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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泽宇一向想得美,心又大。
他就是那种危机跑到跟前,才会意识到的家伙。
比如此时,单独解手,偶遇山匪,刀架在他脖子上的时候。
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逮住了。
迟疑片刻,他识相的出声,“好,好汉饶命?”
身后传来的声音有些难听,“看你身上穿着的这身衣服,是官兵?”
常泽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戎装,觉得他问了一句废话。
不过身不由己,命在人手,他也不敢直接怼回去,只能小心翼翼,避着刀锋,点了下头。
这人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不过也只是几句牢骚。
“真是麻烦,怎么来的这么早,竟然让我们错过了,过了天险口,再想将你们一网打尽就麻烦了。”
“我说,你见没见过一个矮瘦子,黑不拉几的傻玩意。”
常泽宇觉得这大哥废话真多,短短几句他几乎都能猜出来前因后果。
可能是他用词太精确,让人一下就想到了被宁皖抓过来的那个人,他迟疑片刻,又点了下头。
“见过,就在我们马车里,被一个白衣服的人抓住了。”
“白衣服?你说清楚,先把裤子提上。”
……你也没给我这个机会啊,我也很想提啊!这里真的很冷。
衣服穿戴整齐,常泽宇扭头看清这人的模样。
络腮胡,豹子眼,膀大腰圆,凶神恶煞。
嗯,是很标准的山匪脸,和他话本上看的一模一样,完全不会让人出戏。
“看什么看!用不用我帮你把眼睛挖了?”
常泽宇低下头,不敢再看他。
“白衣服好像是姓余,叫余晚,大家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来的这里,剑术高超,然后就是……”
想起前不久自己看到的,那人单手提起一个人的场面,他又说,“力气很大。”
山匪等了半天,可就是没有下文,“就这些,没了?”
常泽宇抬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脸色好像更黑了,赶紧又低下头,小声说,“没了。”
“你(消音)就不能说点有用的东西?说的都是什么废话。”
山匪握紧拳头,看上去随时都可能给他打个半死,常泽宇往后退了一步,终究是没敢逃走。
哪怕刀已经不再她的脖子上了。
没人规定武将的儿子就一定也精通武艺,虎父犬子也有可能。
就比如他,哪怕是逃跑,估计也会失败。
“我,我有用,别杀我,领头的大人里有一个是我妹夫!他,他是吏部侍郎,和四皇子关系很好!”
山匪嗤笑一声,对他这副模样有些瞧不起,“侍郎是你妹夫?你这么能耐怎么只当一个小兵啊,当劳资傻?”
常泽宇急于表明自己的身份,说了半天自己的父母,还有和余家的关系。
但是这里不是京城,山匪也不知道余家是何等人家,更不会因为他这几句话就直接把到手的鸭子放飞。
常泽宇心想他爹好心办坏事,还不如一直不管他。
把他扔到军营那么久,难得给自己开了个后门,就摊上这种倒霉事。
闭上眼,等着死亡的降临,可是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痛感,他就睁开了一只眼睛。
“闭眼干啥?等死啊!留你还有用呢。”
山匪钳制着他的肩膀,把人带回了寨子。
常泽宇看见了几十匹油光水滑的军马,也看见了军旗。
他抿嘴,想着多活一天是一天,好死不如赖活着。
如果他能平安回到京城,就算是会被他爹打个半死,他也要退出军队,当回自己的闲散少爷。
……
常泽宇的消失还是被人注意到了。
一共就这么点人,他许久未归,虽说对这有些不满,和他一个马车的人也没瞒下这件事,很快就汇报给了四皇子。
傅明卓苦恋宁皖多年,也帮常泽宇解决过许多麻烦,想到两人的关系,还是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她。
“我就知道他是此行最大的麻烦。”
宁皖面露不耐,却也知道自己若是见死不救,回到京城肯定会有不少麻烦,便只能提剑往回走。
“我去把人带回来,十有八九是被抓了。”
剩下那一二成,便可能是在茫茫大雪里迷路了。
天冬留给平云,宁皖运起轻功就往回赶。
带着一匹马和带上一个人,对宁皖来说都是累赘。
她不喜欢也不适合防守,带着旁人总是顾手顾脚,倒不如一个人杀他个八进八出。
问出来他们寨子的大概位置,宁皖也没急着过去,先是在雪地里逛了一圈,确定常泽宇没在之后,才冲着那里赶了过去。
寨子比较隐蔽,绕开树林,翻过山坑,之后才能在顶上看见一个屋顶。
宁皖活动了一下手腕,确定没有暗岗,也没地方能放箭,便直接走了过去。
天寒地冻的,压根没人在门口守着,宁皖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走了进来。
最先看见的便是矮瘦黑猴说的那些马匹,铁蹄红条,一看就知道是军队的马。
她都走到了这里,再没人发现就不对劲了。
两个人围了上来。
“你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这小子长得真好看,直接留下也是个不错的主意,我去问问老大?”
宁皖叹了口气,大概是装男人太久,毫无违和,这些家伙也没看出来自己是个女的。
“你们刚才是不是抓了个官兵?”
其中一人将刀刃冲着宁皖,不再和身边的人说笑,“你是冲着他来的?”
宁皖犹豫片刻,其实他们手快点把人斩了也可以。
到时候自己血染寨子为常泽宇报仇,就算回京了,也只会获得夸赞。
但是来都来了,自己虽然不喜欢姑母的性子,也讨厌他们动不动拿余家说事,实际上也没什么死仇。
比起那些给自己下毒,意图绑架她的家伙,常泽宇只是人傻犯蠢还京城拖累余家而已。
来都来了,顺便救一下吧。
“人在哪呢?”
一人看向身后最豪华的屋子,宁皖就走了过去。
大概是她信步闲庭的姿态让两人没敢动手。
实际上也不需要他们动手。
就在宁皖思索要不要救人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外面的异样,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其中最显眼的就是那个身材高大,穿着虎皮衣服的彪壮大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