该。
    刚才搭讪失败的客人回座位后,表面淡定,其实疯狂给朋友发信息掩饰尴尬。
    哭脸表情发一大串。
    诉说自己在清吧遇见了高冷女神,特难搭讪,好难过。
    嘤嘤完,再抬头,看见女神被别人撩了。
    本来看见女神一视同仁还挺安慰的。
    觉得人家那么帅都被拒绝了,自己也就没那么心碎。
    结果......
    时芷正走下乐池台阶,拎起随身背包,被傅西泠拉住背包带子。
    他逗她:“真不加?”
    时芷依然说不加。
    说完顺手把包往傅西泠怀里一丢,让他拿,拽他领带:“但可以跟你回家。”
    客人懵了。
    什么?这......这就跟着回家了?
    其他朋友:“......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看戏好过瘾。
    何凡诚默默摸出手机,给自己另一张银行里转了一块钱。
    有人问何凡诚,这是干嘛呢,给谁转账这么抠门啊,就转一块钱?
    何凡诚摆摆手。
    “少管。你不懂,这种必输的赌局,赌注就不能超过一块钱。”
    02.
    时芷和傅西泠也有过一次“错过”。
    是在傅西泠初遇时芷并捡到她校牌的那几天,他去还校牌没还成,亲眼看见“林萌”身手利落地翻墙进了学校。
    跟着老傅考察完外省的项目结束,他们就准备回去了。
    离开那天,坐老傅朋友的车去机场。
    路上,车停在商店门口买烟,傅西泠顺便买了罐碳酸饮料。
    老傅他们在外面抽烟,傅西泠先坐进车里,单手抠开易拉罐。
    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个捣蛋鬼恶意摇晃过,刚抠开拉环,饮料就猝不及防地喷出来。
    傅西泠意外地抬了下眉。
    他反应很快,拎着饮料罐的手直接伸出车窗外。
    那是时芷放学回家的必经之路。
    她走在昏暗的路灯下,无意间抬头,看见路边一辆黑色轿车的车窗里伸出一只手。
    街道寂静,只有那只手是动态的。
    骨形很好看,白净,拎着嘀嗒直冒的饮料罐,手腕上戴了细细的铂金链。
    琥珀色液体顺他指尖滑落,落在路边地上。
    时芷脑子里背着数学公式,路过时往那车窗里瞥过一眼。
    有个男生敞着腿,垂头,手里拿好几张纸巾,在车里擦撒在腿间的饮料。
    这动作......就不适合多看。
    时芷移开眼,脑子里继续的还是那些公式,毫无无波澜。
    而傅西泠,他注意力在饮料渍上。
    毕竟是老爸朋友的车,等他把真皮座椅上的饮料擦干净,下车丢垃圾,也无意间往侧方胡同里看过。
    时芷是独行侠,不结伴,走路时步伐习惯性放得很快。
    在傅西泠看过去的时候,昏暗的胡同里只剩下模糊的身影。
    依稀辨别得出校服颜色,背着书包。
    傅西泠可能看过两秒,也可能没有。
    两位长辈抽完烟回来,他也喝着碳酸饮料,跟着长辈重新坐进车子里。
    一次很早期的错过。
    街边开着大丽花,躲在杂草丛里的蟋蟀偶尔鸣几声。
    车子驶离,时芷也越走越远。
    那时候他们都不知道,他们会在未来的某个闷热夏天,重新相遇。
    03.
    付倩的团队团建,选了有沙漠的线路自驾。
    太阳毒,负责开车的男同事在午饭活动时有些中暑。
    这时候时芷也已经有驾照,她戴了墨镜,顶上司机职位。
    沿公路开出去将近200公里。
    天色渐暗,手机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只剩下几百米。
    开进民宿所在的镇子,时芷单手控着方向盘,伸手滑了下屏幕。
    没有任何消息。
    出来团建前,傅西泠明明还问过她这次团建规划细节,挺关注的样子。
    从她早晨去机场到现在已经十二个小时过去,连条消息都没有?
    付倩坐在副驾驶座位里,卸掉了平日工作的犀利强势,难得穿柔软亲肤的休闲服饰,把时芷眉眼间那点琢磨看在眼里。
    付倩问时芷:“在等傅西泠电话?”
