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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皖叹了口气,突然有些担心,担心自己婚礼那日,参加的人会很少。
只能指望祖父的人脉了。
余家这些小辈,在这一方面确实不太行啊。
也难怪祖父一把年纪,还是放心不下他们。
不过……
看着满地随处堆放的金银玉石,绫罗绸缎,宁皖恍惚间有一种她哥跑去当山匪还恰逢乱世的错觉。
他这是大半身价,不对,看这个数目,得是整个身价都搭进去了啊。
宁皖小心翼翼的提了一句,“也不用这么隆重吧?如果你想办的隆重,估计得等明年。”
余浩德有些不理解,毕竟是自己辛苦准备的,他看妹妹没表现出多少惊喜,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傅明卓要大婚了,身为臣子,不可能风头盖过他们,那样就是不尊。”
而傅明卓又对这门亲事多有不满,肯定不能风光操办。
所以她哥准备的这些东西,短时间是用不上了。
想到那家伙和他搞出来的一堆破事,余浩德心里也有些不满。
他一个皇子谁娶不着,非得赖着他妹妹,搞得京城一大堆人看着热闹,怪恶心人的。
偏偏他身份特殊,他就算气愤,也只能在私底下吐槽一番。
身份,地位。
他其实可以去责备傅明卓,但那样的代价是仕途被毁。
皇上是一个很任性的人,纵然不算喜欢这个孩子,也会为他厌弃自己这个还算有点能耐的贤臣。
不值得,所以他不去做。
气氛开始沉默,最终由宁皖表示自己要去找平云商量婚事,打破了此时的尴尬。
宁皖骑上天冬,先去找了平云。
天冬确实没把她忘了,看见来的人是她,缰绳一解,直接往她怀里挤。
得亏扑的人是她。
宁皖在它扑实之前就将它给按住了,不然绝对得再换身衣服,严重的可能还得找个大夫。
这孩子本就是一匹烈马,再加上被她养了好几年,她力气实在是大,这家伙和她待着,也不太了解对待普通人的分寸。
养着它的下人早年时不时受伤,最近两年才总结出经验,不再和它亲近。
这才大大减低受伤的概率。
宁皖亲近的摸了一把它的马鬃,这才给它安抚下来。
“乖天冬,姐姐带着你出门转一圈,在家憋久了吧?”
除了自己,根本没人敢骑天冬,她这一走,就走了大半年,还真是将天冬给憋坏了。
天冬马蹄急切的在地上蹭着,像是急不可耐。
宁皖见状,直接翻身上马。
门房早早就将门打开,她骑着天冬,直接奔向吴家。
现在时间实在是太早了,天刚亮,路上也没什么行人。
就连吴家,好像也还没醒。
驻足片刻的宁皖默默决定再带天冬去郊外,找个无人的地方跑一圈。
这么早把人喊起来,有点太讨人嫌了,还是再过一会人再过来吧。
绕了一圈,随手买了点礼物之后,宁皖才去而复返。
然而她就又扑了个空。
“你要找平云?他去上朝了呀,你要么再等几个时辰,如果没什么大事的话,他下午就能回来。”
此时吴家已经不住在当初她买下的院子里。
平云官至侍郎,工部自然会给他调出来一个符合身份的院子。
再与那些人挤在一起,确实有些不符合身份。
“喔,那我等……”
“哎呀,来都来了,不如我们来聊聊婚事,你也知道我家钱不多,再加上我儿子是要嫁……”
吴母被她丈夫打断了话,因为她刚才说的那些内容多少有点卖儿子的嫌疑。
“你们也要成婚了,我就是想看看订好日子没,我们家虽然现在有点穷,但肯定不能让儿媳你丢面子。”
宁皖笑的有点尴尬,她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
那些事情都是余浩德在操办,她虽然已经知道了这件事,却也没多少了解,更插不上话。
再者,他们总不至于为这点事去麻烦别人,所以要是为了面子,还得是她余府全都接盘。
宁皖揉了揉太阳穴,“事情涉及比较大,您二位都是平云的长辈,我也不想糊弄你们。”
“我们两个身份都不算低,婚事肯定是想要大办,但最近京城不是有一桩婚事迫在眉睫么。”
宁皖说的是皇子大婚,这件事很多人都清楚,也不用特意说出来。
“我们也不敢把风头压过去,这婚事,恐怕还得往后推一段日子。”
“我此番,就是想要与他商讨此事,他既然不在,我便稍后再来?”
又和两位寒暄一番,将拜访礼留下,宁皖就走了。
她对这二位没什么好感。
毕竟当年能为了一点好处就把平云给卖了,而如今也毫无悔改之心,甚至想把儿子再卖一回。
宁皖叹了口气,她觉得平云比自己惨。
她那个爹虽然因为一番不知真假的命格言论,就给她扔到远处不闻不问,让她受了不少苦,就连现在,问题都没有彻底解决。
可他早就死了啊。
而且她那娘亲也还留了笔遗产,再加上余家确实在很多事上都没有亏待她。
但是平云不一样。
他们活得很好,享受着平云带来的一切好。
没有任何悔过之心,甚至很可能不知道平云当初是差一点就丢了性命。
宁皖下意识摩擦自己的玉扳指,脸上的笑,彻底的消失了。
吴母拆开包装精致的礼物,发现里面是一支木簪。
就是寻常的木簪,连用料都极为普通,做工也很粗糙,她在林远县的时候,都不会戴这样的饰品。
里面还有一张纸条,字迹清秀。
“不知何物赠,寥送此物表真情,亲手雕刻,还望伯母笑纳。”
吴母深吸一口气,想着这也算是真心相待,以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不要因为一时意气之争,毁了未来的一片光明。
木簪怎么可能是宁皖亲自雕的?她哪来那么多时间,无非是在路上随手买了一个,然后放在了一个格外精致的盒子里。
若是吴母问起,她有千百种方式回怼过去。
宁皖既然去了城郊,那肯定得去见一眼她师父。
老头睡得挺香,开门的是秋珏。
他身边一直跟着的那个小学徒也没醒过来呢。
“起的这么早?”
秋珏露出个无奈的表情,“那你倒也别这么早过来敲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