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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为了防止记混,他特意在信件上备注了时间,那段时间恰好是三皇子在朝堂上挑事之前的半个月。
减去送信的时间,如此巧合,难免让她联想到一起。
她哥出事后,平云去找她的时候难免说一些当时的场景。
宁皖记得很清楚,他说三皇子对浩德兄的敌意很大,可能是损害了他的利益,才会做出这样冒失的事情。
但是傅明誉不缺钱,更不缺人使唤,这些利益或许能让他生气,却不会让他越过淑贵妃,直接在朝堂之上公然叫嚣。
对,如今二十来岁的傅明誉,做事还得靠母妃指点。
毕竟这个人冲动冒失,若是没有淑贵妃拦着,早就惹得皇上厌恶,甚至是扔到别处。
怒火攻心,就像赵良韵刚才那样,做出些在旁人看来脑残的事情。
单是这句话,就让宁皖脑补出一大堆东西。
和宁皖恰恰相反,平云将这些书信逐字逐句记下,问的是,“中间有一段时间没有书信往来,这两封承接的驴唇不对马嘴,所以那部分书信在哪?还是说你去了京城,又或者有人找了过来。”
“我记得你刚才说,初见之后,一直是书信往来,是信件被藏了起来,还是你在骗我。”
宁皖将剑收入鞘,配合着平云的节奏,接着问,“还有一封信上写着昌城风景,据我所知三皇子不曾对这个感兴趣,毕竟是多余的玩意。”
既然收了沿江,他就不会瞧上昌城那点地方,毕竟三皇子的眼界高着呢。
虽说这些年她不再进宫,但毕竟小时候常去,再加上和三,四,五皇子年龄相仿,偶尔也会碰面,对他们多少有些了解。
三皇子作为唯一高位嫔妃生下的龙子,从小被宫人奉承吹捧,自觉高人一等,便是皇子府的瓷碗都要与众不同,又怎么可能要两个用处相同的东西?
他自然会舍弃比较没用的那一个,就像是这些年被他扔府的门客那般。
这不是一个好习惯,淑贵妃自然也说过他,不过一直没改,众人也都习惯了。
这样的作风不好,淑贵妃帮着藏了不少,看来这家伙的耳目还没在京城安置稳妥,而且那些与他合作的京城官员也并非知无不言。
都是各怀心事,谁会真心换真心?
破绽一点点被指了出来,赵良韵一直保持着沉默。
夜色慢慢笼罩整个天空。
打破诡异的静谧的,是一声剑碰石阶的响动。
接着是隐约的责骂声,距离有点远,她听不清具体的内容,只能默默握紧自己手上的剑。
“有人来了,小心。”
她将剑拔出,又冲段存柔说,“带他到后面那间屋子,你也不希望她被救回去吧?”
这间屋子和另一间是打通的,只隔了一道暗门,这也是宁皖会选择待在这里的原因,作为赵家的女主人,段存柔自然知道暗门在哪。
在平云的帮助下,段存柔和翠羽两个弱女子,将重新捆好的赵良韵带到了那间屋。
看平云去而复返,宁皖只得对他说,“你也去。”
“皖皖……”
“你留下反而会害我分神,进去,小心段存柔,她有问题,若她主仆二人心怀不轨,你就摔碎我给你的玉珠。”
平云摸了摸掌心的小珠,觉得质地不像玉,倒像是瓷。
“我知道了,放宽心,不会有事的。”
宁皖眨了眨眼,觉得这句话应该由她说出来才像话,这算是什么事嘛?
她露出一个哭笑不得的表情,将平云推到那间屋子里,“好,我知道了,不会有事的,过会儿只需好好呆着,不用担心我。”
他们都去了另一间屋子,这里只剩宁皖一人她,感觉世界格外……喧嚣。
她耳朵是真好啊,怎么什么都听得见,搞得她想酝酿一下气氛都酝酿不出来。
宁皖就站在这里等着他们,没一会儿人就都到了。
宁皖看着穿着黑衣的一行人,不由皱了下眉,倒不是觉得此战难胜,只是屋里这么亮,他们穿夜行衣的用意何在?
这也太不专业了。
他们是不是在迷惑我?想要在我松懈的时候给我致命一击?
宁皖左手紧握那把花里胡哨的宝剑,右手则是一把平淡无奇的铁剑,这把铁剑唯一的优点就是……上面涂了剧毒。
这把剑不是毒死他们,便是砍断她的头颅。
划一道没用,可能不会死,宁皖不想做那样没准的事情。
但是砍断自己头颅的难度绝对比杀了他们要高,所以自己只有一条路。
杀了他们,或者将其擒俘。
双手持剑,左手剑直指他们中一人,右手剑则负手提着,“是来救赵良韵的?”
几人面面相觑,摇了摇头,“赵良韵谁啊,你认识吗?”
“不认识,你呢?”
几人问了一圈,最终得出结论,他们之中并没有人认识这个叫赵良韵的。
宁皖握剑的手不曾松懈,只是语气没之前那么冷冽,“你们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有个人让我们来裕源见个叫吴平云的人,打听一番,听说他来这了,我们就过来了。”
找平云?这里能有谁要找他,宁皖不解,“谁让你们来的。”
“蒋天成,一个年龄不小的老男人,他给了我们钱,让我们跑这一趟,我们就来了。”
这人倒是宁皖问什么,他就说什么,比之赵良韵,省事不少。
宁皖不信他们的话,倒是平云走了出来。
“皖皖,可能不是假的。”他走到宁皖身旁,与她并肩而立,“我就是吴平云,现在你可以把话说出来了。”
宁皖皱着眉,将两把剑都握紧,往左边挪动一点,将平云的身形挡住大半。
“蒋天成让我找一个叫平云的人,告诉他事情办完了,明日就可以走,还说多谢。”
“就这一句?”
说话的人挠了挠头,“四句啊,你看,蒋……”
“打住,我知道了,别说了。”
这一晚上指不定出什么事呢,宁皖得集中精力,并不想听他说那些废话,也不想费口舌与他争辩。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了?”
那人点了点头,平云用指腹摸了摸手心的玉珠,早已温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