    “没有。”
    他们之间的关系付倩已经知道了。
    同事、领导是否知道她和傅西泠有瓜葛,时芷并不像读本科时那样在意。
    她现在比那时更自信。
    很清楚地知道自己的价值所在,得到任何利益褒奖,第一反应只会是“哦,是我表现不错”“是我胜任了这份工作”。
    不会再担心是认识傅西泠的作用。
    上次“冷战”回去复盘,傅西泠认真和时芷聊过这件事。
    他是那种,发生矛盾后要先把女朋友给逗笑、逗完再谈谈解决办法的人。
    不会是逗完拉倒,这事不管了,他对待感情很认真。
    聊过后,他们已经达成一致。
    所以傅西泠小叔到兴荣集团,也会不避讳地和时芷聊几句。
    但时芷,不避讳是避讳,也确实不习惯和领导聊私事。
    她总不好说,自己是觉得傅西泠没发微信这事反常吧?
    怪怪的。
    时芷抬手摸着泛红的脖颈不吭声,付倩也没再说别的。
    热恋嘛,都懂的。
    车拐进民宿院子前,时芷突然瞥见路边的一个身影。
    民宿外燃着篝火,火焰熊熊跳跃。
    有个身高很优越的男人,靠在一辆越野车旁,仰头吐出一团浅淡的烟雾。
    时芷车速不慢,看见那人只有瞬间。
    天色暗,篝火不足以照明,那人的五官和车影都是模糊影像。
    看不清脖颈,看不清喉结,更看不清长相。
    也许,有些人的气场,只凭感觉就能识别出是帅的?
    心跳是真乱过。
    时芷皱眉。
    有些自我怀疑地想,自己这么容易对异性心动?
    办理过入住,时芷拎着外套往外走。
    去找那个人。
    这地方早晚温差大,夜里寒凉,她穿上牛仔外套走到民宿院子外的篝火旁,只看见越野车还敞着车门在原地。
    走几步,有人从身后靠近。
    时芷感觉手腕被突然擒住,想都没想,直接向后方肘击。
    力道很凶,毫不留情。
    手肘也被那个人扣住,声音调侃:“知道是我还这么用力?”
    在陌生环境里熟悉的声音、熟悉的衣物清香。
    猜想都得到证实。
    傅西泠松开时芷,自己坐进敞开车门的副驾驶座里:“就那么一眼,认出我了?”
    时芷才不说就那么一眼,自己心跳都乱过。
    她嘴硬:“以为遇见个合兴趣的异性呢,过来看看,是你就没意思了。”
    傅西泠坐车里笑,拉她手腕,把她拉近些:“一眼就觉得我合兴趣?”
    时芷不接,转移话题:“你刚刚抽烟了?”
    “没有,他们弄来的水烟。”
    傅西泠也带着他的人出来团建,航班晚时芷他们两小时,落地后没聚餐,直接到这边,车开得快所以赶到他们前面。
    火光下他们的影子在地上摇晃,附近没人,傅西泠趁机占便宜,亲时芷。
    亲完,他眼里仍有跳动的火光。
    亲也亲了,时芷开启无情模式,警告道:“团建也是工作一部分,你别影响我。”
    时芷认为,傅西泠他们肯定也定了这家民宿。
    没想到傅西泠只是过来看看她而已,其实住另一家,离这边还有是些距离。
    亲完直接走了。
    吊着她,夜里还还发微信问她在做什么。
    “和同事吃夜宵。”
    时芷下意识往窗外看,想想,又加一句,问傅西泠,“你呢?”
    傅西泠回了段视频,估计是找手底下的人要的,他的团队在K歌。
    视频录了一大圈,在傅西泠身上停留不过两三秒钟。
    他正敞着长腿坐在沙发里,偏着头听人说话,宽肩,出来团建穿得很舒适,手里玩着某品牌的经典小熊钥匙扣。
    以为他这么费心撩,夜里得约她私会呢。
    根本没有。
    随后的几天,他们也没单独见过。
    时芷到的地方,傅西泠他们团队也会到。
    而且总早于她。
    偶尔能看到些他们去过的蛛丝马迹:
    比如冰淇淋店门口玩耍的小孩,手里拿着玩的小熊钥匙扣,款式眼熟;
    比如眼前的饭店牌匾,和两小时前她刚收到的照片里一模一样,而点餐时饭店老板推荐菜品,也提到,前面有一群公司团建的人来过,“喜欢吃这道菜和这道菜”;
    比如某片飘在天边的云,被傅西泠在电话里描述成“形状像小提琴”,时芷他们的车子开出山体遮挡范围,看见时,只觉得像个葫芦。
    就这么过了几天,两个团队都结束团建,回程。
    傅西泠他们仍然是先到机场,早时芷一班飞机回去,到了有公事要忙,开公司的商务车回酒店签两份文件。
    签完看看时间,给时芷打电话。
    “落地了?”
