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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新年,平云自然在沐休中。
不过他并不喜欢待在家里,所以宁皖想要找他,应该去四皇子府。
傅明卓与平云是真的放下当初的仇恨了。
老实说也并不算仇,毕竟他们两个喜欢的甚至不是一个人,而傅明卓牺牲颇多,哪怕陈年旧事多有不妥,也无法让人再行指责了。
这段时间他们畅谈天下事,就如平云当初所说,互相引为知己。
……老实说,以这一点来看,平云的知己相当多。
扣响皇子府的大门,四皇子府上的门房已经和她熟识,见是宁皖,直接将人请了进去。
“吴大人还在和我们殿下书房叙事,您还是到茶室去等?”
“和他们说一声,然后带我去见他们。”
“好。”
先前傅明卓已经吩咐过他们,要对宁皖恭恭敬敬。
虽然不知道宁皖这次为何一反常态,门房还是照她说的办了。
不需要进门,宁皖就能听清他们谈话的内容。
但是那不重要,她进去之后,直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别再聊沿江的善后事宜了,风雨将至,还是先管好自身吧。”
沿江的事情肯定不是解决贪官就能解决的。
如何让沿江百姓重获对朝廷的信任,以及沿江接下来的抄刀决策,全都是值得讨论的事情。
但毕竟是陈词新谈,老调重唱。
沿江的事情都过去小半年了,朝上已经调动大批官员南迁为此番收场。
他们就算讨论的再激烈也没用。
先得将皇位拿到手,才有改变沿江,乃至这天下的本钱。
傅明卓将棋子搁置在一旁,询问,“此话怎讲?”
他对宁皖是真没有半点想法了,但让宁皖能在他府上横行不全是因为平云。
纵然宁皖不懂朝堂也不懂天下事,不知大局为重也不明百姓苦难。
但她有一个巨大的优势。
哪怕他是皇子,也不可能像她那样随意出入皇宫,也不可能在皇后,甚至是皇上身边得到最及时的消息。
虽说此前她一句提醒也没有,还在左右摇摆,但是如今,她显然作出了正确的选择。
“我查了下傅长夜的资料,发现他兵权颇大,前年因伤退役,急流勇退,从军中回到京城,接手大半京城士兵。”
傅长夜?
这人算来还是他小叔叔呢。
只是宁皖提起这人做什么?
偏偏说的还是兵权。
若是他的话,不应该啊。
此时大皇兄稳操胜券,不该做这种事情。
而最可能发疯的三皇兄与傅长夜有天大的仇,也不可能结盟。
难不成是五弟?
不应该啊,就算他真有心争夺皇位,也为时过晚,若是一直暗中拉拢,那么深的心思,不应该啊。
傅明卓眉头拧起,觉得所有人都有可能,偏偏所有人还都有不如此的证据。
平云叹了口气,“总之,风雨欲来,我们姑且以不变应万变。”
宁皖点头,对傅明卓说,“我就是和你说一声,先让他们狗咬狗吧,万事由大殿下顶在前面,还不到需要你劳神的时候。”
傅明卓听到宁皖这话,笑了一声,显然早就作此打算。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放弃临朝的机会。
原本以父皇对自己的愧疚,只要稍微争取,这个机会就会落在他的身上。
但是枪打出头鸟,既然大皇兄想要,他又怎好让其割爱?
毕竟只有笑到最后的人,才是那个赢家啊。
“不过还是得关注一下傅长夜那边,这人,总是个障碍。”
平云作出了最后的决策,之后三人便将此时抛在脑后。
虽说傅明卓也算一个竞争者,但他前面那些年的恋爱脑形象深入人心。
尤其是最近他又和宁皖走进,实在是让人放心不下,所以暂时不会有麻烦找上门。
就像是当今皇上那样,他们也打算坐山观虎斗。
只是自认没他那样的好运,等事情告一段落,还是得暗中出手。
傅长夜此人虽是皇族,出身却不算显赫。
先皇,也就是傅明卓的皇爷爷,是个独权霸君,而他父亲的出生曾威胁过他的太子之位。
他家的爵位一削再削,若非当今皇上与先皇的关系极差,傅长夜本没有进宫受教的机会。
也是因为出身不算显赫,却又早慧,成了被傅明誉欺压的对象。
往事种种,只需拿出片面,便足矣证明二人不可能结盟。
傅明誉从小到大就不是一个好东西,但子凭母贵。
苏嫔在十多年前还不是贵妃,但也贵为一宫主位,后宫女人不多,皇上待她也极好。
作为唯一高位嫔妃的孩子,傅明誉受到的宠爱绝对是所有皇子里最多的。
所以,大多数人都讨厌他。
望着平云与宁皖二人携手离去,傅明卓陷入回忆之中。
他和傅明誉年纪相仿,所受待遇却是天壤之别。
这多正常啊,他的母妃乃是冷宫废妃,是毒害二皇子的歹毒妇人。
而苏嫔却是皇上的心尖宝。
幼时自己并不受待见,哪怕是宫人都能随意欺负他。
而向来任性的傅明誉自然也不会放过他。
当初他与傅长夜,也算是有一段共患难的经历。
所以,若想结盟,自己不是最好的选择?
毕竟他为一个女人颜面尽失,甚至主动舍弃皇位这种事情整个京城几乎无人不知。
若是想要傀儡皇帝,没道理放弃他这个最佳人选。
若是想要扶持英明皇帝,他也是一个潜力股。
毕竟大皇兄对皇位近在咫尺,没必要割舍自身利益,而他虽说偶尔脑子不好,大是大非上也有颇多见解。
傅明卓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思索,写信一封,交由宁皖,让其帮忙不被人知晓的,送到傅长夜手上。
原安一行,也让他对宁皖的武力有了些认知,这种事情交给她,也算是屈才。
但是他怕自己被当了替罪羔羊,万事都得小心点。
深夜,傅长夜见自己手上这字迹并不属于傅明卓的书信,又看了看穿着夜行衣,蒙面且以厚重披风遮住身形的不速之客,笑了一声。
“你说这是四殿下给我的书信,可你又有什么证据呢?”
“信不信在你,我只是个送信的人。”
宁皖此时声音格外难听,一听便知道是捏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