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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辆马车一起出发,在热闹的城池不算什么,但是有很多小地方一年到头也见不到一次运送货物的商队,自然有些新奇,为了避免旁人询问,他们一路都是留宿在繁华城池。
一路无波无澜,力求最快到达沿江,倒是白昼赶路,夜晚入宿,十几天下来,离沿江也没有多远了。
一路上的景色一直在变换,不过唯一让宁皖停下脚步的,是漫天纷飞的纸钱,和入目满眼的白布条。
“停下,我去那里看看。”
满城都是丧事?这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宁皖心中觉得古怪,再加上这里离沿江也不算太远,她就想去打探一番消息。
“皖皖?”平云也见到了那里的景象,他伸手接住一张黄纸,面露迟疑,“你小心些,我们随后就到。”
宁皖点头,脚尖点在车上,借力一跃十几米,运起轻功直奔那里。
城门上方挂着的匾额写着此处的城名,城外无人,宁皖望去,发现城内也看不到几个人,且全都披麻戴孝。
这是死了谁啊?单是一个人肯定不会有这样的牌面。
“请问此城还能进吗?”
“公子换一处歇脚吧,若无必要,别留在这里了。”
“是发生什么事吗,能和我讲讲吗?”宁皖看向城内,面上带着适量的关切,倒是没让人觉得烦。
守城军跟她解释了一下城内的情况。
“我们这里荒凉落后,但是大家日子过得还算不错,城内江老爷人善,逢灾遇难总会接济大家。”
“所以是江老爷死了?”大家受了他的恩情,才将他的白事办得轰轰烈烈,弄得满城如此。
守城军摇了摇头,“死的是江老爷一家,只剩一个活口。”
“那这就不是正常死亡了。”
一家人,不说上有老下有小,就算是一个辈分也不可能一起走啊。
“是被人砍死的。”守城军脸色难看,“一个完好的尸体都没有留下来,最小的孩子只有一岁多。”
江家人待人亲切,没有架子,虽说不是每个人都赞成江老爷撒钱一般的作为,却也对街坊邻里好声好气。
“这是怎么回事,仇家找上门吗?”
“昨晚一个蒙面的闯了进去,只剩当时留宿别家的江小少爷幸免遇难,但是江老爷一贯的好脾气,不可能在外树敌,除非是……”
“除非什么?”
守城军这样子就是要因宁皖出声询问,宁皖一问,他自然是将后面的话一股脑说了出来。
“除非是那些贪官对江老爷帮一个京城官查案的事情耿耿于怀,见这么久仍是没坏信,才对江老爷施以报复。”
宁皖没再说话,没想到这事还可能和她哥扯上关系。
“那些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可怜江老爷本想着此事之后,大家活得也能轻松些,没见什么好转,也没见他们被罚,倒是江老爷一家丢了性命,十余口人啊,就这么没了。”
“这事,你们报官了吗?”宁皖舔了舔略干的嘴唇,声音低沉。
“报官?这事十有八九是官做的,谁家敢拿命赌?我也不瞒你,我和你说这些也是看你气度不凡,寻思着多一个人知道这事,万一就有能还江老爷公道的人站出来呢?”
“怕只怕像是当时那个话说得好听的官员一般不作为。”
宁皖当然知道她哥没有骗人,不像是他说的那般,但若是事实真如他说的那般,确实是因此断送他们一家的性命。
但也不一定,说不定他说的都是假的,宁皖可没有听人一面之词便潦草做决定的习惯。
……虽说之前犯过一些错,但正是因此,她如今才不会轻易相信旁人的言辞。
想到之前自己做的事情,宁皖在心里默默补充上了后面那句。
“也不是所有官都不好。”宁皖叹了口气,“也许我能帮上点忙,不如放我进城?”
大概是她那句话是替官员说话,守城军看她的眼神也有点不对劲了,没答应这事,只说让她去别处。
宁皖在想要不要自爆身份,却又觉得身份暴露反而更让他们反感,到时候想知道这案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可能还要更为困难。
好在这时平云已经赶了过来,宁皖凑到他耳边,简单和他讲了一下,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若是想进城查案的话……倒也不是不可。”
听上去和案子有些关系,倒也不算耽误行程。
平云走到守城军跟前,冲他行了个礼,“在下吴平云,寒门子弟,科举得中,入了皇上的眼,便派我前来查案,听闻此处横生事端,便想一探究竟,还请行个方便。”
“又是大臣?”
这人语气很差,平云面不改色,仍是满脸笑意,倒是在他身后的宁皖没忍住,皱起了眉头。
纵然她哥没有将事情办好,可当初在这里的时候至少也没出太大的差错,总不至于让人对所有官员都失了信心,这人这般态度,实在是让人生气。
都说怕死,可这人的样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像怕死的人,若真怕死,便会在他们面前演演戏。
“是啊,又是大臣,不过不久前我还是个他们口中的贱民,我是皇党,没必要帮着他们掩盖真相,所以皇上放心将这个案子交给我,不会有更差的结果了,为什么不让我试一试?”
“查得到又如何?”他对此嗤之以鼻。
话虽如此,可文书在手,还有官印,新科状元的名字在这里也不陌生,他们一行人总就是被放了进去。
他们先是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便分散调查了。
大家都穿着白衣服,他们也不好太穿红带绿,在出门之前,还换了身衣服。
“那人有问题。”
平云点了点头,“不知道是谁安排的,怕就怕在一切都是安排的。”
若是有人杀了那些人,再让人堵在城门口,那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希望只是事发之后,有人过来送个信吧。
若真是个寻常守城军,在知道他身份的时候就该心生恐惧,而不是像他那样满脸质疑。
毕竟他也是官员的一位,也有要他一条命的权利。
多的不说,只要和他上司说上一声,这份差事他便别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