    “很及时,刚到停车场。”
    时芷举着手机走出机场出口,在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坐进去。
    听见傅西泠和她报备方位,说他在酒店。
    时芷当然会先去找傅西泠。
    报这几天被吊着的仇。
    往酒店开的路上,傅西泠一直也没挂电话,时芷手机开扬声器放在副驾,他的声音偶尔传来,更多时候是翻看文件的纸张悉悉索索。
    车子开下机场高速,傅西泠想起什么似的,突然开口:“在民宿外面,我其实没认出你。”
    傅西泠没认出时芷。
    他只用余光看见个模糊的、一闪即逝的侧影。
    车窗开着的,长发随夜风飘,驾驶员扶着方向盘往他这边看过,很快转头。
    “没认出你,但心跳挺快,就猜到肯定是你在开车。”
    傅西泠在电话里给时芷说了另一种可能。
    他说,哪怕她本科毕业那时候他们没遇见,也有的是机会谈恋爱。
    因为时芷野心很大,且足以支撑起自己野心的聪明头脑和能力。
    而这座城市里,有能力的人早晚会遇见。
    这话题聊了挺久的,时芷已经把车停到酒店停车场里。
    进酒店旋转门前,她说:“你是在夸我的工作能力?”
    “想什么呢,我是在和你谈情说爱。”
    怕傅西泠听见自家酒店熟悉的轻音乐,时芷直接把电话挂了。
    到傅西泠房间,推门。
    他躺在沙发躺椅上,阳光过于充足,嫌晃眼,遮了顶黑色棒球帽在脸上。
    手里攥着手机,抱臂休息。
    两三分钟前还通话呢,时芷知道傅西泠不可能睡着。
    过去拿开他的帽子,果然看见他含笑的眼睛。
    傅西泠拉她手腕,棒球帽掉在地上。
    他勾她后颈,和时芷接吻,和她分享一块刚咬碎的棒棒糖。
    吻得所有反应都来了,时芷开始报仇。
    这仇不能不报。
    谁让傅西泠在半夜洗完澡、水珠都没擦干的时候赤着上身给她打视频?
    她做梦都很不纯洁。
    然后睡醒一看对话框,傅西泠已经开始沙漠飙车模式,戴个墨镜,单手开越野车录像给她看。
    好像只有她自己,还惦记那点深夜暧昧和情情爱爱。
    “旧恨”涌上心头。
    时芷直接翻脸,说自己团建累,一脚把人蹬开。
    傅西泠逗她:“这样终止,容易不行。”
    时芷刀子嘴:“哦,你这么容易不行?”
    傅西泠被怼得无话可说,喝冰矿泉水降温,把人抱回床上准备搂着她睡会儿。
    团建是真累。
    两个人都不是只能傻玩的角色。一个需要顾所有人,一个同事身体不适全程呕吐腹泻,充当起司机职务。
    躺着亲着没多久,睡意就来了。
    半梦半醒,时芷突然嘟囔一句:“不对。”
    傅西泠句句有回应,人都困懵了,也捧哏:“哪里不对?”
    其实都不知道时芷在说什么。
    时芷说,傅西泠之前电话里的分析不对。本科毕业那会儿要是不认识,他们确实可能还有其他机会认识。
    但不一定能谈恋爱。
    因为时芷觉得,晚点认识的话,她都已经事业有成了,有钱有权的,再认识傅西泠时,说不定自己已经和别人谈着呢。
    傅西泠瞬间不困了,蹙眉:“来,别睡,做。”
    04.
    各自出去团建时,在当地市场,他们倒是默契地买过纪念品。
    带回来的两个冰箱贴甚至一模一样。
    一起生活得久了,喜好也会有些同步。
    但傅西泠比较败家,胡乱发挥,然后因为出手过于阔绰,经常被时芷打。
    他给时芷买过三千多块的发绳,也给时芷买过上万块的睡衣。
    挨打,但不改。
    仍然会在给自己挑衣服时,把瞥到的某款丝巾买回去给时芷。
    收到丝巾那天,时芷在忙工作。
    她思维在正经事里卡着,满脑子都是“明天上午付倩开会到十点半,十一点半有商务午餐,约客户在十点半到十一点半之间比较合适”。
    没反应过来傅西泠败家这事,还不经大脑地说了句“谢谢”。
    回神后,这事快要气死她了。
    但都已经收过,再逮着这件事去找茬,不是她的风格。
    时芷暗暗在心里记了一笔。
    婚礼前夕,时芷收拾行李时,把那条丝巾给带上了。
    他们出发去斐济,住外岛水屋。
    傅西泠比时芷忙多了,要沟通所有亲友的行程和后续流程,电话一个接一个。
    准新娘很清闲,洗澡,游泳,在水屋下面浮潜瞧了会儿小鱼。
    之前姚姚说的海岛旅行,时芷脑海里没有构建出太多场景和想象,她没来过,也不知道姚姚说的蜘蛛螺。
    找过,没看见,只看到蓝色的海星。
    回来再洗澡,满身沐浴露、洗发水清香地躺在沙发里,盖上了那条丝巾。
    傅西泠本来是背对着时芷接电话的,时不时还得敲几下电脑。
    等他忙完,回头,看见时芷睡在落满阳光的沙发上。
    细长的腿,皮肤细腻,白得晃眼。
    阳台门没关,海风轻柔地吹着,丝巾没被压住的角也跟着起起伏伏,像随时要被吹走。
    傅西泠走过去,打算顺手帮时芷压一下。
    走近才发现,她是只盖了丝巾,再也没有其他衣物。
    丝巾材质轻薄,透过光能看清身体轮廓。
    傅西泠动作一顿。
    这还能忍着不碰,那确实可以出家了,他连犹豫都没有,直接改成垂头去吻她。
    时芷也回应的。
    自己亲够了就开始推人躲人,说潜水耗费体力,累,不做。
    类似反应傅西泠遇见过。
    上次是有点活该,团建撩人他是故意的,被报复也很正常。
    那这次呢?
    手机又响。
    忙于筹备婚礼、无奈退开的傅西泠反思很久,人生大事摆在眼前呢,他忙晕了,完全没想起是丝巾的问题。
    只是接电话时候,有点自我怀疑:
    怎么回事,难道上次没能让时芷舒服?
    这不应该吧!
    05.
    婚礼流程简洁,类似于亲友自由行。
    时芷和傅西泠只在午餐时穿了婚纱和礼服,下午已经卸掉装发,随船出发。
    可能因为是婚礼,多多少少有些兴奋,细节像喝醉一样难记忆。
    很多瞬间都是匆忙的。
    回过神时,他们已经换好黑色潜水服,跟着教练准备下水。
    水下蔚蓝、冰冷,和泳池完全不同,深处其中觉得自己渺小极了。
    水温低,身体忍不住有些发抖,近距离观看各种鲨鱼共舞。
    原来鲨鱼有很多种类啊。
    原来鲨鱼不是见人就要咬的啊。
    想着这些,时芷不自觉和傅西泠十指相扣,在她发现时,已经牵了很久。
    心里又多了个“原来”。
    原来,和傅西泠牵手是让她有安全感的动作。
    后来聊天,时芷问过傅西泠,婚礼那天是不是第一次玩鲨鱼潜水。
    他说是。
    专业人员提示过,那些鲨鱼不主动攻击人类,也嫌人肉不好吃。
    但它们张大嘴吃鱼块的样子,毕竟不温顺。
    所以时芷也问过傅西泠,有没有过哪怕瞬间的害怕。
    “没有。”
    “真没有,还是为了面子不说?”
    “我人都高兴麻了。”
    “什么?”
    傅西泠说时芷想法还挺多。
    在他看来,就算是身处鲨鱼群旁边,好歹也是结婚。一想到真的是娶她为妻,他都顾不上多看那些鲨鱼。
    没那心思。
    时芷不说话了。
    再问要露馅,她当时的紧张全是看鲨鱼看的,还数了种类的。
    他们没有山盟海誓,只是跟着专业潜水员返回船上,再原路返回酒店。
    他们在船上摘掉那些潜水设备,帮时芷裹好大浴后,傅西泠问过她:“和我结婚开心么?”
    以前时芷很吝啬表达。
    虽然从海里回来,在船上吹了风有些冷,裹着浴巾也微微战栗着,但她这次认真回答了。
    “傅西泠,我想过,如果没有你,我努力学习努力工作,日子过得应该也不会很差,也会让自己开心的。”
    船靠岸,停稳。
    傅西泠摘掉手套,完全同意:“当然。”
    “但有你,我更开心。”
    他们是走在一起的。
    在从码头回酒店房间的路上,傅西泠紧紧揽着时芷的肩膀,帮她圈住浴巾。
    他摘掉潜水镜和泳帽,头发湿答答还在滴水,身后是几艘出海的白船和剔透的果冻海。
    天空蔚蓝,阳光灿烂。
    听见这句话,傅西泠是高兴的,仰头笑过一声。
    跟拍摄影师帮忙把这一幕记录下来。
    再看这段录像,是一年后。
    忘记是什么契机,朋友们聚在傅西泠家里看起婚礼记录。
    然后有个朋友点评傅西泠的那个笑容,说,原来男人有没有娶到最最心爱的人,看起来原来这么明显。
    06.
    婚礼上还出现过乐子事——
    傅西沣哭了。
    傅西沣在国外被室友弟弟严格监管,不允许请厨师也不允许出去买快餐、吃饭店。
    必须在家做,一人一天轮换。
    一个五谷不分的懒人,愣是被逼出些独立生存的本领。
    太久没吃过美食,在傅西泠和时芷的婚礼上吃几口海鲜,傅西沣眼泪瞬间就下来了。
    估计怕丢人,掩饰说是为傅西泠和时芷高兴。
    据何凡诚和姚姚他们观察,傅西沣后来吐的那次也不是喝多了。
    “他绝对吃多了,赌一百块。”
    07.
    婚礼结束后,傅西泠和时芷还有剩余假期,也安排了蜜月旅行。
    只是没再选海岛这种浪漫地方。
    他们计划了去爬山、攀岩、走高空吊桥。
    很多东西时芷也是怕的,本能恐惧。
    但恐惧起来,就总记起时梅那句“做女人一辈子不能低头”,然后老毛病又犯了。
    走高空吊桥前时芷看着那高度,小腿肚子已经开始哆嗦,傅西泠发觉,问要不要换个项目玩,她皱着眉坚持:“不换。”
    上去后,整个人状态很差。
    桥面比想象中更抖,在风中晃晃悠悠,时芷把自己逼到没有退路,最终还是坚持走完了。
    下桥解开防护装备时,嘴唇都是白的,还不肯松口。
    傅西泠一直在时芷身后,他不恐高,对这种高空项目得心应手。
    但也紧张到不行,因为担心时芷。
    担心到极致就难免有些生气,觉得这姑娘真的太犟了。
    不行非上,这不是找罪受呢么?
    下吊桥之后,傅西泠就想把第二天安排的岩壁探险那些给取消掉。
    来之前看她兴致勃勃,在他家酒店顶层往下看时也没见她怕,他真没想到她会有恐高。
    但时芷想去。
    她觉得自己能行,忍忍就能过去,凭什么不试?
    并且一句话把傅西泠那点火给灭了。
    她说:“我刚才恐高时候,默念过你的名字。”
    绝杀。
    傅西泠:“......”
    他还能说什么,乖乖陪着吧。
    08.
    在傅西泠看来,这世界上没有比时芷更迷人的姑娘了。
    几分钟前,时芷紧紧攥着吊桥两侧的缆绳,动作僵硬得像复健期,从延迟时间就能看出来,她每走一步都走得十分艰难。
    下了吊桥,她泛白的唇色还没缓过来,先一句话打消了他取消岩壁探险的念头,然后扶着墙,不肯说自己腿软,只说:“傅西泠,你快点过来扶我。”
    时芷很少有这种“柔弱”时刻。
    扶着她走下山石阶时,傅西泠有种错觉,像看到七老八十的他们自己。
    像老夫老妻,搀扶着下山。
    傅西泠把这个想法和时芷说了,她说不可能,她七八十岁也能健步如飞。
    下山路走到后半段,时芷彻底缓过来,没那么沉默,问傅西泠,以前是不是玩过很多这种项目。
    傅西泠说:“是多,总和朋友约。”
    时芷递给他一个怀疑的目光。
    认识这么久,她没见过他和谁约过这种项目。
    没遇见时芷前,有空时,傅西泠也会挑战喜欢这些极限运动。
    觉得刺激。
    认识时芷的第一年,他满脑子都是把他们那点交易关系维持下去。
    第二年、第三年,时芷出国留学,他有空都跑国外了。
    后来谈恋爱,傅西泠就对极限运动不太热衷得起来,总觉得出去找刺激,还不如在家里和时芷待着。
    看她散着一头柔顺的长发忙工作;
    看她生气皱眉不理人;
    看她安静睡觉或者安静刷手机......
    这些都挺有意思,百看不腻。
    然后傅西泠反应过来,问时芷是不是不喜欢那条丝巾。
    时芷面无表情地说:“喜欢死了。”
    嘲讽他时的样子也可爱迷人。
    现在,这个迷人的姑娘是他老婆。
    09.
    雪夜。
    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雪,雪大到下班时好几条街都堵车。
    时芷和傅西泠堵在长长的、望不见尽头的汽车尾灯里,后来干脆换了路线。
    去B大找周朗吃小龙虾。
    麻辣驱散掉寒凉,窗外雪越下越大。
    这一年,周朗博士即将毕业。
    周博士被校方聘请,已经看到合同了,拼搏这么久,终于有了薪金客观的工作,也有了在这座城市立足的资本。
    小龙虾是周朗请客,死活要请,一定要请。
    还加了份大的。
    周博士高兴,喝点酒把傅西泠以前的事都给抖落出来了。
    说以前时芷和“哔哔”处对象时候,他们在这家小龙虾店遇见过。
    傅西泠吃饭都不消停,总看她,一顿饭看好几次呢。
    “哔哔”是沈嘉。
    周博士听说沈嘉那些破烂事,觉得提起来好丢人的,给手动消音了。
    傅西泠坦坦荡荡:“爱看。”
    这顿饭吃到最后,周朗又醉了,步伐不稳,却是肉眼可见的开心。
    说再过年要把爸妈也接来。
    傅西泠送周朗回宿舍,下来时,时芷穿着羽绒服仰头,安静地在看雪落。
    他问:“想什么呢。”
    她现在学会分享。
    告诉傅西泠,自己刚收到姚姚信息,下星期姚姚回来,要聚会。
    刚刚在朋友圈看到,万冉那边回南天,抱怨说要疯了。
    “傅西泠,回南天到底什么感觉?”
    “不太好受,有机会带你去试试?”
    “可以。”
    傅西泠帮时芷戴上羽绒服帽子:“回家吧,雪大了。”
    雪下整夜,第二天窗外一片洁白。
    时芷起床洗漱时,听傅西泠说,他昨晚梦了个特牛的事。
    她嘴里含着牙膏泡沫,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梦到我百岁寿辰。”
    长寿哦。
    时芷吐掉泡沫,还算捧场:“那是挺牛。”
    “不是这个意思。”
    “不然什么意思?”
    傅西泠说,寿辰上有人采访他,问他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是什么,他答的是,每天睁眼就能看见他老婆。
    时芷擦嘴,从镜子里看傅西泠。
    这个人很聪明也很有能力,有眼界所以不会走外路,未来有可预见的前途,真能长命百岁,肯定是个人物。
    但他觉得,每天和她在一起这件事,最值得在百岁寿辰提起,甚至最牛。
    傅西泠已经先时芷一步洗漱过,换了黑色高领毛衣,在戴手表。
    时芷说:“要不要接吻。”
    他不回答,扣好表带,直接过来搂她的腰,得寸进尺吻得很深。
    雪天路滑,时芷没单独开车,蹭傅西泠的车到兴荣集团。
    下车时,傅西泠说晚上来接她。
    时芷浅浅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
    很平常、普通的对话,关车门前的对视,却和婚礼那天互相说“我愿意”时是一样的。
    “我们将永远热恋、相爱。
    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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